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狮子儿真乖。”袁大婶儿使劲擦擦眼角,不想让孩子看到这么脆弱的自己。
伸出手想要用手碰一下他的伤口,但是又怕弄疼他,满脸的犹豫和纠结,只是那眼中满满的母爱,让方红杏都有些羡慕了。
她上辈子的父母十分关爱呵护她,但由于工作原因,这关爱里有严厉;在她幼小时候,爹娘也是疼爱她的,可是记忆太模糊了。这辈子,阿娘对她又是嫌弃又是打骂,阿爹又那么不着调……
方红杏想着要不是自己本质上已经是个成年人了,不然心理上非出毛病不可……
老天派自己到这边来,莫非是为了减少一个问题儿童的吧!
“方红杏,你快再仔细瞧瞧,小狮子这病还需要什么。”袁大婶儿对方红杏的态度恭敬了不少,之前那个大夫可没有这样的能耐,一出手就能让娃子不喊疼了。
“我再写一个方子,到时候你去场镇上抓药回来,让狮子吃下就好了。”方红杏刚到的时候,就借着和狮子说话的空档,观察过他的舌苔,以及神色,所以现在只需要就症下药。
“这,这,我家没有纸笔。”袁大婶儿有些手足无措,这纸笔哪里是他们这种穷苦人家能用得起的,而且他家识字的人都没有,更加不需要多这个开销浪费银两了。
“没事,那你随便找块布,拿个木炭,我给你写上,或者拿块黑炭,和石灰,用石灰涂抹在木炭上,你买来后给最好通知我来看下,免得被人坑了哟。”
在方红杏小的时候,她发现家中有无限供应的笔墨纸砚,心中并不觉得诧异,毕竟她是从现代过去的。
也是诡异,穷普人家竟然还有这些文房四宝。
看见那些墨宝,她反而会挑剔那些纸张的质量不够好。
但是她再大些,发现整个村寨子里面,大概也就只有她家有这些,这就让她更加确信了自己的出身肯定是隐含着某些秘密的。
“方红杏。”袁大婶儿看着方红杏欲言又止,“之前的事情是大婶儿对不住你,以后做牛做马,有用得着我的地方,不要客气呵。”
“袁大婶儿你客气了,这都是一个村寨子的,说什么客气话喔。”方红杏笑道:“而且我可没有说我不收报酬哦。”
撇脱人,够直接,够爽快,不虚情假意!
“你要啥,只要我家有的。”只要能保住自己的孩子,袁大婶儿根本就不在乎这些身外物体。
“我只要两条酱肉。”方红杏伸出两个手指在袁大婶儿眼前晃了晃,在说到肉的时候,她的眼睛都笑的眯成了一条缝儿了。
袁大婶儿愣愣地看了一眼方红杏,心中暗忖道:“这样的姑娘,怎么就不是自家的媳妇儿呢,这样,小狮仔肯定能好起来的。”
不过她现在也知道了方红杏不是好招惹的人,而且她也不是那种狼心狗肺,恩将仇报的人,虽然可惜,但是这个心思也就只得姑且放下了。
等了一会儿,王老狮子就回来了,手里拿着一大盆子的地榆干,这种东西不值钱的,所以他两个铜板就换了那么多。
方红杏用平时捣芝麻用的小棒杵将地榆干快速捣成粉末状,然后细细地撒在小狮仔的伤口上面。
“这个东西也能治病?”一直站在旁边看的松鼠娘有些疑惑,这个玩意儿后山多了去了,但是基本上没什么人吃,就是家里的牲畜也瞧不上这个东西。
“书上就说了,这地榆啊,虽然味道又酸又苦,但是清热,而且最适合治疗烫伤了。”方红杏解释道。
医书上有“地榆苦酸性寒。苦寒之性清热,酸涩之味收敛。用末外用,取其凉血解毒敛疮之效。治疗烫伤,或味研细末麻油调敷,或配大黄粉同用,取效甚捷。”的说法,方红杏虽然是攻读过医学,但是在古代也将医书翻了好几遍了,这样简单的病症还是能解决的。
“那这样就好了吗?”大概是方红杏治的太顺手了,袁大婶儿都有些觉得不大现实了,明明在自己看来是这么严重的事情,怎么好像一下子就被她轻飘飘地解决了丫。
“之后的话,再配合喝药,这地榆粉末要和麻油掺和在一起,继续涂抹起泡的地方,不要干了,那药两个时辰就要喝一次,过几天就好了。”
袁大婶儿一听,眼睛都亮了,现在也顾及不上还要感谢,将两大条酱肉塞到方红杏手里,就风风火火地跑去抓药了。
要是晚了,那药铺可就关门了咧。
“方红杏,你这医术是你阿爹教你的?”松鼠娘在回去的路上问道,她平日觉得一个姑娘会治牲畜已经很了不得了,没有想到她竟然还会看人。
她才十二岁咯……
“我这也是运气,我正好在我阿爹的医书里面瞧见过。”方红杏因为拿到了酱肉,心情很是愉悦,整个人走路都要飞起来一般。
虽然她最近几天一直被大鱼大肉惯养着,但这并不代表她就放弃了她爱囤肉的终身理想。
毕竟现在的大鱼大肉是短暂的,她要为将来的日子做打算。
“哈哈,这么说来,你那阿爹……”松鼠娘想起那个一直满脸胡子,一身邋遢的叫方大郎的人,她实在说不出“不是普通人”几个字。
她本来也没有注意到这点,还是自己妹妹和她说的,就不知道自家松鼠有没有这个福气,能把人讨进来了。
“我阿爹怎么了?”方红杏疑惑地看了一眼松鼠他娘,难道她发现了什么吗?!
“没什么,等你阿爹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