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回到医院时,天边已露了些许晨光。
辛逸还在睡着,他进去看了一眼,又去找辛逸的主治医生。
“她的伤具体是什么情况,要怎么治疗?”
“腿伤和身体上的伤都没什么大问题,已经打了石膏,只能等它慢慢愈合,不过也不用着急,最多两个月就能痊愈。脸上的话,大多数伤口都很浅,一两个星期就好了。只是左边脸颊上有一道伤口比较深,还有轻微的感染,这就要看她自己的恢复情况了,现在我们也不确定会不会留疤。”
顾许浧皱眉,“没有其他办法?”
“当然有,不过皮肤科不是我们医院的强项,以我们现在的技术,应该没有办法让她恢复如初。我刚好认识一个这方面的专家,不过他现在在北京,如果要找他的话,你们得转院去北京。”
“什么时候可以转院?”
“随时都可以,如果需要,我现在就可以帮你们安排,不过,应该要先征得警方同意。”
“我知道了,谢谢!”
而此时的警察,正在病房内做着辛逸的笔录。
“雾殇山上有一个庄园,叫卿梦园,我昨天去那边找我朋友,晚上吃完饭之后就下山了。我一个人开着车,走了大概五分钟左右,就发现后面跟了一辆商务车,一直在我后面闪大灯。那时候前后都没车,他却一直没有超车,我就觉得有点奇怪,然后我仔细看了下,发现那辆车没有车牌,才意识到不对,我就立刻打电话报警了。但我才打通电话,他们就超了我,正好把车堵在了我前面,那个时候我心里害怕,车速很快,惊慌之下也没来得及踩刹车,就撞翻了他们的车,我趁着他们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跑进了路边的树林。我原本藏在树丛里,后来听到他们把我的车开走了,我以为他们都走了,就想走下山去,但没走多远,就被留下来的两个人发现了。我一直顺着山下跑,跑到一处山崖时被他们追上了,他们听到警笛声,知道我报了警,就把我推下了山。后面的事,我就不知道了。”
做笔录的是一个三十来岁的女警,她原本是不忍心让混身是伤的辛逸这个时候来做笔录的,但上面说这个案子很重要,市公安局那边盯得紧,她不得不在辛逸刚醒的时候,就跑进来打扰她。
“你最近有没有和什么人结过仇?”
辛逸似乎想要摇头,转到一半,却又顿住,看向女警的目光带着不确定。
“真有?”女警追问。
辛逸没有说话,盯着墙壁出神了许久,才缓缓开口,语气中带着愤怒和失望,“不久前确实发生过一件事,但我不确定是不是那件事是不是诱因。”
女警低下头,将她的话记在本子上。
“我弟弟辛佑是h大的一名大四学生,他有一个女朋友,叫路阳,和他在一个学校。路阳班上有一个同学叫刘牧风,刘牧风喜欢他们班上一个叫余薇绒的女生,但是余薇绒喜欢的人是我弟弟。上个月他们考完期末考试的最后一天,刘牧风想教训辛佑给余绒薇出气,就把路阳绑了,打电话把辛佑引了出去,并威胁辛佑不准报警。辛佑去了之后发生的事我不是很清楚,只知道他身上被人捅了三下,在医院住了半个月,到现在都还没有好全。发生这件事的时候,我正好在卿梦园,刘牧风的父亲刘震威也在,我也是那个时候认识的刘震威。后来刘震威知道了这件事,他跟我们说那件事是误会,希望我们看在他的面子上,不要再追究。”
“所以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你们真的甘心?”女警仿佛不敢置信,语调也提高了。
辛逸苦笑了一声,道,“我们当然不甘心,但他有钱有势,而我们什么都没有,怎么可能斗得过他?所以,虽然我们心里都咽不下这口气,却什么都不能做。”
“所以你怀疑昨天那些人和刘震威有关系?”
辛逸摇头,“我不知道,只是最近和我有过节的人,我能想到的只有刘震威了。”
“照你所说,之前发生的那件事里,你们是受害者,他为什么还要来伤害你?”
“可能是因为他把公司破产的帐算到……”一句话没说完,辛逸就剧烈的咳嗽起来,本就红肿的面颊更是红的可怕。
一直坐在旁边的辛佑立即给她端来了水,小口小口喂她喝了小半杯,她的脸色才稍微好了一点。
辛佑放下水杯,看了一眼女警,没说话,脸上也没什么表情。
女警刚好对上他的目光,虽然他没有显露出任何不满或者不耐烦,但她神奇的感受到了他的不悦。
她看着辛逸不断起伏的胸口,几次欲言又止,最后还是道,“你先休息吧,剩下可以明天再说。”
“没事,我好多了。如果我说的话对案情有帮助,这点难受算得了什么,我也希望你们能尽快查出真相,看看到底是谁想要伤害我。”
女警虽然面露不忍,但还是点了点头。
“你们应该也知道,最近k城闹的很大的新闻,融和地产破产的事。在融和地产破产之前,刘震威来找过我,跟我提了一项合作计划,但我猜测他不是真的想要和我合作,而是想通过我去找我男朋友。”见女警不解,辛逸解释道,“我男朋友叫顾许浧,是启元集团江南分公司新任的总经理,启元集团原本和融和地产有一个合作项目,但这个项目在启动前被叫停了,原因是融和地产的建筑质量不合格。刘震威觉得这件事是我从中做梗,就把帐算到了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