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威还来不及说,看她把东西推回来了,忙又嚷道:“怎么,你看不上呀,我瞧着这个挺有意思的呀。要不要我再去拿些别的让你挑,说不定有你能看中的?”
在郭威眼里,何素喜欢的东西可能跟他喜欢的差不多,谁让何素不像个女的。
“好好的为什么送东西?”
“这不是听你病了,送点东西想让你病早点好。”郭威讨好笑着,觉得自己这理由说得是合情合理。
“什么早点好?这都初几了,我的病早好了。”何素翻了个白眼说:“要是我还病着,我能去参加宴会吗?没得过了病气给别人。”
“那你就收着,就当是让你以后少生病。”
“你这话说得好像我病痛很多似的。”
就算病痛不多,情绪也不稳定,郭威心下说,面上干笑几声:“我不是这个意思。你不要就算了,我再看看,有没有更好的。”
“罢了,你要有这个心,好好写几张字就好。我看你这几天玩得挺高兴,每天的字还练吗?”
一提到这个郭威就没了笑脸,他当然没练,谁会在大过年的练这个。余光朝练字的月儿瞟了一眼,倒还真有一个,郭威暗想,也没有接话。
“这几天来的客人挺多了。”他说道。
“收了不少礼吧。”何素笑着问,不然怎么会这么大方拿出来送人。
“是有一点。有些伯伯人挺好的,一直在教我各种道理。”
还有他能听得进去的道理,何素兴趣十足地问:“他们说了什么?”
郭威扁了扁嘴,又朝月儿看看,没好意思开口。
何素见他如此,忽地想,不会是跟女人有关吧,就是那些贬低女人三观不正的话,尽管她的三观也不怎么正,她却不想让郭威也如此。要是这小子敢摆架子对她说什么女人就得听男人的,她说不定火气一上来会削他一顿。
清了清嗓子,何素淡淡地说:“世上有各种各样的人,这个人觉得对的道理,另一个人并不一定觉得对,要说哪个人说的道理是真理,也不好说。不同的事情适用的道理不一样,不同的人讲究的道理也不一样,你莫要听了一个人的就觉得他说的是对的,多听听别人的。
我们庄子,像是朱庄主,一看就是个有学识,懂得很多的人,你跟他聊聊也许会有收获。”
朱庄主不但看着很有学识,更重要的是他惧内。魏氏与他成亲多年并无所出,他也没有纳妾,还一直宠着她,许多人说是因为他怕老婆。何素却从魏氏或明或暗的炫耀和两人的相处中,看出朱庄主是真心疼惜魏氏才没有纳妾。
让这样一个男人来教郭威,总比让外面乱七八糟的人来教好,就算是郭威的父亲说不定也没有朱庄主教得好呢。她多少也打听到一点郭义的旧事,对郭威偶尔的油腔滑调才见怪不怪。
郭威听何素提到朱庄主,心下也豁然开朗,他和朱庄主说过几次话,觉得这个伯伯看着就是个有本事又脾气好的,就是有些话,他不知能不能就这么去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