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道长一脸淡漠,侍卫立即平复心情,继续道:“属下方才见街上有一女子浑身是血,便想去查看。结果走进一看,那女子提着个很脏的布袋子乱逛,属下隐约看见那布袋子里,好像是个孩子!”
侍卫眼神惊恐,面色骇然,所言所语皆是令在场的其他人震惊。
见所有人都看着她,意图让她解惑,叶轻低眉微思,说道:“你撞见的应当是血糊鬼,生前怀胎,或因难产而死,亦有其他缘由,导致一尸两命,此类冤魂怨念极深,死后化作凄惨厉鬼,手提装着秽物的袋子那是她生前装着孩子的肚子。”
说着,叶轻疑惑地咋舌,上下打量着面前的侍卫,“它可是厉鬼,可不会放过你这么一个过路人。”
侍卫目光一闪,向后退了一步,“道长,属下是躲在角落看到它的。”
叶轻步步紧逼,问道:“角落?哪条街?哪个巷子?”
侍卫咬牙,沉声回道:“东六街第二个巷子。”
他的话一出,立即有侍卫提出反对,“我方才出门讨米,并未看到街上有人,也未看见你在东六街。”
那侍卫一看事情败露,立即后撤要走。
但他刚撤到门口,就见到酒楼大门口正站着道长,方才站在他面前的“道长”化作了一个纸人。
叶轻二话不说,直接将驱邪符箓拍在了侍卫头上。
符箓碰到他之后,立即燃起火焰,符纸丝毫无损,但从符箓散发的火焰渐渐蔓延侍卫全身。
藏在侍卫身体中的血糊鬼不得不撤出来,不敢置信地看着叶轻,“你竟然下如此死手!”
叶轻却是并无愧疚,“反正他已被你吸干精气,活着也是生不如死。”
血糊鬼转头看向酒楼里的其他人,奈何他们都藏在糯米之后,它根本不能近身。
趁着它分心之时,叶轻抄起侍卫将他往人群里丢去,在半空之时,收起他身上的火焰。
“护住他,一会我来处理。”
只是吸干精气,那便让这鬼东西把精气吐出来就没事了。
叶轻召出桃木剑,直指血糊鬼门面,血糊鬼后退发力,只见它身上的黑炁渐渐膨大,慢慢笼罩在客栈。
糯米圈里的人一人手执一张驱邪符,这些黑炁根本不敢靠近,可他们所有人都看到道长被黑气淹没,没了声音。
“道长!”
“道长!”
侍卫高声呼喊道。
血糊鬼的确是厉鬼,但它们本体一个是怀孕的妇女,一个是还未降生的婴孩,并没有很特别的本事。
它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让活人陪它死。
所以它都是以产妇与婴儿的凄厉哭声影响人心,在意志不坚定之时,她便会趁虚而入。
叶轻在哭声中隐约听到了有人在叫唤之时,于是回应道:“我没事。”
就这些东西,奈何不了她。
叶轻手中执剑起开层层黑炁,消失在了原地。
血糊鬼转着头,用它猩红的双眼看着四周,忽而感觉身后有人,立即转身,只见道士就站在自己身后。
“道长,我……”
血糊鬼还来不及说话,就见道长越来越靠近,它只能抵抗。
叶轻见血糊鬼拼死护着怀里的孩子,略微有些疑惑,血糊鬼母体与孩子是一体的,大可以使唤孩子作为自己的傀儡,自己脱战,以便突然的进攻。
可是眼前的这只冤魂并没有这么做,宁愿自己生生挨她一击,也不愿意让孩子代替自己。
这和书里写的不一样。
叶轻皱起了眉头,对于再一次违背了自己所学感到有些沉闷。
但这并不妨碍她抓住这只鬼东西。
血糊鬼在酒楼内不停绕圈,企图避开道长的追击,但不论它去哪儿,道士很快就能找到她。
叶轻一边追着血糊鬼,一边在酒楼内设下重重陷阱,慢慢将它往陷阱中赶去。
它本是家妇,遭了难才会如此,怎会晓得这些数术,没多久就被陷阱困住了。
叶轻看着陷阱中的血糊鬼,准备用捆仙锁将它捆住。
血糊鬼见自己要被抓住,立即吐出方才吸取的精气。
叶轻见状立即去接,却没想那血糊鬼狡猾的很,强行将自己剥离陷阱,留下一地的秽物溜掉了。
临走前,它路过叶轻的香案,扛着灼烫推翻了桌子。
其他无碍,但叶轻看着自己调好的朱砂洒了一地,气得差点把手里的精魂捏散。
叶轻疾步走到昏迷侍卫面前,一巴掌把精魂拍了回去,转头看向顾珏,说道:“我完事了,剩下的你来处理。”
这一码事归一码事,他的用心是好的,但擅离职守,出了事也没有打信号,这就是在给队伍惹麻烦。
倘若今天她不在酒楼内,任凭他回来蛊惑其他人离开糯米包围圈,届时会死伤多少人。
现在糯米没声多少了,朱砂也全洒了,叶轻担心血糊鬼晚上回来找麻烦,便决定守夜。
屋里的侍卫也被吓得不轻,晚上睡也没睡好,便决定都不睡了,站也站在大厅,谁能保证今天看到的那个鬼东西不会突然上自己的身呢?
那玩意儿实在太吓人了,就是看看都觉得可怕。
仔细看,它生前应当是个清秀的女子,只不过化作了厉鬼,一身红衣,头发随意散落,似乎发丝间还夹杂着一些血块和泥土,很是邋遢。
还有道长说的,它手上提着的袋子,就是它生前怀着孩子的地方,难怪这么像人肚子里那些肠子肝脏的,它就这么提溜着“袋子”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