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暮远脸红红的,他不敢看她,她倒是坦坦荡荡的看着他,意味不明的把玩酒囊。
她把酒囊打开,把酒囊举起来,对着前方,倒转酒囊,在地上洒了一转。
“这第一口酒,敬天地,祭鬼神,佑天下子民共安居,同乐业!”
只见她郑重的把这些话说完,才举起酒囊,仰头,灌了自己一大口,豪气的把酒囊递给关暮远。
“兄弟,喝!”
关暮远接过酒囊,听到她紧接说的话,嘴角挑了挑,心想“什么时候就成了兄弟了啊,谁想跟你做兄弟?”
他也喝了一大口,喝的时候,注意着没让嘴唇触碰到酒囊,喝了一口后就把酒囊递给她。
“姑...娘,你是女孩,我是男子,怎么成兄...兄弟?”
他说话老打结,话也不利索,不受他自己控制。
她接过酒囊,仰头,又是一大口,慢慢吞下去,很是享受就得滋味儿,她把酒囊递给他,顺势抬手擦了擦醉酒残留的酒水。
他接过酒囊,轻轻的放在一边,赶紧从衣袖里摸出一条丝巾,递给她,示意给她擦嘴。
她接过去,打开一看,雪白真丝,上用银线绣了一个“远”字,这手巾真好看,摸起来也舒服,柔软的像温润的牛奶般丝滑。
“这手巾,是干净的,在下还未曾用过,姑娘大可放心使用。”他以为她是怕这手巾不干净,才这么细细的打量。
她忽地笑了,忙摆了摆手,“不是,不是,我就是没见过,好奇的看看,很好看,多谢啊!”
“真的好看吗?”
“真的好看!”
“那、那你喜欢吗?”
“喜欢啊!”
“那就送你了!”
“真的啊,多谢!”
“不是什么稀罕物,不必言谢。”
其实他心里不是这样想的,他想说的是“这是心意,还望不嫌弃”。
见她一脸高兴,他的心里像开了花,拿起放一旁的酒囊,大大的喝了一口,心满意足的把酒囊递给她。
“这个是什么啊?”她指着手巾上的那个“远”字问。
“哦,那是一个字。”
“是你的名字吗?”不等他回答,她又说:“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你叫什么啊?”
“这是‘运’字吧?”不等他回答,她又自顾自的问话。
他哭笑不得,这本来是一个“远”字,硬是被认成一个“运”字,他看了看手巾上的那个字,那个字绣的有些潦草,也难怪她会认错。那好吧,将错就错吧。
“是,那是个‘运’字,也是我名字里的一个字。”
“哦,我知道了,那我以后叫你‘运’?但好像不好听,你多大了?”
“正值弱冠之年。”
“那你比我大,我年十六,我喊你哥哥吧,可否?”
“自是愿意!”
“运哥哥!”
关暮远,额角轻挑,他差点没忍住而笑场。
“运哥哥,那你叫我迪迪吧!”
“迪迪是你的名字吗?”
“是的!”
关暮远笑了,在心里悄声喊着“迪迪”。
“运哥哥,你是大原国的人吧,我听阿祖说过,大原的男子很好看,我从没见过像你这么好看的人......”
“迪...迪迪真聪明,一猜就对。”关暮远的心跳加速,他控制不了,说话的声音有些轻微的颤抖,他不敢看她。
“运哥哥,再喝一口,这是我们北宛出名的‘桑落酒’,醇香味真,喝一口回味无穷,这只酒囊就送你啦!”
他默默的接过她递来的酒囊,乖巧的喝了一大口,把酒囊塞进怀里,此时的他,已觉微醺,心狂跳不止。
“运哥哥,我们骑马吧!”
他也有意让自己清醒一些,爽快答应。
于是两人各自牵回自己的马,翻身上马,在大地仅剩的余光里,挥鞭执马。
挥鞭策马,策马奔腾,一黑一白的马儿,狂奔在那原野,愉悦尽情飞洒,奔向远方,没有尽头。马背上的人儿,蹁跹如画,此经少年,情思始发,那将会生根发芽。
沉沙关外,此生不忘,共饮酒,同策马,那是相见时的美,美如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