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那墨只是笔尖上的一点,离心赶忙停下了转动的手
对着三人抱歉的一笑。
低下头,重新在砚池里蘸了墨水,在砚边蹭了蹭,斜着身子,在信纸上认真的书写起来
写完,待信晾干,把两封一模一样的信分装在两个空白的信封里,将其中一封递给了春桃“春桃,去把信交给车厢外的高侍卫。”
“是,娘娘。”
春桃接过信,转过身,猫着腰,掀开帘子,来到了车外,将信交给了高得尚。
高得尚接过信来,仔细的在怀中揣好,对着春桃一抱拳,“刚刚看离妃娘娘甚是疲倦的样子,属下就不去打扰了,就此告辞。”
“驾”一扯马的缰绳,只听“嘶”一声长鸣
离心听了,心下思道这高侍卫做事还真干脆利落,一点都不拖泥带水,这种执行力强的人,是个人才。
离心转身坐好,见春桃折身回来了,将另一封信亦递给了春桃“春桃,去,找着李侍卫,将这封信交与他,麻烦让他回皇城后,将此信交给皇上。”
“娘娘?这是”
春桃睁大眼睛,很是不解的看向离心“我们不是与那李侍卫一起回新凉吗?怎么倒是要让李侍卫把信交给皇上,娘娘亲自给皇上不一样吗?”
离心轻叹一口气,压低了声音,以只有清香与春桃能听见的声音道“我们不回新凉了。”
“啊”
“啊”
清香与春桃几乎异口周声的惊讶的喊道。
离心忙用手做了一个声音小点的表示。
依旧压低声音道“小点声,你们俩准备准备,今晚,我们就离开。”
“去哪?”
“去哪?”
清香与春桃又齐齐问道。
“忘忧村,西北的方向。”
清香听了离心的话,紧了紧抱着小环的手“娘娘可要三思,这半路上皇上的妃子携小世子逃跑了,待抓着后,可是要治你的罪的。”
离心的眸光一沉,几缕坚定溢在了眸中“我这是请求谅那皇上应能理解。再说”
离心低头沉思了一会儿“宁可治罪,也不能丢了小命儿。这才回皇城,便有人捎信过来,我这心里就觉得很不踏实,总觉得,唯有不回那新凉才是上策。不如择个小小的村子,隐姓埋名,我们仨与小环一起安稳平淡的过一生。”
“可是,娘娘,你有没想过若皇上有心要怪下来,哪有找不着的道理?这治罪还算轻的,万一杀头可咋办?”春桃很是担心的看向离心。
“我们不试一下,怎么知道不可以呢?”
离心看向春桃“你与清香不必再相劝于我,我心已决。至于皇上那儿,我刚写的两封信已详细向皇上禀明我暂时不回皇城之意,想来,天长日久,大家渐渐忘了我与小环,这暂时也便会变成永久了,到那时,这小日子也便安分了。”
清香与春桃见离心心意已决,也便不好再说些什么。
小环听了,在心里愁道我就知道有什么事儿发生,看来,按这离心的脾性,生存大逃亡的模式要开启了,一想到这逃亡,自己的脑海里便浮现出在二十一世纪里去参观“密室大逃脱”的感受来,到处都是可怕的妖魔鬼怪阴森森的,记得自己从那密室里出来时,不是跑出来的,是离离抱出来的,腿都软了
春桃一言不发的把信放好在贴身的衣袖,向车外走去
望着春桃渐去的背影,离心在心里道既然这李容兰替自己设计出这样的路来,不走,岂不是对不起她的严密思虑了?所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不妨按着她说的来做,也许,这一路上会发现很多的别样风景
这种想法,其实是抬高自己的计谋,真正的原因,应该是除了这样,我离心竟然别无他法,听说,这李容兰现在可是那纯皇最信得过的人,若自己不按照她说的来,那结果,才是真正的可怕
当然,也许是自己想多了,李容兰给自己安排的,确是最好的一条路,等皇上胜利而归,想起自己来,到时那皇上寻着了自己,有那李容兰担着,小命应该不成问题,最多把自己打入冷宫吧,那也不错,又可以看看古代弃妃生活的地方。
如此,倒是皇宫,冷宫一并游了
对自己来说,穿到这个时空来,在哪生活都是一样,只要有得吃有得穿就行,实在穷困,还可以发挥自己高超财商的优势
看看在这古代是否还如现代一样的可塑可造。
正沉思间,就见轿帘被李容修一把挑开,只见他左右看了看,摒退了车边的兵士,然后,甚是焦急而又担忧的看向离心“离妃娘娘,不知差春桃送这样一封信来,是什么意思?”
“我信封上没有署名,就是让李侍卫看的,没有什么,想要说的,离心在这封信上已经跟圣上说明了离心对那皇城生活无半分留恋,早已习惯了村野乡居的粗陋,望当今圣上能够成全,如若圣上觉得离心这样做,有违皇命,我在信上亦告知了我将要去的地方,到时圣上再派人来找离心,治离心的罪不迟。”
李容修对着离心的脸研究了半天,能感受到她的心意已决来,叹了口气“好吧,那离心准备什么时候去你上面写的“忘忧”村?要不,我来送离妃去?”
“不用了,李侍卫又不是不知,我的两个小丫头出自于将军府,何况又是将军府里的上等丫头,那身功力自是一般人所不能及,再说,离心向来清白低调,又没有仇人,一路上想必悠闲得很,我就当作与小环游山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