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
在做过一番商议后,每个人都觉得要想调查清楚剑溪的事情,便只有前往天阶山寻找梵夜,就这个事情她曾问过和尚,他只给出了闭口不谈的态度。
为了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原本她只想带着西泽前去,可临走自己高依也来了,说是她听到了碧挽说南麓有和她父亲相像的人,最后没办法她也只得带着她,一行三人朝着南麓秘密进发。
一连两天他们没有停歇的赶路,很快便到达了天阶城,看着眼前热闹的集市,隐藏在心底的事情慢慢的也被重新翻开,看着腰间挂着的玉佩,似乎还能看到小珩和齐伯最后的样子。
到达天阶城,慕萝和高依几人歇息在了城中,她写了一封信将它交给了西泽,由他带着去天阶山,交给守着神庙的人,让对方代为通传给梵夜。
让慕萝没有想到的是对方的回复也十分的快,原本以为要费心几日的想法也随着夜白找到他们引路而更改。
马车沿着她记忆里的道路,缓缓的朝着天阶山行走,山上的一切没有太大的变化,他们将马车停在了一个新初现的马厩里,缴纳了一定的费用后才跟着夜白的步伐往篁居前行。
走在前面的夜白打破了宁静,平静随和的说道,“这里的一切都没有变化,姑娘想回来可以直接上来。”
慕萝冷淡有礼的浅笑着回应,“身份有别,慕萝以往欠缺礼数,夜白阁下还是不要打趣了。”
慕萝的淡漠和生疏让夜白一瞬感觉到了陌生,那双带着笑意的眼眸,背后隐藏的是如事不关己的敷衍与冷漠,原本他还想问问关于白夜的事情,但慕萝的态度却让她压下了想法。
明明他应该很容易接受这个人的变化才是,为何却滋生出了复杂的心绪,让白夜去她身边是正确的吗?
没有多久,他们便来到后那片果树林依旧存在,唯一不同的是这片伸出水面的台子上打起了一个喝茶的桌椅,而她阔别六年再次见到梵夜时,是在这一片晕染暖阳的夕阳下。
轻咳声时不时响起,声音传递到了进来的慕萝耳中,西泽和高依随夜外,独自一人的慕萝踩在地上的声音想的格外清晰。
停在搭建台子的入口处,空气里飘着浅淡的花香,一旁的果树开着洁白或粉红的花朵,看着面对夕阳的背影,地上的影子被拉的很长,他似乎没有察觉到她来了。
单是看着他的背影,她压制在心底的酸楚、痛苦与憎怨等情绪相互叫嚣缠绕,如同强劲大的气流想要将她撕裂,眼眶冒气了酸涩,心口胸前都感到了不适,即便是这样她也没有忘记此行的目的。
深呼吸了一口气,做了做掩饰和调整,慕萝露出了习惯的笑意,抬起手对着梵夜的背影行了一礼,语气平静无异的开口,“苍嘉慕萝,见过国师。”
背对着的梵夜后背一僵,似乎这时才发现她一样微微扭头朝她看来,清隽俊美的脸庞一下子忽明忽暗了起来,接着他慢慢站起身,雪白的衣袍垂落在地,笔挺清瘦的身形比之前还要单薄一些。
忽然他记起了慕萝刚才对他的称呼,紫灰的眼瞳中染上了一丝错愕,但很快又被他抹去,他朝着她走了过来,站在离她一米的位置停了下来。
背对着阳光,他伸手想要扶起慕萝行礼的手,却被慕萝直接躲开不说,对方还稍微后退了一小步。
他似乎没有看到似的,自然而然的放下手,盯着她那一头的白发,沉思着又顺着发丝目光落到她的眼中,温和宠溺的说道,“最近还好吗?”
慕萝轻笑,“自然极好。”
梵夜看着慕萝的憔悴的神情,低沉的开口,“说谎。”
慕萝一副不想多言的移开视线,提醒并警告道,“国师,我来此并不是与你寒暄,或者是让你来找我的问题。”
对于慕萝的态度,他似乎并无任何不满,反而露出了久违的享受神情。
“我知道。”他盯着慕萝,接下了她的话,“你是想问君骨峰的事情,我说的对吗?”
来意就是如此,慕萝也不想掩饰,“没错,还请国师赐教。”
梵夜盯着她,温和平静的说道,“我若拒绝呢?”
早就有了准备的慕萝也没有什么太大的情绪变化,而是一副要走人的架势,抬手对着梵夜道,“既然如此,那今日打扰了,告辞。”
说着慕萝转身便要离开,看着她毫无留恋的要走,一直没有举动的梵夜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手中微微用力,一拉便将慕萝牵制在了怀中。
突如其来的举动让慕萝一惊,心有余悸的同时她试图想要挣脱去,却发现对方丝毫没有松懈的意思。
这时,梵夜的声音传来,“不再努力努力吗?”
慕萝眼底闪过些许不耐烦,压着情绪说道,“松开。”
她没有必要去做无用之事。
凭着六年前的事情,她也没有抱太大希望对方会告知自己什么。
也在这个间隙,头顶再次传来了梵夜低沉温柔磁性的声音,“陪我几日,我便告诉你。”
一听这话,想到六年前醒来时所见画面,慕萝顿觉得对方在羞辱自己,心中的火再也没有压制住,直接就这么爆发出来了,“人渣,龌龊。”
被指责的梵夜先是黯然迟疑了片刻,随即从对方的举止中明白了对方为何生气,开口解释道,“只是单纯的陪在我身边,没有别的意思。”
接着他又说道,“据我所知,苍嘉和剑溪这六年一直在谈判,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