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捷锐目凝视着源源不断流出的银色液体,心中的疑惑更大,按照他对古羌国的掌控看来,拓跋瑛根本没有这个能力去提炼这些稀罕的物质,他也不指望凭着自己就能解开谜底,吩咐完侍卫将水银装好,便转身离开。
一旁的园子里,夏如画和小樱蹲在花丛前,姐妹两人各摘了花朵,替对方佩戴,原先正经的玩耍渐渐变味,夏如画快手的将手上的花朵往她头上压,发髻上全是花瓣。
“姐姐,别闹。”小樱罕见的活泼。
欢快的笑声传来,张捷站在拱门下,冰冷的脸上不禁融化,薄唇微扬,看着两人打闹。
小樱最先发现他的身影,立即正色,唤了声“师哥。”
夏如画回眸看了眼,站起身,挺了挺腰板,说“搞定啦?走,我们去瞧瞧。”
“不必了,我都吩咐妥当了。”既然知道那水银有毒,他便不能让她去冒险了。
只是夏如画不懂他的贴心,说“你这是害怕我把功劳都抢了么?说好等我去确认的。”
张捷不以置信的瞪视,怒吼“我这是关心你,良心给你当狗肺。”她自诩高人一等的智慧呢?此刻都丢天边去了?
他的厉色吓了她一跳,夏如画打了个机灵,抱怨“我就给你开个玩笑,你至于这么生气么?”
“你若好好对我,我能生气么?”张捷也是气得失去理智了。
“你若少板着这一张脸,我能不好好对你么?”每日都好像她欠他几百万的样子,对她虎视眈眈的模样,在他面前就只觉得自己是他得不到的猎物,她能不反抗么?就是兔子都免不了要蹬几脚意思意思,更何况是她。
张捷心情转好,知道她不是由心的讨厌他,稍微改变一下,也未尝不可。
“言下我以后对你和颜悦色,你就能回报同样的态度。”张捷打着商量。
“那是自然的,我像这么刻薄的人么?”夏如画也是气冲冲。
“好,我以后会注意。”张捷平日冷淡的语气提高了温度,又说“我已经命人把水银都收集起来,你不用过去了,和小五回东宫去吧。”
夏如画摇头,“不能收集起来,集中挥发了更麻烦,确认是水银就行了,找个地方埋了吧,免得害人。”
埋了怎么得了,若被人利用了,那麻烦可大了,不过张捷不想和她起争执,只是淡淡的应了声。
回到东宫的夏如画双手抓着额头正在思考,桌前翻阅奏折的拓跋珏忍不住开口“你不是烦我?还来我这里作甚?”
夏如画说“你屋里暖和,而且安静,也安全,可以让我好好思考。”
一听,拓跋珏拧眉,问“暖和,安静,可以理解,安全又是为何?”
“你在哪,哪儿便里里外外都有人守着,还不安全么?”夏如画就是无聊,和小樱打着商量,她总是这不可以,那也不行,无趣!
在这里倒也是安静,也有人陪,她干脆搬来椅子,伸手捣鼓桌上的物件。
“你在东宫便很安全。”以前或许还能有些漏洞,自从他们来了,张捷可是把他训练的手下全都调配过来了,就是飞鸟都飞不进来。
“谁知道呢!”一个昏迷的太子都能被下毒,她这个身为破案关键的人物怎能不小心,再者她现在又不是一个人,肚子里还有一个呢!
夏如画又睨了他一眼,问“莫非你烦我打扰到你了?”
“我怎么会烦你,只怕有人要不高兴了。”拓跋珏话里有话。
她自是明白他的暗示,不以为然的说“张捷说了,以后要和颜悦色的对我,他不高兴也不会给脸色我瞧,没事。”
你是没事了,只怕他转移目标罢,拓跋珏摇了摇头,目光再度放回奏折,随即又生起疑问“你刚才说,那天外石的目标是我?”
夏如画随意的翻了翻书本,说“这不是明显的么?你本来就一身骚了,干嘛还费劲砸死鲜于那图,好嫁祸于你么?多此一举,还有那不是天外石,是陶球。”
想了想,夏如画又说“可又总觉得哪里不对劲,按道理说要做那样的准备,一时半刻是不可能办妥的,所以地点是必然的,他又怎么算定你一定会站在那个位置?”
听她这么一说,拓跋珏勾起了记忆,说“是果儿约我到园子见面,不知为何鲜于那图听到了消息跑来,我们甚至都来不及说话,夜空中飞来火球,我转身将果儿护住,之后便昏迷了。”
一听,夏如画不认同“nonono,这不合逻辑。”
拓跋珏“怎么说?”
“按照当时的场景,应该是你和拓跋雾果私会,假设你当时背对着鲜于那图,在发现鲜于那图的身影时,第一反应是劝说拓跋雾果先离开,然后自己再和鲜于那图纠缠。”夏如画在脑海里演示着。
拓跋珏仔细回忆,“是这样。”
“按照陶球当时击过来的速度,你根本没有多余的时间去劝说完拓跋雾果后,再转头和鲜于那图纠缠,假设你一站在目标地点,对方发现,立即着手安排陶球打击,保守估计需要一刻钟左右,而你回忆是几乎没有和鲜于那图多纠缠,因此你不可能看到火球飞来而转身护住果儿,若我没有估算错误,陶球的速度以三秒钟到达现场,你在发现火球,再反应过来,转身将拓跋雾果护住,根本来不及,也没有这么敏锐的反应。”夏如画分析。
拓跋珏拧眉“我听得稀里糊涂。”
“谁告诉你,是你护住拓跋雾果的?”得先把细节捋顺了,一切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