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飘飘转身,表示没听懂,“你刚刚说什么?”
顾恒回过神,说道:“没什么,我只是提醒你下次注意点,这年头很多骗子,防不胜防,要不是有监控,很容易惹一身麻烦。”
柳飘飘点点头,“以后我不会被骗的。”
半个小时后。
她故意和顾恒说接了个电话,称柳父正在家中卧病在床,需要回去看护照料,并把破天咒的口诀写下来,嘱咐他一定要背熟。
既然知道顾恒下定决心救自己。
那就没必要在这里继续浪费时间。
顾恒没有质疑。
他盘算着二十几天的时间,绰绰有余。
按照牛头教的方法,换命不算复杂。
却不是随随便便一个人能做得到。
除了要柳飘飘的生辰八字之外。
还需要另一个代替柳飘飘死去的人,那才叫换命,听起来似乎很霸道残忍,这个世界即将少个坏人,顾恒不断安慰自己救的人有价值,为私心达到目的而不择手段,是在所不惜的。
为了减轻负罪感。
顾恒这二十几天的大部分时间都游走在街上。
试图寻找目标。
而且这个女人,一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时间过得很快,眨眨眼就过了。
在十月三十日那天。
顾恒终于锁定符合目标的对象。
那女人是一个包租婆,牙尖嘴利,嗜钱如命,每次都千方百计的从租客身上找各种便宜。从街坊邻居的口中得知,她老公离了婚也常回来找她要钱,两人一碰面,绝对吵得天翻地覆,鸡犬不宁。
尤其在半夜里,其他人都是敢怒不敢言。
有时候世事就是那么奇妙,像注定一样。
在顾恒想方设法弄到包租婆的生辰八字时,偏偏那晚柳飘飘的死忌就是包租婆的生日,加上此人什么秘密都藏不住在心里,整一个乌鸦嘴。
恨不得自己的生日与天同庆。
基本所有的邻居都被邀请一起替她庆生。
农历年月日。
甚至出生具体的时间问几个人就问来了。
那天晚上。
顾恒约柳飘飘在酒店的餐厅里见面。
她说:“今晚你看起来心情挺不错的?过了十二点,我们又恢复师徒身份了,不过和你假装在一起的这段时间,挺开心的,谢谢!”
顾恒说:“还行吧,能做你一个月的男友,已经很知足了,恋爱的感觉应该差不多是这个样子吧?”
说完,他突然抓着柳飘飘的手。
又滑又嫩,柔若无骨。
柳飘飘身躯一震,想抽手回去。
顾恒死死抓着不放。
“你别这样?”
“男朋友拉女朋友的手,怎么不可以?你看那些谈恋爱的情侣,不只是牵手,还勾肩搭背。”顾恒强行解释,其实他还想亲嘴的,但不敢。
这样就变成耍流氓了。
毕竟自己说了谎。
牵手是最低的底限。
柳飘飘故作娇羞低着头,不断四处张望。
鬼鬼祟祟的,好像不能见光。
“够了吧,别人看到不好。”
“附近又没人。”顾恒不舍的说。
“胡说,牛头大哥就在那棵树后面看着。”
顾恒往窗外看去。
两支尖尖的牛角暴露在树外边。
这头傻牛,不会找棵粗一点的树吗?
牛头见自己被发现,露出一张牛脸看过来,抱歉的朝这边挥挥手打招呼。
“我要上去睡觉了。”
顾恒从裤兜里掏出一个三指般大、稻草编织而成的小草人,塞在柳飘飘的手里。
她低头看一眼,说:“好丑的东西。”
顾恒抓着柳飘飘的双臂,认真道:“对不起,我说谎了,其实我根本没有病。拜师宴那晚我捡到崔判官掉落的生死簿发现你的名字以及死期,就是今晚。不过不用担心,我已经找到方法救你了,你信不信我?”
柳飘飘惊恐的瞪着双大眼睛。
“今晚真是我的死期?”
“不管如何,我一定会救你的。”
“你怎么救?”
“换命!”
柳飘飘逐渐恢复冷静,沉声道:“做我们这行的,早把生死看淡了,你又何必为我做这种逆天改命的事呢,被发现的后果可是很严重的。”
顾恒无所谓道:“没关系了,我都救了那么多人,这次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我决定的事没人能劝我。今晚十二点一过,把这个稻草人放在床上,然后躲在床底下,天亮再出来。”
“你想骗鬼差?”
“总之我有办法,现在你只能相信我。”
顾恒不再给柳飘飘发问的机会,扭头就走。
去包租婆家的路上。
牛头问他:“是不是喜欢上柳姑娘了?”
顾恒苦笑:“哪有,她是个好人,不想这个世界少了一个好人而已。”
牛头听了,摇摇头。
不再说话。
到了包租婆家的楼下外面,房间里灯火通明。
奇怪的是,里面没有传出庆生时应有的热闹。
寂静无比。
以至于让顾恒都以为包租婆是不是不在家里。
他偷偷绕到一楼后面。
从窗户窥探到包租婆独自坐在沙发上。
一脸的神情没落。
面前摆着个大大的生日蛋糕,上面几乎插满蜡烛,已经烧得底下全是蜡,没人会来和她庆生,那一刻,顾恒觉得她好可怜。
朋友都没有,那是一种什么孤独感。
包租婆不停的喝酒,不停的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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