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樱暗暗翻白眼,苏敻哦,男人不要太八卦。
“没说什么,只是留了号码…”
她脑袋都要埋到胸前,看在苏敻眼里,纯然是小女孩的娇羞。
他高兴道“檀樱,这次机会你要好好把握,段家门虽第高,你配人家也不是不可能。我看段二对你有点意思,爸爸看好你,要加油。”
女儿生得漂亮,就是有这点用处。
他有预感,接下来一段时间,在南城的生意会非常顺畅。
“……”
谈樱瞳中冷芒凝闪。
为苏檀樱有这种父亲默哀一秒。
苏敻想利用她,殊不知到底谁成谁的工具。
过完苏敻这关,回到家客厅的灯还亮着,车开进车库时,余秋莲捏着双手候在门口。
看到谈樱从车上下来,悬着的心终于放下。
“檀樱来,我给你煲了银耳羹,放在客厅了。”
“妈妈。”谈樱招呼道,“怎么还没睡?”
“这就要去睡了。”她笑着,又看了心情颇好的苏敻一眼,“老公,你要不要也喝点银耳?”
“不用,我还有点事要在书房处理,你先去睡吧。”
苏敻径自上楼,走到一半回头叫住谈樱。
“吃饭的时间定下爸爸会通知你。”
“嗯。”
“吃饭?”余秋莲拉住她追问,“什么吃饭,你爸今天没带你乱见什么人吧?”
“没有。”
“那吃饭是什么事?”
“爸爸一位朋友要请我们吃饭。”
余秋莲疑惑不解“什么朋友?为什么请吃饭?”
“……”
她怎么不记得,她的母亲会像余秋莲一样啰嗦。
谈樱微笑“我不清楚,你去问爸爸吧。”
余秋莲嘴里嘀咕着什么,知道问不出有价值的信息,转身端起茶几上的炖蛊。
“来,先把银耳喝了再去睡觉。”
……
粉色公主风卧房飘浮着乳木果香,谈樱沐浴完,穿着清凉的吊带睡裙踱至阳台,充足的冷气令全身毛孔微微舒张。
她掀起一角窗帘,望向对面。
巴洛克风拱窗一片漆黑。精致的别墅不透一丝光线。
拉合窗帘,她回身站到高大的画架前端,优雅掀开画布。
闲适的神情一点一点冻结。
她一动不动盯着雪白的画布。
她的画呢!
谁拿走了她的画。
“我死的很惨。”
“一刀一刀扎在身上的感觉,我想你比我有更深的体会。”
“听说你可以帮我。”
“你必须帮我。”
“万千游魂,只有你夺舍新生。”
“嘻,你,看到我了?”
深沉的夜,浅色公主床上的人辗转翻了一次又一次,床单像历经地壳运动后起伏不平的褶皱岩层。
一声疼痛难忍的低哼后,身躯骤然放松,谈樱终于自浑浑噩噩的梦中醒来,沉重的眼皮随转动的眼球轻轻颤动。
睡眠质量似乎越来越差。
耳畔萦回不清的凄厉女声在梦里吵得她头疼。
她低低呼出一口气,万籁俱寂的凌晨四点,只有摆脱韵律的狂乱心跳。
她缓缓睁开眼。
蓦然,耳畔的空气传出撕裂的气味。
谈樱眼皮一跳。
“你!”梦里阴厉的声音由远逼近,在空荡的时间汪洋造出回响,真实的在现实幻影出现。
“你,看到我了?”阴森可怖的呼气拂过耳尖。
谈樱咬住下唇。
一颗头颅慢慢地、慢慢地从床下升起。
她看到纸般灰白,毫无生命气息的脸孔,包裹在肮脏的黑色长发下。
眼球像弹簧般凸出,眼白血红,毫无鼻息,干裂的唇粘着几缕血渍,整张脸像在水中浸泡过大半月的肿胀。披在躯体上的浅绿色毛衣残破褴褛,堪堪包裹住微凸的小腹。
她咧咧嘴,哈的一身俯身逼近她,恐怖一笑。
“你终于看到我了!”
见少女动也不动,面无表情,像是被吓魔怔的模样,她又是一笑。
“你也做过鬼,不会是被我吓坏了吧?咯咯咯…”
“闭嘴。”
一道清甜的嗓音冷冷响起。
女鬼在半空顿住,扭转鬼头瞪过来。
谈樱眼睛瞪得更大“吵死了。”
颇有气势的三个字,让女鬼的鬼笑逐渐凝固。
少女捋了下垂到脸上的碎发,调整好枕头位置,拉高薄被闭上眼,没两分钟,床上传出均匀悠长的呼吸。
睡…睡着了?!
谈樱再次醒来,窗外已透亮,通过厚重的窗帘可以确定,外面是个艳阳大晴天。
一股冷飚飚的寒气直从左边冒来。
她趿上兔子拖鞋,调高中央空调的温度,拐进浴室。
刷牙洗脸,简单画上淡妆。
“啧,人体的皮肤真好。”耳边响起妒忌的调侃。
谈樱面无表情走向衣帽间挑今天穿的衣服,大夏日的野炊,要穿的清凉防晒又休闲。
“哇,好大的衣帽间!”
“……”
“眼光不错,每件衣服我都喜欢。”
“……”
“借我穿穿咯?哎,穿不着呀…”
在幽怨哀戚的女音里,谈樱换好衣服,白色海军领短袖,白色百褶运动短裙,笔直的双腿白皙纤细,一头乌发高高扎起,完美的诠释何为“清水出芙蓉”。
女鬼看呆了十秒钟。
她见过不少美女,气质与五官如此协调舒服,惊艳又雅致的,谈樱是头一个。
她看自己,忽然自惭形秽。
抬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