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诽谤,我现在还不知道,不过这要仔细查了才能确定。不过,周支书,人家举报的可不是别人,正是你们周家!要不,你觉得我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还不等周永顺发作,李萍瞪了一眼正打算出来辩解的周母和蠢蠢欲动憋得满脸通红的吴春花,向众人询问到。
“不知大家伙儿还记不记得,前几天水遥这丫头投河这事儿?”?
?“嘶……”
李萍的话音刚落,周围人纷纷倒抽一口凉气,随即纷纷将目光转向水大全身边的水遥,开始七嘴八舌地小声议论起来?。
“哇,真的假的?周家竟然逼得水丫头跳河?这也太过分了!”?
“谁说不是呢,肯定又是吴春花那娘儿们搞得鬼!后娘又不是亲妈,怎么会真心真意对水遥那孩子?”?
“没有证据可别瞎说!看水大全的样子,也挺护犊子的。这回估计是过来退婚的。等着吧,这下儿有好戏看了……”?
?周围人不少是平时在生产队和水遥一起干活儿的社员,对吴春花打压继女的做派看在眼里气在心里。可无奈他们自个儿家里的事情都一大堆,哪有心思去管旁人家里的事?
再加上,无论怎么说,水遥还有个爹。只不过水大全平素不怎么在家,连亲爹都不怎么管水遥,他们这些个外人又有什么资格?插手?
?尽管周围人已经尽量压低了声音,可此时此刻,每一个字儿似乎都化成了最尖锐的匕首,直直地朝水大全心口扎去,疼得他喘不过气来。
?没想到,他的宝贝闺女竟是被逼到了这个地步么!跳河……
水大全无法想象,也不敢往下想,若是闺女真的出了什么意外,他又怎么跟早已过世的前妻交待?
?手上传来的痛楚让水遥禁不住呼出了声。抬起头,水遥发现亲爹的脸此刻直直撞入了眼帘。
?只见此时的水大全白着一张脸,嘴唇微颤,眼眶通红,抑制不住的泪水在眼底打转。
看到这样的水大全,水遥心里不由地涌起一阵暖流。?
紧接着,水遥伸出另一只手,将其覆在父亲那只紧握着自己的那只不断颤抖着的手上,轻轻拍了两下,柔声安抚到。
?“爸,您放心,都过去了。我现在不是好好儿的站在您面前嘛?”
可尽管水遥已经尽力在平复父亲的情绪,可水大全依旧没忍住,眼泪夺眶而出。随后,快步走到吴春花面前,不顾对方惊呼,大力将人拽到了李萍面前。
“李主任,都是我不好,平时忙于工作,不常在家,忽略了遥遥。我没有想到,这回这婆娘趁着我外出为闺女凑钱的空当儿,竟然干下这种下作的龌龊事儿!”
?说到这儿,水大全顿了顿,深深吸了口气,快速擦干了眼角的泪水,指了指那台被放在角落的“蝴蝶牌”缝纫机,之后从口袋里拿出了几张早已被捏得皱皱巴巴的“大团结”,真诚地看着李萍解释道。
“李主任,不瞒您说,这次我带着家人过来,就是为了给遥遥解除婚约!她与周光的婚事,不仅我家丫头不同意,我这个做父亲的也不赞成!”
“今天我们把彩礼都带过来了,希望您给做个见证,今后我们家遥遥跟周光桥归桥,路归路,各不相干!”?
水大全的话刚一出口,一直站在院子里连大气儿都不敢出一下的周母终于等到了机会,不顾周永顺那愤恨得似乎要吃人的表情,一蹦三尺高。
“呵!水大全,你算个什么玩意儿?婚姻在你家丫头这儿难道只是儿戏不成?你婆娘要了我家那么多东西,扭扭头就擦干净屁~股打算走人,哪有这么容易的事儿!”?
“我警告你们,就这么点儿东西就想打发人,你他娘的把我们周家人当乞丐吗?”
看着水大全那冰冷的眼神,水遥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此时此刻,她有十足的理由相信,若是自家老爸的愤怒能够化为实质,恐怕现场所有人都会被冻成毫无知觉的冰疙瘩,无一例外!
眼下这周家人明摆着是故意找茬儿,想要借着这回退婚的由头,狠狠敲诈他们家一笔。其实,这件事若是搁到前世,对水遥来说根本算不得什么。毕竟能够用钱来解决的事情都不算啥事儿。
可难就难在自己重生在了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空有一身本事,却无用武之地。一想到现在的自己两手空空,囊中羞涩,因为钱的问题他们父女俩处处受人牵制,水遥就恨不得要将吴春花给剁碎了论斤卖掉!
“说吧,你们究竟想要多少钱才能……”
周母一看,水大全这是打算交钱了,眼睛立马亮了起来。其实对于水遥那倔强的丫头片子,她是一千个一万个不满意的。不说别的,就那单薄劲儿,要胸没胸,要屁~股没屁~股的,将来娶到家里估摸着也是个难生养的。
?不过,那吴春花可是出了名的贪财虚荣没脑子,家里男人刚走,就耐不住巴巴地过来要跟她攀高枝。反正这婚事也成不了,不如就趁机敲她一笔。
“当初你家婆娘眼睛都不眨就搬走我家一台全新的缝纫机,这有多难弄到,你也是经常去县城干活儿的,心里应该清楚!”
“还有,吴春花另外又拿了我家一百五十块钱的彩礼钱,白纸黑字儿写的明明白白,字据现在还在我这里,她可是按了手印儿的。不信咱们就拿出来好好说道说道……”?
?周母话音未落,吴春花就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般发了狂。粗糙的话语不堪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