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忆夕不日便随着尹流光一同到了南海帝都。其实魔宫距离南海帝都并不远,若是快马加鞭,不过一天的功夫。
到了南海帝都,尹流光要进宫见南武复命,南忆夕却是执意不肯随他同去,她说,“我不喜欢皇宫,你自己去吧,我在街上转转,一会你复完命再来寻我便是。”
尹流光的眉头微微一蹙,他可以从她的话中感觉到,她是真的不喜欢皇宫,可是既然如此,她为何答应替南武效力?
他本以为魔宫宝藏之事不过是她故意放出传言,为的只是能够引起南海的注意,换来荣华富贵,可是如今看来,却不是这么回事。这么说来,这魔宫宝藏真的确有其事,还是别人故意杜撰?若是别人故意杜撰,这用意又是何在?
“我已经答应替南海效力,就算我不去宫里,南武也不会为难你的,何必露出一副愁眉苦脸的模样?”南忆夕看到尹流光紧锁的眉头,以为尹流光是为了她不去皇宫的事情为难,不由说道。
尹流光闻言,唇角不自觉勾起一抹温柔的笑容,温雅的对南忆夕说道,“宫主说的是,那就有劳宫主在这里等流光一会了。”
南忆夕对着尹流光摆了摆手,示意尹流光放心离开。
尹流光离开之后,南忆夕便四处在街上转悠。好久不曾来过街上了,或者说,她就根本没有来过街上几次。
从她三岁懂事开始,母后就逼迫她学习各种晦涩难懂的权谋之术,那个时候她以为母后是因为疼爱她,怕她日后被人利用才这么做的。后来才明白,那不过是为了她替哥哥去做质子的时候不出差错。
五岁去东临做质子,因为要掩盖身份,只能尽量少说话,平日连门都不怎么处,生怕惹来祸事,会连累到母后兄长。回国之后,又因为要隐瞒当年的事情,只得佯装身体孱弱,足不出户。至于去了魔宫之后,更是每日每夜拼命的练武,根本无暇顾及其他。
她这十七年来,上街的次数仅仅只有两次。一次是在东临的时候,纳兰辰逸偷偷带她出去的。一次是一年前,在小雪的极力要求下带她出来的。
唇角的笑容苦涩而包含恨意,南忆夕眼中滑过一道深邃的精光。
这是她人生中第三次逛街,也是她第一次一个人好好的逛街。可惜,似乎有人不想让她尽兴。
南忆夕的眉毛轻轻一挑,带着无尽烟波的桃花眼中泛开一丝凉意,她唇角微微一勾,身形一闪,闪入了一个小巷。
望着小巷口来回张望的黑衣人,南忆夕勾唇,慵懒惬意的出声,“阁下是在找我么?”
那黑衣人听到南忆夕的话,似是吓了一跳,继而眼中露出戒备的神色,盯着南忆夕,冷峻的开口,“既然被你发现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南忆夕眼光触及那黑衣人胸口绣着的银色牡丹花,饶有兴致的勾起一抹笑容,似是很不赞同的摇了摇头,悠悠说道,“怎么一开口就是要杀要剐的?我又不是杀人魔头。”
那黑衣人听到南忆夕貌似天真无邪的话,眼光却依旧冰冷。
他是暗阁阁主的暗卫,也是暗阁的第一杀手汀竹。暗阁受到消息,说魔宫宫主随尹家少主一起到了南海帝都,阁主特地派他来跟踪魔宫宫主,看她到底要做什么,同时也密切监视尹家和南海国的行动,没有想到他才刚刚跟上魔宫宫主,就被她发现了。
同是江湖中人,他自然知道魔宫宫主不是什么善男信女,若是被她发现他跟踪她,他武功比不上她,又不肯吐露此行目的,自然只有死路一条。
“别这样看着我,我会害怕的。”南忆夕见汀竹目光冰冷的望着她,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悠悠说道。虽然说着会害怕,可是她的神色之间哪里有半分害怕?眼角眉梢之间流露的,都是浓浓的兴味。
被南忆夕这样看着,汀竹只觉得仿佛在无声无息的被一条毒蛇缠上,脖间有种凉飕飕的感觉,他冷然开口,“魔宫宫主不必拿我开玩笑,我什么都不会说,宫主要动手就动手吧!”
南忆夕望着汀竹举起的刀,一副要和她拼死一战的样子,又是轻轻摇了摇头,神色依然淡然,她一步步靠近汀竹,近乎有些漫不经心的说道,“啧啧啧,瞧你一副要拼命的样子,你有什么可说的?无非就是暗阁阁主派你来监视我,或者来监视尹家?”
汀竹听到南忆夕的话,不由一愣,不可置信的望着南忆夕。她竟然什么都知道?阁主准备对付尹家的事情,可是没有走漏半点风声,她怎么会知道?!
“你和尹家到底是什么关系?来南海帝都要做什么?”汀竹听到南忆夕的话,索性也不隐瞒了,直截了当的对南忆夕说道。
南忆夕唇角勾起一抹高深的笑容,一双黑眸里面藏着狡黠,颇为随意的说道,“南海皇帝为了魔宫宝藏要我来替南海效力,至于尹家么,我只是借住而已。”
没有想到南忆夕竟然会如此“坦白”的将一切都告诉他,汀竹脸上不由出现了一丝错愕,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如何说下去了。
“这就问完了?!”南忆夕见汀竹一副没有话说的样子,唇角笑意扬起,漆黑的眸子里面却是流露出细碎的寒芒,她悠悠说道,“我不管暗阁存的是什么心思,但只一点,不要动尹流光!”
她如今还不了解尹家的势力到底有多少,若是此刻让人动了尹流光,尹家的那些暗藏势力怕就真的难以寻找出来了。何况她还需要利用尹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