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理伤口并不复杂,简单的刮伤,随便上点药,止住血就没问题了。
看着一直在旁边满脸担忧的女佣,好像自己受伤她在疼一样,不由得觉得有些好玩。
“你叫什么?”江蓠支着下巴问。
女佣边收拾医药箱边回答,“我叫云荷。”
“姓云?”她还没听过有这个姓氏,“挺特殊的。”
“我没有父母,所以没有姓。”云荷说起平常人听了会有几分同情的身世时,却是笑着的,“这名字是在孤儿院的时候,院长给我起的,还有叫云朵的呢,是不是更稀奇?”
挑挑眉,江蓠点点头,“是挺有趣的,不过你这个名字更有意境。”
别夸的有些不好意思,云荷垂下了眼,羞涩的笑了,“别人都说我着名字像是个丫鬟,就夫人您不一样。”
江蓠笑笑,明艳的容貌因此更加吸引目光。
“你去忙吧,名字从不是定位一个人的工具,不是吗?”
一句意义不大的话,却让云荷琢磨了许久。
在厨房工作的时候,她忍不住想到江蓠的面容,她房间的温馨舒适,心里隐约冒出来一个小苗。
或许,有一天她也可以过上那样的生活?
“别发呆了,一会厉先生他们就要吃饭了,让你削个土豆半天都弄不完!”掌厨的声音将她拉回了现实。
云荷应了一声,垂下眸削土豆时,在潮湿的厨房里,又瞬间意识到自己和心中那想法的差距。
她苦笑,默默的反驳了江蓠的观点。
名字不是定位人的,那什么是呢?
没有姓的她,就是浮萍无依,除了给人打工,根本不会获得别的机会。
夫人姓沈,所以她天生的荣华富贵,或许是她一辈子都比不上的。
……
江蓠不知自己一句话,会引来别人无限遐想。
或许是流血流多了,又或许是昨晚没休息好,此时她脑袋微微发沉,已经有了一些困意。
打了个哈欠,她想了想自己一会也没什么事情,可以睡会。
正要上床的时候,门被推开了。
门口站着的正是
厉司琛。
江蓠正要打有一个哈欠,看到了他,顿时憋了回去。
“你来干什么?”她有点戒备。
平时的厉司琛就够危险了,和他相处的时候要格外注意。
今天更不用提,她生怕对方反悔,觉得刚才几句训斥不过瘾,要跑到卧室来揍她、
见到她面上的神色,厉司琛臭着一张脸,“你受伤了?”
他刚才准备离开书房,将钥匙重新放在另一个她不知道的地方时,看见了地上的血迹。
那是江蓠刚才站着的位置,很显然,她在自己不知情的情况下流了血。
排除是鼻血和生理周期,那就只有来探究一下。
“啊,没事,小伤。”江蓠有些意外,难不成刚才他看见了?
厉司琛眉头紧锁,走到江蓠身边坐下,“哪里受了伤?”
“胳膊。”江蓠老实的回答,又含糊道,“真没事,我已经处理过了。”
拉过她的胳膊,厉司琛就看到上了药之后的伤口。
算不上很严重,也影响了美观。
在他认知里,受伤,男女是有分别的。
顾家那些女人,长个痘痘都如临大敌。
受伤更是哭天喊地,主题内容从来都不是为了痛,而是怕以后会留疤。
沈沐篱也是大家闺秀,这方面厉先生自动把她归类。
“等伤口好了,我让人给你开去疤药。”他放下手中纤细的胳膊。
江蓠愣了下,总觉得这句话不该从厉先生口中说出来。
“你怎么还想到去疤的?”一般人关注的重点,不都在伤口什么时候好,或者疼不疼上吗?
厉先生就直接跳过了这两个肤浅的步骤,直接来到了最后一步。
当真是……有点意外。
说到这,厉司琛耳畔似乎又回响起那些女人的哭嚎。
他嘴角微抽,表情难以言喻,“耳濡目染。”
简单的四个字,却让她听出了很多复杂的情绪。
思索了下,江蓠差不多明白他这种经验是来自于哪里了。
江蓠虽然也是这个上流圈子里的一员,却和普通的千
金小姐不同。
她在意的是自己的事业和地位,而非外表这种靠钱就能改变的东西。
“不用给我配去疤药了,要是需要的话我直接去做个医美手术就去掉了。”江蓠知道那些贵妇小姐们的去疤药为了兼顾疗效和健康,很多都是一些奇臭无比的草药配方。
纵使下了猛药,草药也需要一段时间生效。
她可不想,也没有兴趣顶着满身的草药味过活。
“不怕留疤?”厉司琛问。
江蓠摇摇头,满脸无所谓的样子,“你看我像是在乎那些小细节的人吗?”
还真不是。
不管原来的资料上,沈沐篱到底是怎么样的性格。
但和她相处以来,他明显感觉到这个女人和他接触过的女人大不相同。
和她最相似的,就是已经杳无音讯的江蓠……
想到这儿,厉司琛的神色又沉了下来。
和他聊天时,江蓠也一直观察着他的神色,发现他瞬间又变的阴沉,也不知道自己触碰到了他哪根神经,沉默下来没再开口了。
她不语,厉司琛也默了许久。
就在江蓠困的要睡着的时候,恍惚间听到身边的人说道,“你想把那个兔子缝好吗?”
她一个激灵,昏昏沉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