她的额头和脸颊红彤彤的,留有不少妊娠时挤压出来的皱纹,不过没关系,时间一长就会消失。
她的胎毛还没清理干净,从毛发的颜色来看,是纯粹的黑发。
医生给她做过眼部检查,说她和她的父亲伍德一样,有一对蓝汪汪的眸子,像是星光蓝宝石一样,深邃而神秘。
薇薇拨弄开襁褓,再去看小宝宝的多出来的畸形肢体。
从宝宝背后尾椎的地方,延伸出来一条多肉又强壮的“尾巴”。
说是尾巴,其实比两条腿细不了多少。
在尾巴的末端分出两支纤细粉嫩的指头。像是蛇的红信一样,微微开叉。
“来,抱着。”薇薇把孩子交给少夫人。
萱丫头接走孩子,搂在怀里,只怕磕着碰着,想揉进身体中。
伍德问:“想到了吗?这姑娘该起个什么名字?”
薇薇:“小时候喊毛毛!”
“毛毛?”伍德疑惑。
薇薇用力地点头:“对!贱名好养活,大西北的天儿可冷了,长大以前就喊她毛毛,提醒她记得抱羊取暖。”
伍德问发妻:“你觉得呢?”
萱丫头不在意:“乳名嘛,我不在乎。”
伍德又问:“跟你姓吗?”
萱丫头:“跟你姓。”
伍德:“我姓陈。”
萱丫头:“那就姓陈。”
伍德:“喊她什么好?”
萱丫头:“问薇薇。”
薇薇一惊:“呀!要起个大夏的名儿啊?那可把我难住咯!大夏起名可讲究了!不像咱们这儿,随便搞个音译的底子拿来用,那边又是风花雪月诗情画意的,要有什么什么典故……”
萱丫头:“少爷,你的名字是怎么来的?”
伍德解释道:“伍德(k),跟老爹姓,名字是主母起的,是‘发声’的意思,连起来叫发声的勇气。”
萱丫头:“那陈玄穹这个名字呢?”
“不晓得。”伍德摇摇头:“父母给的,拿来就用了。”
薇薇前思后想,翻着字典,找出来名字,齐整地写在字典封皮行。
“喏!她就叫这个!这个这个!”
夫妻俩定睛一看。
“陈……三七?”
薇薇猛点头。
“就是三七!大夏的炼丹师都说三七好呀!在天寒地冻的西北可管用了!治伤寒跌打止血都好用!”
萱丫头可算把白眼给翻完了。
“丈夫,你觉得这个老中医还有救吗?”
伍德:“我觉得挺好的。”
萱丫头指正:“你真的要给闺女儿起这么个名字?你不考虑闺女的感受也要考虑三七的感受呀!”
“说的有道理。”伍德把薇薇拉来,指了指薇薇,又指了指自己:“我爹妈给我起玄穹当名字的时候,也没考虑过老天爷的感受。”
萱丫头解开衣服,准备喂奶。
“行吧!就依你们的!”
......
......
此时此刻,远在星界巨山的另一头。
伍德·普拉克的灵魂蹲在烛台下,用石头画着一道道复杂的lún_lǐ题。
他自言自语,为陈玄穹这桩亲缘而犯难。
“如果他是她爹?”
“那我是谁?“
“如果我什么都不算的话?那具身体又是谁的?”
“是我绿了我自己?还是他绿了他自己呢?”
“我和小陈是同一个人吗?”
“我们俩关系已经亲密到这个份上了?”
“艹!不想了!还是数学比较实在。”
“是的!我爱数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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