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梅睁得圆圆的眼睛泪如雨下,深怕她的怪罪,“对不起,对不起,我确实认识高翠,只是人不是我杀的。”
“死者虽然在河里发现,可是尸体发软却没有浮肿,本官推测死者至少死了有十二个时辰以上,过了尸僵被凶手心机的投河不足半刻,因此至少死者已经失踪了两天,期间被梁安强占,偌大的梁府竟然无人知情,根据梁安供词,死者逃跑前还活蹦乱跳,是在之后受人谋杀的,而村长的儿子梁欢却让你去把梁安引到河边,营造出梁安把人推下河溺死的假象,这案子可是本官了解这般,县令大人。”
被点名的县令仍在她绕口舌一般的推论下绕不出来。
一下子审出这么多疑犯,夏如画认为已经足够了,虽然看似乱,其中深意已经足够明朗了,“本来很简单的一个案子,是硬生生的被你们这些傻帽给整迷糊了,既然你们一个个都不肯说实话,那么本官只好先将尔等关押,明日再审了,县令大人觉得如何?”
这回县令倒是反应过来了,呼唤“来人,将春梅和梁欢捉捕归案,明日再审。”
“县令大人,你还少了一个。”夏如画提醒。
县令一头雾水,夏如画接着命令道“还有一直恰好时机出现,却身上清白的梁府之主梁昊。”
原本还暗自偷乐的梁昊神色大变,“大人,此案和我梁某人有什么关系?”
“你不是说你们梁府是蚊子都飞不出去么?那被你儿子囚禁的高翠又如何飞出去,再死在外头的?”
她的话一出,就连县令都顿时恍悟,不以置信的盯着梁昊,平日也就霸凌,没想到他竟然荒唐到杀人!身为丰源村的大地主,他要什么没有?为何就杀了区区一佃户的女子,他是杀人狂吗?
“还是说,你愿意坦白?那本官也是愿意为你加班,只是这案子破了,你若清白,自然是要奉上些许劳苦慰问,若你有罪,呵呵!本官此行就可以光明正大的抄家了。”夏如画又是巧言威吓。
梁昊已经慌张,自然没有多想,叩的一声跪下来,“大人,请,请息怒,事情是这样的,那夜高翠衣衫不整的逃出我儿的院子,逃到我的书房院落,我一时被蒙了眼,这才铸成大错,之后我命随从把她丢在山边,突然觉得不妙,便想要命人将她寻回,打算使些银子了事,谁知她已经不见了,可草民敢保证,人当时还活着。”
“啧啧啧,那高翠还真是可怜呐!幸好本官有先见之明,让那高老头先回家等消息,否则,他指不定要挠死你这个王八蛋。”夏如画嫌弃的哼了哼,命令“来人,将梁昊带回去。”
那边梁昊一阵反抗,连县令都看不过眼要求情“大人,梁昊表现态度良好,我们是否不必将人囚禁?”
“为什么不?县令大人您也是见过尸体的,高翠死得多惨,你怎么就认定不是梁昊父子的暴行将她折磨得不成人形,继而死亡的?莫非你愿意作保?”夏如画反问,又提醒的说“那梁昊若是畏罪潜逃,县令大人可就要替他顶罪咯。”
一听,县令立即惊恐,连忙指挥“还不快些把他捉回去!”
那边受惊吓的梁府女眷们哭哭啼啼的,夏如画伸了伸懒腰,打了个哈欠,说“你的亲戚,你来安抚,本官且先回县衙了。”
折腾到半夜,夏如画吩咐捕快好生看管犯人,并且谁来都不见,待明日再审案,她今日真是累坏了。
还不到巳时,县衙门口便集满了百姓,就算有小樱在场,都险些压制不住群情汹涌。
迫于压力,小樱只能前去把夏如画叫醒。
被吵醒的夏如画脸色不好,这梁欢到底是什么人物?村里有人被谋杀都敌不过一个疑犯来得重视。
公堂上,以村长为首的跪满了人,还不待夏如画训话,村长无惧的目光拱手,说“大人,不知我儿犯了什么法,以致大人要将我儿囚禁?”
“怎么?你儿是菩萨降世,关不得吗?”夏如画丝毫不将这样的场面放在眼里,从容冷淡的质问。
“大人,无缘无故,我儿被大人囚禁,着实委屈。”村长自以为有强大的后盾,直接叫嚣。
惊堂木蓦然重重一敲,把堂下的百姓的心都敲乱了,夏如画讽刺“你儿子委屈,可那还是活生生的,人家高老伯的女儿死了,也没见你们第一时间站出来为他鸣冤,你们这是想判本官的罪么?”
村长原本满腹盘算被她堵得说不出口,可是一旁的村民却要为梁欢鸣不平,“大人,梁欢乃我丰源村的栋梁,贵为我常州的解元,今年是要进京赴考的。”
“是功名重要,还是人命重要?你们似乎被猪油蒙了心吧?若死的是你家孩子,你还敢这么大言不惭?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吗?”
村民被她的怒色骇住,不如以往县令迫于众人的压力下,多少会慌张,可眼前的大官却镇定自若,甚至能看见她眼眸中熊熊怒火,随时都有可能引火烧身。
“大人,人命自然重要,可是您也不能说关就关,如何服众?”
“你们这是想要要挟本官来的?我才捉了梁欢不到半天,你们便大清早的前来要挟,干脆你们丰源村的破事,自己关上门自己了结算了,你们目中还有没有王法?”惊堂木又是突然敲响,吓得众人又是一窒。
“那敢问大人囚我儿是否有证据?”村长咬牙问。
“他有没有罪,一审便知,你们这样大闹,是想给本官压力么?当官的还要受你们的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