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你看那是什么!”
除了百姓们注意到这些孔明等外,巡城的士兵自然也注意到了。一个军官仰头看着天上越飞越远的孔明灯,轻轻蹙眉道“大概是哪个大户人家小少爷过生辰吧。”
因为这些孔明灯一闪而过,军官也没在意,骑着马带着士兵们继续巡逻,这些孔明灯就好像那一现的昙花,很快就被人忘在脑后了。
次日,楚绎心带着余氏兄弟又在同样的地方燃放了分别燃放了十几盏孔明灯。这一次,除了几个孩童趴在家里的窗子上看得起劲儿,仍就如一粒小小的石子沉进大海中,没有激起任何水花。
第三日,楚绎心三人如之前一般,继续将孔明灯放入空中,不过这一次当孔明灯升到空中后,巡城的士兵们心里都升起几分疑惑。
“大人,这是第三日了,要不要射下来一只看看?”一个士兵对巡城的军官说道。
那军官朝天上看去,蹙眉点了点头,没过一会儿,士兵便将一只插着箭的孔明灯呈了过来。
军官接过孔明灯,因为那只箭将孔明灯的灯身射穿了,纸上的字有一些已经看不太清,不过军官仍可以读出大体是一首描写民间疾苦的打油诗,便将孔明灯仍给士兵道“没事儿,应该是几个酸儒,明日你看着点,把他们抓住不许他们再放了!”
“是!”
第四日,那几个士兵早早就等在了孔明灯升起的地方,可是过了一阵,几十盏孔明灯却在另外几处地方飞了起来,士兵们忙朝孔明灯飞起的地方跑去,等他们跑到了地方,却是连个鬼影子也没有见到。
到第五日时,这件事已经传遍了城北的大街小巷,因为有一些孔明灯在半空中被冷风熄灭,便飘到了一些百姓的院子里,百姓们见到孔明灯上还写着字,觉着很新奇,便以此作为谈资互相八卦了起来。
“你说会不会是个大侠,体恤我们百姓疾苦,要劫富济贫接济我们!”
铁匠铺里,一个黑黑的汉子一边轮着锤子,一边与一个客人攀谈。
那客人摇头道“醒醒吧,想什么美事儿,若是大侠早就直接动手了,才不会做这些个没用的,你快仔细给我打铁,别砸到自己的手!”
两人的对话正巧被一个路过的道士听见,这道士蹙了蹙眉头,也是面脸的疑惑。
这道士正是明清的大徒弟子瑜。这几日,不知是因为巧合还是因为常德观比较大的缘故,有好几盏孔明灯从空中落下来都掉进了常德观的院子里。
起初他们也没有在意,可这几日他们发现,那些孔明灯好似一直在围着常德观的四周燃放,不管他们在常德观的哪个地方,都可以看见飞到空中的孔明灯。
子瑜回到常德观后,明清道长正拿着一盏破损的孔明灯端详,他的表情看上去有些凝重,眼中的光忽明忽暗,子瑜走到明清身边,低声唤了一句“师父。”
明清抬眼看向子瑜,将孔明灯放到一边,“你回来了,南燕山那边布置的如何?”
子瑜点头道“师父放心,师弟他们正在准备,这一次南燕山就会是赫连乐的葬身之地。”
明清满意地点点头道“好,等时机一到,你们就送他上路吧。”他正欲再夸奖子瑜两句,却见子瑜的眼睛盯着桌案上的孔明灯,眼睛里满是惊疑之色。
明清顺着子瑜的目光看去,发现桌案上的孔明灯叠在了一起,因此孔明灯上的字也改变了原来的顺序,而他此时所看见的最上方两个字,竟然是他的道号“明清”。
明清瞪着眼睛,觉得这事绝对不是巧合,便一把将桌案上的孔明灯提了起来,仔仔细细又将灯上的那首诗又读了一遍。
“公门酒肉喂野狗,主笑仆欢好年头。安得一檐遮风雨,庆捧野葵做珍馐。明日不知腹何填,清水粗糠思良田,可怜良田丰收景,寻米无炊过大年。”
“明日不知腹何填,清水粗糠思良田……师父,好像是首藏头诗啊!”子瑜惊讶地道。
明清捧着孔明灯,将这首诗每一句的第一个字读了出来“公、主、安、庆、明、清、可、寻!”
“公主安庆,明清可寻?这是……”
明清读出这几个字,勃然变了脸色,这八个字的意思再明显不过,是在问他要不要寻找安庆公主!
可这人是谁,是谁发现了他与安庆公主的秘密,还是安庆公主被人寻到,或是一开始那人便知道他与毕国公的所有计划。
这实在太可怕了,他不敢去细细思索,他好不容易渡过了一劫,绝不能再次翻船!
明清将手上的骨节捏得咔咔作响,咬牙看向子瑜道“今夜,你多找些人手,一定要将放孔明灯的人给我找到!”
“是!”
“等等,若是寻不到,就将你五师弟他们叫回来,务必先将这人给我抓住!”
“是!”
看着子瑜离开的背影,明清将手中的孔明灯撕得粉碎,他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已经完全没了踪迹的安庆公主在这个节骨眼上竟然有了消息。
他不清楚这个放孔明灯之人到底有何用意,但若这个孔明灯被陛下知道后果不堪设想!
思及此,明清不禁打了个寒颤,眼里的光比此时外面的寒风还要让人觉得寒冷,他咬着牙根喃喃道“挡我者,死!”
这天夜里,常德观周围的街道隐藏了许多道士,他们有的藏身在茶馆里,有的隐藏在屋檐阴影之下,只露着一双锐利的眼四处寻找着可疑的人物。
可是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