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一钱,千日千钱,绳锯木断,水滴石穿。”——罗大经《鹤林玉露》
“少他妈来这一套,老子不是那么好骗的,什么你放过我,哼!我还要感恩于你吗?呸!你是已经连举手之力都没有了吧?”
为首的武者似乎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哈哈。无知啊无知,杀人这种事,在我们的眼里,哪有滥与不滥?没有对错,只有值不值得。而且,这个江湖,这个人间,向来是弱肉强食,不是你杀别人,就会有别人来杀你,少提他妈什么正义与仁德。”
为首武者狞笑起来。
“那个老人,也值得你们杀他吗?”
诸葛浪重重地吐出一口气,想到那个无辜惨死的老猎户,他就有一腔热血上涌。
“老人?哪个老人?”
仍在挥舞着双斧的为首武者显然没听明白。
“对了,你不知道此事,你刚才去林子里抓我们去了。你的同伴,居然杀了一个和他们毫无瓜葛的老人,你也是这样吗?”
诸葛浪复述了一遍刚才为首武者同伴的恶行。
“哈哈,这又算得了什么?我要是在,我也会杀。”
为首武者讥笑。
“好,我明白了。”
听到此言,诸葛浪终于在心里下了决定。
诸葛浪气势忽然攀升,几个飞纵奔到那柄斜插入地的短刀处,抽刀,将匕首入怀,用布条快速将短刀缠在右手内,持刀直立。
深吸一口气后,诸葛浪动了。
奔跑,加速,俯冲。
当诸葛浪势大力沉的一刀,砍向仍不停地挥舞双斧的为首武者,发出“铛”的一声巨响时,为首武者的心沉到了谷底。
急剧后退了几步,踉跄着急忙再次抡起双斧形成防护罩的为首武者,痛骂了一声:
“妈的,你使诈!刚才你就没用尽全力,你是装的!”
诸葛浪不再言语,仍旧是从容不迫地挥刀砍向为首武者。
每一刀,都会震得诸葛浪手臂酥麻、疼痛,每一刀,都会让他身上的各处伤口更加痛楚。
但是,诸葛浪目光坚毅,表情平淡如水,似乎这些完全不是在他身上发生的一样。
他就如同进入了一种机械状态,就是看准各个时机和角度,不停地挥刀狂砍。
诸葛浪忽然间仿佛如老僧入定,进入到了一种空灵状态,无悲,无喜,无气,无怨,仿佛是在一招一式地练习着刀法,认真而极致。
他一改贸然进击的热血做法,稳扎稳打,步步为营,不贪功冒进,也不兵行险招,只求一个“稳”。
诸葛浪似乎有无穷无尽的力气,取之不尽,耗之不竭,就这样稳健地扩大他的战果。
而为首武者这里,却逐渐江河日下,日薄西山,始终抡得风雨不透的双斧,终于出现了缝隙,步法和招式也逐渐破绽百出。
而诸葛浪则取之有度,攻之有节,不急功近利,也不放过每一个可能给敌人以沉重打击的机会。
在攻击为首武者的过程中,诸葛浪的伤也在不停地发作,让他经常疼得浑身颤抖,冷汗直流。
但他硬是一声不吭,专注于给对手造成打击,而不是自己有多痛楚。
“要想战胜敌人,对自己,就要比对敌人还狠!”
诸葛浪在心里对自己说。
渐渐的,当为首的武者身上开始出现第一个刀伤后,一条又一条的刀伤,便开始接二连三地在他身上出现。
为首的武者开始狂怒,开始暴跳如雷,开始恶毒地咒骂。
但,诸葛浪仍是不为所动。
他仿佛雕刻大师在雕刻一件雕像一般,神情专注,不容自己有任何差错。
慢慢地,在为首武者的四周地面上,喷溅的血液越来越多,呈圆形辐射状向四周扩散。
打斗进行到此时,似乎只剩下一个目的:
那就是诸葛浪要不停地给对方增加伤口,让对方不停地流血,直至流尽最后一滴血。
为首武者已经完全疯狂,如困兽的垂死挣扎,边挥舞双斧,边用袖子擦抹自己的眼睛。
命都没了,谁又在乎眼睛?
慢慢地,这为首的武者已经能看清些事物。
但,为时已晚。
慢慢地,为首武者的双斧越来越沉,直至最终完全挥舞不动了。
他就如同一条溺水的土狗,奄奄一息,直至轰然倒塌。
在为首的武者还没有倒地之前,如风中的芦苇摇摇欲坠时,诸葛浪用刀背挑在了他的下额上,不让他就此倒下。
“你们城主叫什么名字?他有什么背景?”
本来已经行将死去的为首武者听到后,忽然一个激灵。
虽然他被石灰迷住了双眼,无法睁开,但他却抬脸“看”向诸葛浪所在的方向。
“你…你、你居然是在打…我、我们城主的主意?”
为首武者已经没有了血色的脸上,忽然出现了一个奇怪的表情。
“呵呵…呵呵,痴心妄想,噗、噗…”
有血沫不停地从为首武者的嘴里喷出来。
“我、我们城主…也、也是你这样的臭虫…想染指的?”
“他武功非常高吗?”
诸葛浪不疾不徐地问。
“高?哈哈…噗…呵呵,你们这些萤火之虫,也配…咳咳,问皓月的光辉吗?”
为首的武者仰天狂笑中,血沫喷溅了自己一脸,让他显得异常狰狞。
“明白了,看来武功一定深不可测。”
诸葛浪点头沉思着。
“他、他、他就是…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