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如锦烧红了眼睛,冲着徐娇喊道:“你再三顶撞我,难道这就是你作为妹妹该有的规矩?”
这桌的喧哗引起了余老夫人的注意。她皱着眉头问:“怎么回事?”
徐娇站起身来,面上略显慌乱,还是福身行了一礼,回答道:“外祖母,是娇娇不好,惹得锦姐姐生气了。”
说完,又冲颜如锦福身,说道:“锦姐姐别生气了,娇娇给你道歉。”
“谁要你的道歉!你这个两面三刀,装模作样的贱人!”颜如锦正在气头上,冲口说道。
“住口!”
余老夫人厉声喝止,“谁教你的规矩,给我跪下!”
颜如锦这时才感到害怕,“啪”的一声跪倒地上。
郑氏也忙跪下:“母亲,母亲,锦儿她说胡话呢,还请母亲原谅。”
又扭回去,拽着颜如锦,示意她赶紧赔罪:“锦儿,母亲平日是怎么教你的?”
颜如锦跪在地上瑟瑟发抖,有些后悔刚才的冲动:“祖母,是锦儿不对,锦儿不是有意的,只是娇姐儿刚才笑话我,我才……”
“你给我住嘴!这个时候还攀扯别人,那有一点大家闺秀的风范!”余老夫人气到捂着胸口直喊疼。
郑氏跪在地上,更是心里一阵阵发凉!
颜贞行嘴里骂着颜如锦,满屋子找东西,就要抽到她的身上,郑氏支着身子护着颜如锦跪在地上,不住的求饶。
最后,颜安然搂着委屈掉泪的徐娇走了,余老夫人吩咐荣嬷嬷将颜如锦押去了祠堂,罚她跪着反省,什么时候知道错了什么时候出来!
一顿家宴就这样不欢而散,回到漱玉斋,秦氏不由叹声道:“也不知道锦丫头是怎么了,三弟妹确实也太纵着她了。”
如初挽着秦氏的胳膊,头抵在她肩上,道:“要说三婶纵着她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吃个苦头,对她来说不是坏事。”
说的也是。
如果没有老夫人纵容,颜如锦也不会养的性子如此跋扈,现在再来个更受宠的徐娇,颜如锦自然会觉得受冷落,闹腾是必然的。
幸好,阿初长进了。秦氏笑眯眯的点点她得鼻头:“你呀,一副小大人的模样。”
然后挥手让她去睡,如初却扭着身子不走,非要跟着秦氏睡,还振振有词:“爹爹说了,让我照顾母亲。”
秦氏失笑,知道如初是怕自己多想,非要陪着自己。
算起来,颜贞卿也走了快一个月了吧,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呢?
如初也在琢磨颜贞卿什么时候回来,说起来,母亲都吃了两个月的药了,不知道调养的怎么样?
上一世是来年开春的时候,丁爷爷过来的,到时候一定让丁爷爷给母亲好好把把脉。
……
颜如锦被送去了祠堂,郑氏顾不得伤心,忙让身边的姜嬷嬷偷偷的送了棉被、食物,这么冷的天,祠堂里阴暗湿冷,再给冻坏了。
却说颜贞行,回去以后别说关心关心女儿,又是一顿闹腾,嫌女儿给他丢脸,骂郑氏不会管教女儿。
郑氏心里还不知道怎么难过,闻言冲着他大声喊叫:“你又有多好了,这个家你什么时候管过,还不是我里里外外的操心着,锦儿为什么跟她吵起来,你当父亲的问过一句吗?现在反过来怪我了,还不是你没本事……”
往日里郑氏就唠唠叨叨,嫌他没本事,今日又在众丫鬟仆妇面前让他丢脸,颜贞行气头上来,一脚踹到她的肋下。
一边咒骂:“还敢跟爷较劲了,你个贱妇!”
一边就要撸起袖子打到郑氏身上。
众丫鬟在俩人争执的时候就大气不敢出一口,低头恨不得不在此处,此时却不敢再装听不到,赶紧上前拉开了俩人。
颜贞行被众人拉开,还是气不过,趁机又踹了郑氏两脚,才冷着脸扭头去了新抬的姨娘屋里。
郑氏被姜嬷嬷从地上拉了起来,肚子疼得直吸气。
姜嬷嬷小心的撩起衣服,不由的抽了一口冷气,只见郑氏左边肋下已经乌紫一片,肿了起来。
姜嬷嬷不由的心酸,忙擦擦眼泪,吩咐丫头们拿药油,递帕子。
然后亲自跪在床边,轻轻的给她擦着药油。
姜嬷嬷是郑氏的奶嬷嬷了,眼瞧着小姐,在闺中时姐妹众多,哪一个也不是省油的灯,她只好百般费心讨好老夫人,好容易得了个好亲事,以为嫁过来享福了。
可是才半年的光景,丈夫就左一个右一个的抬进屋,对两个孩子也是冷冷淡淡,一心只念着自己吃喝玩乐。
现如今三房里里外外的花销都靠着小姐的嫁妆,余老夫人又是个贪婪又自私的性子,往日里郑氏不知道孝敬了她多少好东西,才换来她另眼相看。
姜嬷嬷有时候都替小姐不值。
“嬷嬷,轻点……”郑氏疼的直咬牙,心里的委屈如卸闸的洪水,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
“嬷嬷,你说我这是图什么啊?他别说心疼心疼我了,家里发生这样的事,他还顾得上去那个狐狸精那,啊?我这是造的什么孽呀?”
姜嬷嬷像小时候一样,轻轻揽过郑氏,拍着她的背,劝慰道:“夫人,三爷还年轻,再说,不为别的,还有姐儿和武哥儿呢,以后孩子们可还指着你呢。”
说起孩子,郑氏止住了哭,想起颜如锦还被罚在祠堂,就挣扎着要去看她。
不小心牵动了伤口,又是一阵钻心的疼。
姜嬷嬷忙劝道:“夫人,还是我去吧,您这样,锦姐儿不是更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