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起身将水壶捡起来,没有挂在腰间,她怕把衣衫弄脏。
“这个饼子,你想吃冷的还是热的?”沈星看了看包袱上,用油纸包着的十个饼子。
“热的吧,”魏名砚没有一丝犹豫,心里只念着,这冷的哪有热的好吃。
“那好吧,”
将包着饼子的油纸包放好,沈星又从包袱里拿出鞋子,看向魏名砚的脚。
白皙的肌肤犹如上好的白玉,因为没鞋穿光着脚,细嫩的脚指被冻得通红,脚底沾着些许淤泥,就连脚背都不能幸免。
沈星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脚尖,不得不承认,魏名砚一个大男人,比她一个姑娘家脚上的皮肤还要好。
大男人?
不是吧,这魏名砚的样子看上去,有着不容错辨的少年硬朗。
正是属于纵马飞驰,游湖划船,登山吟诗,
——最美好的年纪,二十左右。
那到底是二十偏左?
还是二十偏右呢?
“这鞋是给我的吗,”魏名砚看向那双看上去,跟他脚很合适的短靴。
“是啊,”沈星回过神来。
将手中的短靴递了过去“看你也不喜欢穿袜子,就没买,”
“你帮我穿,我怕在乱动又出血了,”魏名砚开口说道。
“那好吧,”
这个理由很完美,沈星也生不出拒绝的心,毕竟把魏名砚的短靴卖了,只给人买了烤鸡饼子跟鞋子,却没有给人买治疗伤口的药。
这怎么说,都感觉是她沈星欠魏名砚的。
总之,这又是一个理由,可以更加理直气壮的,不把卖短靴的银子拿出来了。
魏名砚看着小姑娘从怀里,拿出一张粉色的帕子,将泥土从他的脚底和脚背一点一点擦去。
温暖的感觉从被抬起的脚裸处传来,有些痒痒的,
而被帕子擦拭的脚底更痒,让魏名砚忍不住缩了缩脚,那种痒痒的感觉传到心里,就连心里都开始痒痒的
“别乱动,”擦干净左脚后,沈星快速的拿起鞋子给人穿上。
还真别说,这魏名砚的脚还挺重的,她一只手抬着还挺累。
沈星也不管人听不听她的话不乱动,放下魏名砚的左脚,又抬起他的右脚,将帕子换了个面,又开始擦掉那些粘在脚上的淤泥。
还好魏名砚这脚一点也不臭,反而还有点花香味,沈星想着,她也不算吃亏,这人虽然是别人的,但她也摸过不是?
这人呐,还是得知足。
得不到,摸摸也是好的嘛
要知道,像魏名砚这种好看的人,那可不是想摸就能摸到的,要是搁在魏名砚没受伤的时候,沈星觉得,要是跟魏名砚中间隔着一米的距离,那就是奇迹了。
好了!
沈星站起身来,看了看魏名砚脚上的短靴,也没问人穿上合不合适,反正她是按照卖的那双短靴的码子买的。
拿起地上的水壶,将包袱重新背在肩上,
“你这帕子不要了?”看着被扔在地上的帕子,魏名砚忍不住开了口。
“那不然呢?”沈星看了看地上的帕子。
顿了顿,又说道“都给你擦脚了,我总不能洗完拿来擦脸吧,”
他这是被嫌弃了?
魏名砚死死的盯着地上,已经从干净变成脏污的粉色帕子,他这还是第一次被人嫌弃
虽然人家小姑娘说的没错,但,这不能成为他被嫌弃的理由!
“好了,你在这等着,我给你打水去!”
听到人离开的脚步声,
魏名砚想起昨晚,
一个人在这小山坡上的日子,还真是度日如年。
并且在心底暗暗发誓,从今以后,绝对不会在让自己落入这般绝境。
在也不想将希望寄托在一个,弱小的姑娘身上。
而现在,魏名砚看向脚上的短靴,发现从前被他嫌弃到极点的样式,现在竟然会觉得挺好看的,而脚上传来的温暖,也让他一直压抑的心舒缓了很多很多。
他真的是讨厌等待。
很讨厌!
魏名砚看了看胳膊上的伤口,发现伤在手腕最深的地方,伤口已经结痂,只要动作不大,就不会在流血,而伤口浅些的地方,也只是微微感觉到疼痛。
这是好事,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
只是,眼下这具身体还是要好好养养才行。
虽然说摆脱了追兵,但躺在这个小山坡上可养不好身体。
等了好一会儿,魏名砚听到远处传来熟悉的脚步声,勾起嘴角微微一笑。
沈星看着靠在树上的魏名砚,虽然看上去脸色很苍白,但是也不像午时见到的那种弱不禁风,一推就倒的样子了。
这一路小跑过来,她也没力气在说什么话了,将手中的水壶递了过去,看着人一句话也没说,乖乖的接过水壶喝水。
“你昨天那样打扮,你爹都没说什么吗?”魏名砚感觉喝的差不多了。
“我爹”沈星重重的呼出一口气。
停顿了一下,又说道“他一个月前就去了,”
去了?
去了哪里?
魏名砚没问,看着眼前人一脸难过的样子就猜到了,他不过是想套套小姑娘的话,想找个村子里没人的房屋养养身体。
那你娘
想道这,魏名砚又怕听到小姑娘又说一句去了,不过看到今天小姑娘穿着粉色的襦裙,就连头发梳理的都很有样式,又觉得应该不会是他想的那样。
“你爹走了,一个妇道人家撑起一个家,你娘想来也是不容易了,”魏名砚开口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