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艾背对着慧云,冲着清浅咧嘴一笑,然后坐到自己的位置上。再一抬头,那脸上以没有了一丝一毫的俏皮。镇静而淡定的,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没一会儿,小艾传过一张纸条过来,上面写道姐姐放宽心的参加比赛,不必理会,这些无聊之人的叫嚷。
本不想再和任何人,有过多瓜葛,却收获了小艾这样的朋友。清浅放下字条,转回头冲着小艾点了点头。温暖的笑意,荡漾在脸上。
穿过回廊,二级女学外的青石板,还泛着昨晚夜露的微潮。回廊外的,绿色鼠尾草上,一滴露珠从叶片上滑落,渗进泥土,瞬间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慧云赌气的,在草上踢了一下。草上残存的露水,沾着泥土,弄脏了她的鞋面。“姐姐你拉我干什么?看那个小艾得意的样子,身体不好还这么嚣张,也不怕死的早。”慧云愤愤的说。
慧云的父亲,虽在朝廷做了官,可家中世代经商。远没葛淑婉,对官场利弊看得通透,来得圆滑。
葛淑婉好生安慰慧云“算了算了,妹妹不必急于这一时。这些人总会受到,该受的惩罚,只不过是时间早晚的事儿。”
李如霜今日来的晚些,她从正门一路走进来,脸上暗露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她小心聆听、四下张望,却少见三五成群的人交头接耳。
终于在回廊拐角处,看到慧云和葛淑婉,表情严肃的正在讨论着什么,才安了心。李如霜收起脸上的得意,悄悄的走了过去。
听到她们在讨论清浅,李如霜不由得在心底,涌起些兴奋。可在脸上,没做过多反应,而是用关切的语调问道“慧云姑娘,这是怎么了?”
在慧云和葛淑婉的心里,李如霜不过是,让她们瞧不起的嫡女。就是仗着父亲宠妾灭妻,才能进这京城响当当的麓林书院。
葛淑婉冲着李如霜笑了笑,虽是心里有千万个瞧不起,此刻还是不能,到处树敌。她转过身解释道“还不是那牧清浅,慧云妹妹好生提醒她几句,却被无端的抢了白,真是不知好人心。”
说完想着慧云宽慰的笑了笑,对她来说性子急的慧云,不过是她的一把刀,只是几句理解的话,就让她服服帖帖的听自己的指使。
“抢白?”李如霜的脸上,涌起一丝疑惑,就只是抢白这么简单吗?
果真不能和李如霜,好好说话,慧云心中一气。“不然你还想怎么样?动手打起来吗?”
看慧云发了脾气,李如霜才意识到,自己说话的不妥。忙陪着不是说“我是担心牧清浅,今儿个是抢白了慧云姑娘,以后不知会做出何事。”
慧云瞪了李如霜的眼睛,“做出何事?量她还敢做出何事?要不是姐姐拉着我,今儿我就收拾了她。”
“算了,算了。”葛舒婉打断慧云的话,“也不早了,今儿早上是鲁夫子的课,去晚了,又要被他念叨了。”然后拉着慧云的胳膊,回了学所。
看样子,他们竟然不知道,清浅和九皇子与刺的事?李如霜看着,慧云和葛淑婉的背影。脸上露出一丝杀气,随即跟了上去。
是什么,看的我如此不安?清浅隐隐觉得,有狠毒的目光射向自己。她抬起头,慧云、葛淑婉和李如霜,前后脚进了学所。
慧云一路,盯着她看,那眼神是愤怒的,挑衅的。可却不是,让人毛骨悚然的恶毒。
“笔记给我看看。”清浅借故要看小艾的笔记,用余光扫了一眼,跟在后面的李如霜。没错,那就是那彻骨的寒冷的来源,那目光,是不同于愤怒的恨意,虽是转瞬,却被清浅看得一清二楚。
李如霜不是,一项隐藏的很好吗?清浅在心中,不禁泛起了疑问。难道她认出我,就是北地和她投壶的陈公子了?清浅把笔记还给小艾,用余光扫过,李如霜已经埋头看书了。
中午饭时已过,麓林书院仿佛被人施了魔法似的,没了人迹。经过一上午的学习,无lùn_gōng子还是贵女,都耗了大半的精力。
虽说多数贵女,是为了来这书院,觅一份好亲事。可是书院的课程,又难又深,考试成绩有奖罚分明。让人无暇顾及风花雪月,都只能养精蓄锐,和知识与课本亲密。
院子里,除了偶尔低鸣的鸟,悄无声息。大家都在例行的,进行休息,就是睡不着,也会休息片刻。保证下午的课上,精力充沛。
就见李如霜,匆忙的走出舍馆。沿路不时的回头,似乎在看有没有人跟上。见四下无人,她快步绕道舍后院。
舍馆后院,种着粗大的垂柳,假山怪石嶙峋。山石中间,是一座飞檐四角凉亭。在凉亭柱后,站着李如霜家,偷偷募的侍卫。
李如霜加快了脚程,走到侍卫面前,低着声音,却发了狠似的说道“你差点伤到九皇子。”
听李如霜一说,那侍卫立马单膝跪了下来,双手抱在胸前,自责到“是奴才办事不力。”李如霜一个巴掌,打了过去。清脆而响亮的声音,划破这正午的寂静。
“那羽箭呢?”李如霜阴沉着脸,低声问道。
“被九皇子的暗影带走了。”侍卫小心翼翼的回答道。
“上面的标记,如果再出错,你就自行了断吧。”李如霜发了狠,侍卫连忙抬起头,解释道“绝对不会出错。”
“滚吧。”李如霜挥了挥手,那侍卫翻过假山,消失在,麓林书院的半山绿柳中。
“这蠢笨的家伙。”李如霜在亭子里,坐了下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