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教习好身法啊!”
庞花一双肉掌拍了拍,嘴角不住抽动。
“过奖。”
秦君擦了擦手,拭去刚刚沾染上的灰尘。
庞花看她不甚在意的模样,脸色更是阴沉了几分。
她期冀这只是一个意外,但结果自不会如她所愿。
接下来的一切像一场不断重负的时光片段,庞花感觉不到时光的流逝,仿若被禁锢在一寸天地之中。
她只能看着球在自己咫尺之处被拦截,被击出,辗转回来,再被拦截,如此反复。
大块头的双手已经肿如猪蹄,脸上块块青紫之色,双腿如灌了铅般沉重。
如今丁班只余他一人可接触到球,其余均被拦截在外。
丁班余下这四人跟吃了什么大补药似的,精神百倍,总能在他们之前抢了球去。
无论他与庞花靠得如何近,丁班总有办法迫得他们分开。
两声鼓响便是证据。
现在乙班只领先一分,这还是丁班将心思放在他身上的缘故。
大块头心里满是屈辱。
如今他不过是球场上的一个活靶子,供丁班戏耍玩弄,宣泄怒火
终于,在丁班又一次花式躲球,自己被迫接球后,大块头忍不住了。
“你们有完没完!我说了刚刚只是失手。”
他猛地将球掷在地上,愤而怒吼。
“我们也是失手,失手次数多了点怎么了?”
高大壮端着副憨厚老实的面孔说着最气人的话。
“庞教习抱歉,我这些学子莽了些,想必是没控制好力度。”
秦君微微笑,将话还了回去。
大块头手止不住的哆嗦,不知道是痛的,还是气的。
他环顾四望,竟无人站在他这边。
两位院老刚刚放了手,此刻便也没管。横竖不过是皮外伤,看着惨烈点而已。
而他的师傅,正看着他,脸色阴沉。
大块头全身一个哆嗦,这次是吓的。
球战没有中断,刚刚被他扔出去的球又回到了丁班身边,正瞄准着他。
没关系,他在心里告诉自己,一刻钟只余五分之一,胜利会属于自己一方。
庞花心中屈辱更胜弟子百倍。
她虽然看着是个大胖子,但其实灵活得很,速度在灵阶也算中上,即便不用灵力也不该是一个少灵可比的。
她以为这场是她对秦君的碾压,谁知轻易被秦君打破。
藏在肉缝中的一双小眼睛淬了毒般盯着秦君不放。
还是有机会的,庞花告诉自己。
而秦君速度虽快了她一分,但一直将球转给那些学子,想必自己没这个能力。
击球鸣鼓也是需要技巧的。
而丁班其他人想在最后一举多得两分可不是那么容易的。
耍了自己那么久,怎么能不付出代价?
庞花掐准了时间,气势陡升,速度再爆发。
身形一闪,越过秦君,终于第一次在秦君之前抢了球。
秦君扬了扬眉。
台下也是一阵惊呼
“庞教习这是爆发了气血力量?这搏的够大啊。”
“要这么拼吗?反正都要输了,还上赶着给自己减寿。”
与庞花的自信不同,明眼人都能看出乙班这次栽了。
也只有庞花身在场中,死抱着秦君只是速度快的念头不放。
庞花如愿拿到了球,便朝着对面而去。
他们之前一直被丁班堵在自己这方,一面提心吊胆怕鼓声再鸣,一面又因为距离太远,无法直击对面高鼓。
距离横跨全场,哪怕用上全力,也会因为在途中不断耗力而无法鸣鼓。
所以庞花也只能带球先走。
秦君已被丢在身后,她的速度又怎么是一群小毛孩子可比的?
等会儿击响对面大鼓,再告诫他们没到最后一刻不能下定论的道理,庞花不无得意地想。
一步,跨过了乙、丁的分界线。
庞花想放声大笑。
时间所剩不多,若在乙场,以丁班的速度,随时可以补上这两分。
但她已身在丁场这方,就算秦君再将球抢回去,也来不及了。
这是她早就算好的。
虽如此,她还是继续朝前,若是最后能给自己这边再加一分她也不嫌少。
但下一刻,手中一空。
庞花一惊,转头就见秦君对她笑了笑,手下将球抛掷出去。
就像之前传给学子一样随意。
但这次却不是传给学子。
球直射而出,奔向的是乙班那面鼓。
庞花原本还有几分紧张,见秦君这般顿时笑了。
“秦教习想必是没怎么练过球吧,这么远的距离……”
即便是用上全力也敲不响鼓的。
但后面的话她没有机会说了。
因为急速飞驶的球在力道将尽之时,速度陡又提升,就像是有人在这时又施加了一股力量。
乙班中人眼睁睁看着球从头顶飞过,来不及反应。
“暗劲?这是双重劲吗?”
“以力裹力,前力耗尽之时又出新力,打他个措手不及。暗劲无疑,厉害了。”
“今天真是长见识了,连双重劲都出来了,丁班这是走了什么狗屎运。”
台下学子也是一顿狂欢,丁班其余人再度扼腕。
若说对力度精细掌控,只要他们愿意花时间,也不是不能做到。
但暗劲是控力的升级版本,根据所含的力量又分为双重劲、三重劲、四重劲……
即便是最基础的双重劲,没一定悟性也是做不到的。
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