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城中的繁华地段,坐落着一处气派的院落,门前两只石狮子,张着血盆大口,朱红色大门上悬挂着一块石刻匾额,匾额两端雕饰着凤凰花纹,栩栩如生,中间用金子镶刻着三个大字凤栖莊,一派庄严肃穆,又尽显奢华。
凤子秋刚回到凤栖莊,一个与凤子秋年龄相仿的男子匆匆小跑到凤子秋身边,接过凤子秋手中的剑,脸色略不自然。凤子秋瞧见,便道“何事?”
男子立刻反应迅速的摇头道“没什么事。”
凤子秋止住脚步,眼神锐利的盯着男子,男子又立刻低下头,小声嘟囔道“公子,莊主很生气。”
凤子秋不以为然道“无妨,我去见他。”刚走了几步,又回过头道“猷郎,我娘这段时间还好吗?”
凤猷郎点点头道“夫人无碍。”
凤子秋微微垂下眼帘,道“你去陪着我娘,一会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让她出现。”
凤猷郎一副忧心忡忡的表情,点点头,便去了另一个方向。
凤子秋嘴角抿笑的转过身,他深知自己接下来即将要面对什么。
凤子秋到了前厅没有见到莊主凤致杰,一个护卫低着头道“莊主去了祠堂。”
祠堂?凤子秋眼皮跳动了下。
凤家祠堂里,凤致杰面对凤家灵牌,负手而立,表情凝重。
凤子秋来到祠堂,站在凤致杰身后,低垂道“爹。”
凤致杰没有回身,他闭上眼深吸了口气,厉声道“跪下!”
凤子秋应声跪在灵牌前。
“秋儿,你为何不听为父的话?”
“孩儿知错,愿意接受惩罚。”
“我问你,你为何要放弃?”
“……”
凤致杰见凤子秋默不作语,猛地转过身来,满脸怒气的道“你为何不说话?当着列祖列宗的面,说!”
“……”
凤子秋依旧沉默。
凤致杰气的,“好好好,我的孩子,有骨气,好样的……”口中不停碎语着,接着便伸手在灵牌前的香案下,摸索着,片刻一条泛着冷光的戒尺便出现在手中。
凤致杰拿着戒尺,直指凤子秋道“我再给你一次机会。”
凤子秋抬眼看了看近在咫尺的戒尺,又看了看气的青筋暴起的凤致杰,一脸的倔强,他再次低下头,道“孩儿愿意接受惩罚。”
凤致杰气的浑身颤抖着,踉跄着退后了几步,接着他稳稳身子,抬起手狠狠的抽在凤子秋的背上,凤子秋瞬间觉得后背似被人活活撕裂般,他眉头紧皱着,却没有吭一声。凤致杰一下又一下的抽在凤子秋背上,口中道“我让你不听话,我们凤家辛辛苦苦,小心谨慎运作百年,就要毁在你手上,我让你放弃,我让你放弃。”
凤子秋咬着牙,承受着,疼,真的很疼,可是他依旧沉默着,冷汗渗出额头,他用力的握住拳头,指甲嵌入肉里。这时凤猷郎扶着凤夫人急匆匆赶过来,凤夫人一把抓住凤致杰抬起的手臂,道“老爷,不要再打了。”凤子秋听到凤夫人的声音,立刻转身,急切的道“娘。”
凤致杰一把推开凤夫人,凤猷郎见状立刻上前扶住,风夫人抽泣着道“不要再打了,不要再打了。”
凤致杰冲着凤猷郎道“谁让你带夫人过来的。”
凤猷郎低声道“对不起公子,你的剑在我手里,属下还未来得及收起,便被夫人看到了。”
凤子秋苍白着脸,立刻道“带我娘走,快点,快啊。”凤子秋急促的催促着。
凤猷郎搀着凤夫人的手臂,小心翼翼的低声道“夫人咱们走吧,这样老爷只会更加生气。”凤夫人却是一把推开凤猷郎,抱住凤子秋,怒目圆睁的道“打吧,要打就先打死我,你非要打残了、打死了秋儿你才满意吗?”
凤子秋轻轻的扶住凤夫人,手掌微拍着凤夫人的背,他忍着疼,强颜欢笑道“娘,我没事,您先出去。”接着看向凤猷郎,凤猷郎会意,想要扶起凤夫人,凤夫人却死死的抱着凤子秋道“我不走,我不走。”凤子秋因为凤夫人的碰触,疼的皱起了眉头,他缓缓的扯开凤夫人抓住自己的手,凤猷郎拽着凤夫人就走,任凭凤夫人怎么争执,怎么哭喊也无用,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离凤子秋越来越远。
凤子秋转过身子,依旧笔直的跪立着,淡淡的道“继续吧。”
凤致杰不是没有感觉,不是心里不痛,凤子秋也是他的孩子,他如何不心痛,可是再想到百年大计,心里如何对得起列祖列宗。他再次抬起手,狠狠的抽在凤子秋身上,凤子秋身形顿了顿,险些摔下,他咬着牙,再次摆正好跪姿。凤致杰看在眼里,疼在心里,戒尺上已经血迹斑斑,凤致杰握着戒尺的手,颤抖着,他抬起手臂想要再次抽去,终还是停在了半空中,他叹了口气,把戒尺狠狠的摔在地上,道“在这跪够三个时辰。”便头也不回的离开。
凤子秋听着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远,身形忽然一颓,手掌撑住地面,猛烈一咳,血溅了一地,凤子秋望着地面的血渍,嘴角笑了下,却因为这一笑,牵扯了伤口,又痛得皱起眉头,他抬起手擦拭了嘴角的残血,缓缓的直立起身体,抬眼望着面前的灵牌,双眸充满迷茫,他不解,父亲口中说的百年大计是什么,父亲的武功已经深不可测了,要那古生丹又有何用,为何会气的动用戒尺,据他所知,凤家这几百年来,在他之前还未有一人被戒尺惩治过,他以为父最多责罚自己面壁思过罢了,却不想会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