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触了这夏南朔的霉头,倒霉的可还是他们啊!如此佳人固然是心之所向,但自身甚至是家族的安危更加容不得半点试探。
就这样,雁星萝一个人被冷落在这星萃宫整整五日,她着实是很不开心。
换了一身烟波碧水纱裙,白皙的脸上略施脂粉,再抿上一抹梅红色的唇纸,雁星萝往镜前那么一转儿,心道真是瞎了那群人的狗眼了,自己如此美貌竟也落得个坐冷板凳的下场。
既然夏南朔不来找自己,我就大人有大量一回,去找找他罢!
这样想着,雁星萝唤了几个宫婢就出了门,由侍卫抬着轿子朝着宫婢所指的夏南朔的寝宫方向行去。宫殿之间并不遥远,很快,轿子便停了下来。
“公主,三皇子的寝宫到了。”一个宫婢在轿子的一侧告知雁星萝道。
雁星萝此时却有些犹豫,身为一个女子,而且还是一国公主,又天生貌美,她从小虽不是很受其父皇夏霄的宠爱但却也见惯了男子们对自己的趋之若鹜。这一点,是落雁国其余几个公主拍马也及不上的。
因此,她性子也是骄傲的很,只愿自己能做个一国之后,母仪天下,如此才算是凤凰栖梧,她的母后江音茹也一直是如此教导于她。此番来启夏国,本就存了份寻个夫君的心思,目光也因此只锁定在了启夏国的皇子身上。
本来开头是极好的,她一眼就看中了风神俊朗的夏南朔,而夏南朔也对她有意。但此番整整五日的冷落却让她心里略有些打鼓,若是这夏南朔并不喜她,她这么凑上去岂不是热脸贴人家的冷屁股,自讨没趣么!
她自问虽有些看中夏南朔,但却也做不得这般没了矜持的事来。在她看来,女子,就该被男子追求才是。况且夏南朔若是因此看轻了她,又该如何?
这般想着,雁星萝就一时没有下轿。
可谁知夏南朔寝宫前的那群侍卫们早就见了雁星萝的轿子,前去通报了。
“朔王爷,星萝公主的轿子已到了殿门前了。”一个侍卫躬身行礼向夏南轩通报道,心里还暗暗有些羡慕,也就自己这位主子魅力大,能让得那般美人不请自来。
夏南朔可不知道这侍卫的想法,他听了通报却是眉头微蹙,略顿了顿,然后放下手中的笔一撩衣袍就向外走去。正看见雁星萝呆在轿中不出来的场景。
心中一想便明白了雁星萝的心思,这般女儿心思其实放了寻常男子身上只会觉得可爱至极,但夏南朔却不是那寻常男子。
雁星萝的行为举止让他看不见半分安安的影子,因此其实只在第一眼看见雁星萝的时候他触动非常,但真的和她相处后反而有些释怀,他相信雁星萝并非安安。
况且,他若是真的只是喜欢貌美的女子,依着自己的身份恐怕比雁星萝美的有过之而无不及的女子,母后也会替他寻来罢!
他并不是喜欢貌美的女子,他只是对安安特别罢了。但要说对安安,其实他真的不是特别清楚自己是何种感情。
年少时初见安安,只觉她粉雕玉琢和母亲当年亲手做的娃娃很是相似,而那只娃娃也是自己当年最珍贵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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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朔,你是男子汉大丈夫,不可以哭!”雍容的华服女子看着膝盖瘀青一片的小男孩厉声道。
小男孩大约七八岁的样子,正紧紧抱着个女孩模样的娃娃低着头不发一言,他眉眼清秀可人,只是那双乌黑的大眼睛此时却是噙着眼泪,想掉又不敢掉下来,着实令人心疼。
华服女子见了,心中却是无端生出些怒气来,她将男孩怀中的娃娃一把抢过,男孩哪里愿意,只死命的抱着不肯松手,喊道:“母后,不要!”
小孩子又哪里抢得过成年人,华服女子一使劲便将娃娃夺了去然后猛然一撕扔到地上。
漫天的棉絮飞舞,小男孩呆呆地看着一时失了言语。
“这娃娃是女孩子玩的玩意儿,是母后早年给你皇姐做的,你倒好,整日里抱着它!”华服女子气道,“那灵妃的孩子夏南轩比你年幼两岁,如今在却已经上了学堂,你今日的功课都做完了吗?”
男孩却仍是呆呆地看着那个碎裂的布娃娃,眼泪如那断了线的珍珠般啪嗒啪嗒往下掉起来,不发一言。
“母后问你话你听见了吗?”华服女子拔高了嗓音问道,只要一想到昨日里刚见的灵妃的儿子夏南轩那聪慧的样子,自己心里就没由来地生出怒火来。
“还没做完……”小男孩似是吓了一跳,他终于嗫声道。
“不做完不许睡觉,听见了吗?”
“……听见了,母后。”
待得华服女子离开,小男孩瞧了瞧地上的娃娃,小心地将其一片片地捡起来,然后郑重其事地放到了木匣子里道:“小娃娃,谢谢你陪了我这么多年,但是对不起,母后要阿朔当一个男子汉大丈夫,阿朔以后都不可以再抱着你睡觉了……对不起!”
说着说着,男孩竟是哇的一声又哭了出来,那么多个夜晚都是这只娃娃陪着他入睡的,他又如何能舍得!
自那之后,夏南朔真的将那只娃娃束之高阁,再也不去碰它,而他的才华也日渐展露,他的母后也终于不再责骂于他。
那日,正是一个阴雨天。
已经十二岁的夏南朔从学堂下了课,但因为有问题要请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