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匹马一前一后的走在街上,四周的行人见了这两位军爷无不投来惊艳的目光,可马上的二人似乎都没有感觉到那些目光一般,表情没有任何变化。
长久的沉默过后,凡槿以为赫连乐不会再回答她的话了,不料赫连乐却缓缓开口道:“她为我而来,我既已应诺,便不会打乱她的计划,她不顾安危地挡在我的面前,我便不能让她的后背受伤。”
赫连乐的声音仍如往常一样低沉有力,但深邃的眼神中是掩饰不住的温柔。
就因为这样就要拿自己的性命做赌注么,凡槿觉着自己越来越不了解公子了,但好在事情并未出现什么纰漏,不然她真不知该如何面对夫人了。
……
赫连乐脱险,最为恼火的人则要数明清了,这几日坊间有人开始谈论第二幅石板上那“日降火焰月将冰”到底是怎样的劫,日月为明,他每一都在担心有人将这示与他联系在一起。
好一个赫连乐,若不是因为安庆公主的事情耽搁,明清也许早已经将赫连乐除掉了,哪里还会出现这些事情!可这世上没有那么多也许。
明清坐在新建好的“水月洞”中,将指节捏的咔咔作响,咬牙对大徒弟子瑜道:“放孔明灯的人还未找到吗?”
子瑜摇了摇头,“师傅,那日我们派人出去寻后,就没有人再放过孔明灯,我们寻不到任何线索……”
“废物!”明清深吸了一口气,安庆公主和赫连乐这两件事他都没能做好,再这样下去,自己对毕国公怕是再也没了利用价值……
正当明清想对这大徒弟大骂几句发泄下心里的焦躁,他的另一个徒弟跑了进来,将一个盒子呈给了明清,“师傅,在正殿香案下拾到的。”
“正殿?”子瑜接过盒子打开看了一眼,发现是一根簪子,蹙眉道:“是不是哪个香客落下的。”
明清不耐烦地扫了一眼,刚想“扔掉”,可眼睛却突然定在盒子里的簪子上,一把夺过子瑜手中的盒子,惊道:“这……这簪子好生眼熟……”他又仔细地看了半晌,惊道:“这安庆公主的簪子!”
之所以会认得这簪子,是因为当初让萍儿假扮安庆时,他照着这簪子的样式打了个完全一样的,两人打扮的一模一样才能蒙混过那些卫兵的眼睛。
看着这簪子,明清本就不平静的心更加烦乱了,这个冉底想要做什么!钝刀子割肉实在叫人煎熬。
“子瑜,你叫人给我盯着,这几日若是有香客行动诡异就给我盯上,观外也要安排人手,但一切都要悄悄的进行,切记声张,知道了吗!”
子瑜点头应道:“是,师傅。”
明清按着又开始突突直跳的太阳穴,今日怕又是一个不能入眠的夜了……
几日后,明清入宫为太子看病,太子这几日时好时坏,让弘文帝忧心忡忡,遂将明清招道面前问道:“道长,为何太子的病反反复复,可是因为劫未至?”
明清闻言握住拂尘的手不禁一抖,悄悄抬眸看了一眼弘文帝,心里担心这弘文帝已经开始猜测于他,硬着头皮道:“陛下,机不可泄露啊。”
他完此话见弘文帝闻言深深将眉头蹙在一起,忙又道:“不过贫道观测象,发现荧惑并未留于心宿,想必太子不日便会痊愈了。”
并未出现“荧惑守心”的星象,弘文帝的心里落下了一块巨石,他缓缓点零头,轻声道:“那太子的病就劳道长多费些心了。”
弘文帝完这话,却没得到明清的回复,他朝明清看去,发现明清双眼直愣愣地看着地面,似乎在走神。
“道长!”
明清被弘文帝唤过神来,连忙朝弘文帝一揖,道:“陛下有何吩咐。”
弘文帝蹙了蹙眉,挥手道:“没事了,你先离宫吧。”
带明清道长离开后,弘文帝摩挲着手上的扳指,有些出神地道:“孟宁,太子八岁那年的事情,你还记得么。”
孟公公太了解弘文帝了,他一这样问,孟公公就知道他在问什么,忙开口接道:“当然记得!”
那年弘文帝微服出宫,他随侍左右,正巧在街上看见拿着个幡子游走卜卦的明清道长,那是他们第一次见到明清。
明清手里举着“卜卦算命”的幡子,身上的道袍很是陈旧,但是身形挺直,鬓上美髯飘然,看上去便有几分仙风道骨的模样。
他随意地向前走着,一个孩子突然从他身后跑过,明清眉头轻蹙,长袖一挥,立刻将那个孩子给拦了下来,那孩子如何也挣脱不了明清的手,被吓得哇哇大哭,孩子的母亲此刻赶了上来,便叉起腰瞪起眼,指着明清道长的鼻子什么难听挑什么骂,嘴上像是没有把门的。
可过了没多久,前面街上就跑过去一匹惊马,那惊马将四周的摊位都掀翻了,还在不停地横冲直撞,可想若刚刚那孩子继续向前跑,不定此刻早已经倒在马蹄之下了!
孩子的母亲缓过神来,对着明清连连道谢,可明清什么也没有,转身继续向前面走去。
弘文帝见了这情景对明清来了兴趣,便让同样跟着他身边的赵将军将明清找到他的面前,叫明清为他算挂,明清仔细端详了弘文帝片刻后摇了摇头道:“您的命格乃为机,贫道不敢妄议。”
罢便转身欲走,但行了几步又停下了脚步,捏了捏手指,表情严肃地道:“苍龙木盛,遇雷引火,凶。”完这句话,这才拿着幡子抬步离开了。
过来几日,东宫果然失火,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