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马花雪毛,金鞍五陵豪。秋霜切玉剑,落日明珠袍。”━━李白《杂曲歌辞·白马篇》
.
此人武功很强!
这是诸葛浪的第一判断。
而且,具体强到什么程度,以他这刚踏入江湖的资历来说,根本是判断不出来的。
不打无把握之仗,这是千古不变的真理。
而且,他们山寨已经早就定下了规矩,要行仁义之事,不得危害乡里和过往行人,所以,如果求财不成,就要退却,不可大造杀生之事,并不能祸及众生。
就在诸葛浪犹豫着该撤退还是继续抢这一票的时候,只听两侧藏在密林里的同伴们呼啸着冲了出来。
周泽桥这个风风火火、油头滑脑,看着精明似鬼,但有时候却冒失得让人气到吐血的家伙,还没跑到路中央,就扯着嗓子开骂:
“娘个稀屁!老子们是此山的大王,把所有的金银财宝都给老子交出来!”
“原来确是贼娃子,那就不要怪我铁某人剑下无情了!”
中年男子听了周泽桥的喊话后,立刻怒气上涌,面色铁青起来。
只见他左手长剑一抖,剑鞘随着剑身画出的那道优美的弧线飞出,笔直地飞向了第一辆马车上,不偏不倚地落在第一辆车的驾车武士身侧,被这名武士伸手接到。
就这一个动作,就让诸葛浪心里一沉。
此人根本就未回头,但拦剑,甩鞘,动作不仅一气呵成,而且力道拿捏之准,方位判定之准,做此动作时此人的自信之强,实在是给人能造成太大的心理压力。
而两辆车上的驾车之人纹丝未动,只是挥动手中的马鞭,驱动两匹健马向后倒行,带动马车迅速向后退却,远离了即将发生武斗的现场,并将马头和马车调转过来,朝向来路方向。
中年男子的剑甫一出鞘,就剑光四射,耀目欲盲。
剑身反射的强光横扫从两侧蜂拥而至的众劫匪。
由于今天不是出外远征,而是就守家在地的在毒龙寨附近打劫,所以,料想在这家门口守株待兔式的抢劫,不会有任何问题。
谁又能曾想会遇到一个武功高手?
所以和诸葛浪同来的,除了周泽桥,就是十余个虾兵蟹将,没有一合之将。
而且这帮货没高深的功夫,就说明他们也不可能有过人的机智,根本没有太多的杀伐经验,瞪着直勾勾的眼睛,嘴里嘻哈呼喝着,就从两侧的密林里冲了过来,没有任何防备。
中年男子的剑光横扫一个悠长的半弧,从众劫匪山贼的面门上扫过,直晃得这些二货立时眼睛暴盲,瞬间几乎失去了战斗力。
而这名中年男子在甩鞘,抡剑,晃眼,这一连串的动作完成后,直接手腕一翻,一个“蛟龙过涧”便飞身扑击,直刺向面前的诸葛浪。
诸葛浪心生警兆,挥刀横砍,直接砍向如毒蛇般刺来的利剑。
“铛!”
刀剑相击,铮鸣之声不绝于耳。
诸葛浪也随着这一击之力抽身而退。
中年男子目中露出了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
经历了无数江湖风雨的他,根本未曾将这些小鱼小虾放在眼内,若不是还顾及马车内护送的人的安危,他正好想借此机会大开杀戒,清除这些拦路抢劫的败类,为这个没落的朝廷再尽一番本不该再属于他出的力。
但是他千算万算,却无论如何也没有算计到,眼前这个还只是个及冠的少年,居然有着如此神力!
这完全是他所始料不及的。
但,武功之道,“一力降十会”虽然是颠扑不灭的真理,然而,一技照样降十会。
这中年男子武功实在太高,根本不用变换身形,如跗骨之蛆,如影随形,欺身而至。
诸葛浪根本没看到他的身形有何变化,直似一块磁铁,直直地吸了上来。
如此武技,实难是诸葛浪等人所能媲美的。
更为要命的是,虽然此人是左手使剑,但却比寻常人的右手驭剑更加灵活,更加敏捷,更加灵动,更加有力。
也就是说,这一剑,会比寻常右手使剑的人,所使出的剑招,更为致命!
诸葛浪钢牙一咬,连番挥动手臂,将手中短刀挥舞得眼花缭乱,形成了一片耀眼的刀花,几近风雨不透。
“铛!铛!铛!铛!铛!……”
一连串的金铁交鸣之声过后,诸葛浪已经在地面上飞速向后退行十几丈,中年男子也随身扑击了十几丈。
两人就这样,一进,一退,如影随形,不离分毫,刀剑接连碰撞,火速平移十几丈。
若不是诸葛浪凭借过人的神力,能将挟一身武艺的中年男子遏制住,对方精准、毒辣的一剑,就可致诸葛浪于死地。
诸葛浪在不停地挥舞他那柄苍劲的短刀,堪堪遏制住这个中年男子的攻势后,就在他的进击这力刚松懈的一刹那,诸葛浪不退反进,挥刀的手臂骤然发力,向这驭剑之人连番砍去。
此番挥砍,可不是刚才被动防御时的力道,这次是先声夺人的进攻,刚劲迅猛,大开大合,气势如山。
“铛!铛!铛!铛!铛!……”
又是一连串的金铁交鸣之声响起。
在诸葛浪力大如山的劈砍下,中年男子虽然武功浑厚,技艺精湛,但为了避其锋芒,也只能先采用避重就轻的打法,缓缓地向后撤退。
但他的撤退和诸葛浪的撤退却又截然不同。
他是从容应对,搏击自如,沉着冷静,游刃有余的抗御,不乱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