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轲专诸何足数,正昼入燕诛逆虏。”——陆游《剑客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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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凉风中还透着暖意。
巨大的卧龙城上空,是蓝蓝的天,白白的云,偶尔还有一群小黑点在天空排成了阵,那是南归的大雁。
卧龙城里,人声鼎沸,一派繁荣昌盛的景象。
在这卧龙城最繁华的黄金地段,是卧龙城城主南宫霸道的府邸。
城主府。
在这座卧龙城内,城主府简直就是王宫一般的存在。
那个诸葛浪和周泽桥曾惩治过的周家镇大恶霸周扒骨的府宅,和这城主府一比,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萤火之虫仰望皓月。
诸葛浪和周泽桥被那个姓宁的管事带进城主府,不用想,这宁管事一定是报复他俩,居然给他俩安排了淘旱厕的活。
这个旱厕是下人居住的区域的茅厕,府邸的南半部,是府里的老爷和亲眷们居住的区域,对下人来说,是禁区,只有少数需要贴身服侍主子的下人们,才有机会到南半区。
“你妹啊,都怪你,呸呸,非要得罪这管事,这下好了,呸,好臭!”
周泽桥捂着鼻子干呕,已经快把肠子呕出来了。
屏着气皱着眉的诸葛浪不搭理他,专心致志地掏着粪。
“不会吧?你的远大志向不是拯救这个世界吗?不会变成掏粪了吧?”
周泽桥难以置信地看着诸葛浪。
“安心干活,你以为咱们的事,是那么容易的?有那么容易,别人就不会出重金来雇你了。”
诸葛浪压低声音教训周泽桥,然后又向四周隐蔽地看了看。
“一会儿把咱俩的衣服换了,这身衣服哪像是做苦力活的?”
诸葛浪拎着掏出大粪的马桶,一个一个地摆在旱厕旁。
“没那些讲究吧?”
周泽桥显然不愿意穿那些汗臭味直熏鼻子的下人衣服,在他看来,那些破烂衣服,和这些大粪差不多了。
“不行,必须穿。”
暂时掏完一些大粪后,二人到下人住的那两排起脊瓦房内,诸葛浪边换衣服边催促周泽桥。
“你的形象,决定了你用什么样的声音对这个世界说话。你看,穿着西瓜皮的青蛙会喊‘呱’,烫着波浪卷的绵羊会喊‘妈’,长着剪刀尾的燕子会喊‘嘎’…要想演得像,不被人怀疑,不光话要说得好,还要有和你说的话相匹配的形象。”
诸葛浪认真地对周泽桥说。
“好好好,怕了你了,天天和老太婆一样婆婆妈妈的。”
周泽桥皱着鼻子换上了家丁的衣服。
但茅厕的大粪是有数的,掏来掏去就把那些男家丁用的茅厕掏干净了,东家不可能白养着这两个白吃饭的,于是姓宁的管事又让他俩去掏女厕的大粪。
两个倒霉鬼虽然忍辱负重,却没得到好的评价,居然被来上茅厕的女眷、仆人们一顿骂,说遇到两个变态、流氓。
诸葛浪二人郁闷得要死。
“香蕉你个巴拉,你个死阿浪,非出这么个馊主意,居然来给别人端屎,别人还不领情,被骂得狗血喷头。”
周泽桥开始埋怨诸葛浪。
“呵,你现在又说这话了,当初是谁在刚接到任务时,兴奋得眼珠子里冒蓝光?你以为刺客就那么好当的吗?去馆子里喝酒吃茶一样简单?光有惊险刺激的好玩?想当一名称职的刺客,就要有执着的意志和坚韧不拔的品质,有忠诚的信仰和鲜明的目标方向。动心忍性,忍所不能忍,藏所不能藏,可十年磨一剑,一剑功成,一击毙命!”
“卧槽,无情!”
周泽桥在那里吊儿郎当。
诸葛浪掏着粪,完全不像周泽桥那样躲得远远的,捂着鼻子愁眉苦脸,而是非常专注地在掏着粪,就如同他一直是从事这项工作一样。
“想当一名合格的刺客,就要有他的信条,无上的信条。为了这信条,能割舍一切,包括自己的生命。”
诸葛浪专注得不像是在掏大粪,倒像是在给情人画眉毛,细致,柔和,耐心。
“卧槽,好残忍!”
周泽桥做了一个害怕的表情,然后便满不在乎了。
“好吧,不愧是要成为拯救世界的霸主型男人,厉害了,不过,给你一个掏粪工当助理,我总是感觉怪怪的。”
身为助理的周泽桥,在一边看戏般地看着“主子”在掏粪,自己悠哉悠哉地无所事事。
“你还真说对了,在我的家乡那地方,有像蜘蛛盘织的网一样的通讯工具,你们这里是不可能有的。我们在那种网上就能学习、工作,还能看书,能看一种飞速变换的画本一样的东西,说了你也不会明白的了。在那里,我看到过许多关于刺客的描述,那上面的刺客和杀手,不叫掏粪工,叫‘清道夫’”。
诸葛浪又掏了许多桶大粪,并把准备运走的粪桶靠着茅厕的墙,一桶一桶地摆好。
“哦哈?这么厉害的吗?”
周泽桥的小绿豆眼直冒贼光。
两人正小声说着话,就见有三五个人从后院区的路上走过,看衣着打扮,明显是护院或武师一类的人,气势和行走的姿态,明显和寻常人不一样。
只见这几人目中精芒暴射,面容威严、刻板,气场非常足,皆是一身紧身灰衣打扮,基本没人言语,但一些肢体动作中,能看出常人所不具备的凌厉气势。
而周泽桥这货就是这样,一得意忘形就有些忘乎所以。
诸葛浪在专注地掏着粪,而他周泽桥在那兴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