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能春独愁,对此径须饮。”━━李白《月下独酌四首·其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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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这位是我们仁义山的周泽桥周军师。”
诸葛浪看到他那所谓的“专用助理、私人形象设计师、专属经纪人”,晕头转向,眼神迷离的样子,很是无奈,但不能就这么把他晾在一边。
“这位呢,就是咱们在渡口遇到的柯大哥的女儿。”
诸葛浪又向周泽桥介绍道。
“啊呀!美女啊!”
周泽桥双眼发直,眼珠子冒绿光,嘴傻傻地咧开,口水淌了多长。
柯楠神情有些慌乱,显然是紧张,向后退了一小步。
“谈恋爱吗?坐牢的那种。”
周泽桥表情痴呆,如入梦魇。
“啊,这小子喝多了,没事,不怕。哎,你,去那边消停一会儿,解解酒。”
诸葛浪说着,双手扳着周泽桥的肩膀,把他扭转身对着那边树荫下的一艘破烂木船,然后推了一把,周泽桥便踉踉跄跄地走了过去。
“没事,他这人不坏的,喝多了,随口胡说。”
诸葛浪微笑着向这姐弟二人解释。
“哦,这样啊,阿弟,你去那边的柠檬树上摘几个果子给他吃,解酒很快的。”
听了柯楠的话,小男孩欢快地跑向树林,然后摘果子去了。
周泽桥这边坐在破烂木船上,望着远处江岸边的河滩上成片的渔网之间,那一白一青的两个身影,羡慕不已。
“唉,这他娘的老天爷真不公平,为什么有人生下来就长得美如白玉,人见人爱,有的人生下来就丑到自卑,人见人嫌?”
周泽桥正自嘀咕,只见一双小手递到他面前,手窝里是几枚青涩的柠檬果子。
“姐姐说了,吃了这个可以解酒。”
穿红肚兜的小男孩俏皮地笑着。
“嘿,你个小鬼头,我还没打到你屁股呢,看我一会儿不把你屁股打烂。”
周泽桥抓过柠檬果子,故意吓唬小男孩。
“你弟弟叫什么名字?”
诸葛浪问柯楠。
“红孩儿。”
柯楠看着诸葛浪,眼睫毛忽闪忽闪,如精灵在跳舞。
“小名?大名是什么?”
没什么话题,心里生出了一种不愿离开的心情的诸葛浪,借着这个话题和柯楠说着话。
“大名,至于将来他叫什么,我想等他懂事了,让他自己取,至于是姓柯,还是姓别的,随他。”
柯楠会心地一笑。
“嗯?这孩子…难道不是你亲弟弟?”
诸葛浪有些愕然。
“当然,是我捡来的。”
柯楠说到红孩儿的过往,神情不由得黯淡下来。
“哦,居然是这样。那,这孩子捡来的时候,柯大哥…当时还在水寨吧?”
诸葛浪试探着问。
“在的,后来,他走了,为了那个女人,再就没有回来过。”
柯楠说着,眼里有泪花泛起,扭头看向宽广、澎湃的怒龙江,水天一线,烟波浩渺,世间是如此的安宁、祥和与美好,但又有多少惆怅和辛酸可倾诉。
“你…记恨你的父亲吗?”
诸葛浪在心里盘衡了许久,终于还是决定问出来这一句。
“以前是的,但是后来,已经不恨了。”
柯楠转回头,笑了,笑容纯洁而真诚,带着释怀后的轻松。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人生,每个人的人生又都是不一样的。”
柯楠忽然眼波中流转出亮晶晶的光芒,那是一种令诸葛浪无法说清,也不曾体会的情感。
“每个人都有执着地追逐自己的爱情的权力,不是吗?”
柯楠问诸葛浪。
诸葛浪愣神了一会儿,沉思了一下,点了点头。
“你心目中的爱情,是什么样的?”
柯楠眼神真挚而热烈。
诸葛浪未想到这个女孩子如此坦诚,不矫揉造作,一般女孩子是不会和男孩子探讨这些的,尤其是在一个刚刚认识的陌生人面前。
可见,这个女孩对自己的印象很好。
“即便不能让自己非常愉悦,也不能带有刺痛的吧。”
诸葛浪苦笑着,从出生以来,他还没有经历过爱情,他知道这个词汇很美好,但他真的不懂这个东西。
“他们俩在干吗?”
坐在周泽桥身边的红孩儿问。
“应该是在尬聊。”
周泽桥心不在焉地摆弄没吃完剩下的果子。
“啥是尬聊?”
红孩儿刨根问底。
“就是俩人聊不到一块儿,还想聊,只好闲扯淡,硬聊。”
周泽桥心想你个阿浪能聊明白了不?聊不明白,换我,哥们儿我在我们家那边是出了名的纨绔子弟,泡妞功夫那是一流。
“我怎么觉得你说的话有些酸溜溜的?”
红孩儿眼里闪烁着狡黠的光。
“呀嗬,你个小孩芽子,你怎么什么都看得懂?我就酸了,我佛了,因为我是个杠精。”
周泽桥小眼睛一瞪。
“嘁,你说你是杠精绝对正常啦,抬杠倒是有两把叉子。”
红孩儿有些不屑。
“你妹啊,那叫有两个把刷子。”
周泽桥又开始他的抬杠生涯,和一个小毛孩子也杠得津津有味。
“我们是渔民,只用叉子。”
红孩儿不甘示弱,和他同样杠得起劲。
“你觉得,初次见面,就和一个陌生人谈论爱情,是不是很不好?”
柯楠还是羞红了脸,低下头,不好意思地只敢看着地面。
“不,这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