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救了你的主子,你非但不感谢我,还要对我表现敌意?”清河不悦地哼哼两声。
“你把我家姑娘劫持而去,谁知你的意图是什么?”欣和不以为然,对于一个只敢以面具示人的男人她不敢掉以轻心。再说她总觉得这人不简单,独特的触觉让她感觉到危险的讯息。
清河眉头一皱,沈安然见气氛不对连忙打圆场说:“欣和,休得无礼!他是我的朋友。”
欣和瞅一眼沈安然又望向清河,既然沈安然这样说她也没有理由再怀疑他,但对他的警惕之心一点都没有放下。她恭敬地对沈安然说道:“姑娘,天色已晚,我们回去吧!”
“好!”
沈安然正要走,清河却在此时拉住她离去的身形,她不解地回头看着他。只见他唇角含笑,缓缓地说道:“阿然,此时真是今日庙会最为热闹的时候,我们一起再逛一会可好?待会儿河边还会有焰火看,清河府制作的焰火别处看不到的!”
“可是……”她看一下欣和,想了想,抱歉地对清河说道:“对不起,欣和受伤了,我想早些回去。”
清河望向欣和看到她一脸的不可置信,他淡淡一笑松了手,说:“没关系,我们往后还会有机会的。”
“对不起!”她示意欣和一起离开。
夜幕下的般若寺比白日的时候还要热闹精彩,但主仆二人各怀心思已经没有心情去投入其中了。她们穿过人群离开了城西穿街过巷回到马车停靠的地方,车夫早就那里等着她们了。坐在马车里沈安然有些心不在焉,欣和把她的神情看在眼里,猜测她是为了不能和清河一起逛庙会而感到遗憾,心里不由自主的感到丝丝的内疚。
“姑娘,是欣和连累了你。”
“说什么傻话?要不是我,你也不会受伤的。”沈安然理解地笑道。
“可是,姑娘很想再逛一下庙会。”
沈安然拉起她的手放在膝头上,温和地看着她说道:“庙会每月都会有,可你受伤却是大事。”
“姑娘……”
“什么话都不要说了,回去好好养伤。”她轻拍一下她的手。
欣和望着她的笑容一颗心飘起又沉下。
马车后面的夜空火树银花,焰火照亮整个夜空,越来越远的爆破声清晰了原本迷蒙的心。
又是一个大雪的天气,灰蒙蒙的天空好像有下不尽的雪一般,天地都被厚厚的一层白雪所覆盖。所谓瑞雪兆丰年,对于清河府百姓来说这意味着来年的丰收。但对于此时的张仪来说,他恨透了这种大雪的天气。玉轻寒要他做一个清正廉明铁骨铮铮的谏臣,就连他的衣服补得千疮百孔也只能继续穿着上朝,寒风呼啸而过他比谁都能确切地感觉到那种刀子刮肉的滋味。自从半月前他领头跪在雨花宫忠谏到今日木莲被成功地送走,他衣服上的补丁就更多了,永远光鲜的只有每日穿在外面的朝服。他心里也有不平,凭什么其他人可以锦衣玉食,而他就要扮演这样一个穷酸的角色?今日他准备跑到重华殿去要求该有的奉例,说什么也得做个体面的国相啊!
他还没踏进重华殿的门口就碰见了哆哆嗦嗦走来的庄紫英,看到庄紫英身上单薄的冬衣他心里忽然就平衡了。庄紫英也看到了他,忽然对着他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张仪的心不由得咯噔一下,每当庄紫英对着某个人露出这样的笑时说出来的话总会让人无所适从。他转身就想走,但庄紫英已经抢步拦住了他。
“张相,看你脸色红润,好事将近?”
张仪的心又咯噔一下,庄紫英观人之术进步不少,竟然看出了他好事将近。他警惕地望着他,生怕他会说出什么不吉利的话,可是庄紫英并未像他所想的那样说出不好的话,反而说:“从张相的面相看,这是要续弦啊!嗯,姻缘美满,命里还会有一子!”
“还会有一子?”张仪闻言笑得合不拢嘴,他已有一子,再添一子岂不快哉!
“不错。张相,什么时候可以讨杯喜酒喝呀?”
“马上,马上!”张仪开心得立刻走进重华殿去见玉轻寒。他将续弦,定不能太寒碜对不起即将成为他妻子的女人啊!他焦急的心情已经顾不上后面叫唤的庄紫英,庄紫英后悔同他说这些害得又要自己摸索回通天阁。
重华殿内熏了奇特的檀香,玉轻寒正提笔批阅折子,身旁的良使及时将凉掉的茶水撤换,室内安静得只能听见他翻折子的声音。底下的火龙烧得极旺,室内室外简直就是两重天,相较于重华殿的舒适张仪的居室就是草庐一间了。一旁的姚冰莹轻声提醒张仪的到来,玉轻寒眼梢一抬便将折子合上。
张仪躬身行礼,心里嘀咕着要怎样开口要他想要的。
玉轻寒知他无事不登三宝殿,端起一边的茶慢慢地喝着也不急着说话。张仪耐不住这样的等待,上前一步高声说:“国主,臣有事相求。”
“哦?”
“臣……臣衣服破了。”张仪不好意思明说,只得间接地表达自己的意思。
聪明如玉轻寒一定能听懂他的意思,偏偏玉轻寒听懂了也装作不懂,眉尖一扬,道:“那就做一件新的呗!”
“臣没有太多的银子做新衣呀!”
“这样啊?”玉轻寒一副思考的样子想了一阵,对姚冰莹道:“姚良使,服侍张相换下旧衣,需要缝补的地方好好缝补。”
“是!”姚冰莹领命走向张仪。
张仪不由得哭丧着一张脸,说:“要缝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