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夜里,西域羊屯弯一带,迎来了十年来难得一遇的大雨……
天宇间狂风大作,在羊屯镇关军营棚帐之上呼呼作吼。滚滚黑云像一个黑色的魔爪,遮住了众生的视野,仿佛要让人类与光明隔绝。孤独的月儿没有了星星的陪伴,被乌云蒙住了眼。
雷公大怒,用震耳欲聋的吼叫宣扬天道。电母放出道道闪电,电光从魔爪的指缝里劈向人间界。阵阵白光耀眼,照亮了天地之间悬挂的水滴珠帘。指甲大小的雨珠子撒了泼的捶打着久旱的沙地,大有让黄沙流逝,江河泛滥之意味。
“报!”
冥伦法王营帐之中冲进来一个雨人,单膝跪地禀告道:“禀领主,刚刚蓝旗部又丢了两名将士。”
冥伦气愤地问道:“什么人干的?”
士卒恍恍答道:“属下不知,那人一身黑衣,身手凌厉。大雨之中,着实看不清晰。”
“什么?都丢了几十人了,你们就一点儿防备都没有吗?”
巫寒梅在旁劝慰道:“法王息怒,丢了几个人而已,又不是丢了整个大漠?何必动气?”
冥伦一屁股坐回虎皮椅子上,气冲冲的说道:“丢了几十个小卒我不在乎,可是我丢不起这个人!这贼人到底安的什么心?像黄鼠狼偷鸡一样,一天偷我几个!而我像是丢了鸡的农妇,一天丢几个!这都连续三四天了,将士丢了几十个,可我连那人是谁都不知,传出去岂不让人耻笑?”
巫寒梅忍不住暗笑:听说过有人丢鸡的,还真没听说有人会丢兵的。口口声声说‘丢不起这个人’。可是每天都在‘丢人’,而且还丢得不少!是挺让人烦恼。
“法王?依我看,应该不会是三善门的人做的。两军对战,不打将军反倒偷卒子,这不符合常情。”
“梅三娘?会不会又是那个无道子?”冥伦法王不确定的望着巫寒梅问道。
巫寒梅想了想,反问了一句:“无道子?他偷那些爷们儿做何用?我看法王是多心了。他没有那个动机!既然想不出道理,就不要想了,量他这么个偷法,对法王也构成不了什么威胁。反正早晚会捉到,当前不如想想如何与夏侯魔君联手……打败纳兰飘雪。”
……
西林之中,无道子又提着两个大漠士兵来到林中临时搭建的一个窝棚……
窝棚里捆着四十几个士兵,哈日玛赤见无道子又抓回两个,出口言道:“道兄?怎么又是两个?领主发话了,这么个节奏,四万多奴隶就是搬到明年也搬不完。如何能光复精灵族呢?”
无道子拉下面巾,一脸不快的言道:“他嫌少,让他们自己去抓呀!老子还从没这么伺候过人呢!光复精灵族那是他们的事儿,与我何干?找我们当苦力,我们就只能这么搬!两个人也是奴隶,可别说我无道子没帮他们效命。”
哈日玛赤言道:“这不是果子在他们手里吗?命在人手,岂能不低头?”
“哼哼!”无道子不以为然的哼哼两声:“如果让我公然去得罪冥伦,我恐怕死的更快!昨日,我见魔界的夏侯魔君进了大漠军营,如果他帮冥伦拿我,我可是一点便宜都占不到!”
哈日玛赤见他也很为难,心中虽然满是同情,但是同病相怜的自己,此刻又有什么资格去安慰别人呢?无声片刻,
感叹道:“哎!也不知道,那个红衣小妮子有没有找到那三套秘术!这已经过去四天了。她如果找不到,那我们可就真的江郎才尽,无路可走了!”
无道子想想也是!自己从来没敢想过有一天自己会这么想念纳兰飘雪,竟然会把希望寄托在她的身上。他望着远处的雷电大发感慨道:“是啊!现在也只能寄希望予她了!天明你继续去送果子,我继续去偷人。如果七日期限一到,仍不见那丫头出现,我们是该想想身后之事了!”
“道兄的意思是……,不想再向精灵族委曲求全了?”
无道子憨笑道:“哼哼!……我无道子虽然心高气傲,为了重振三清用了很多旁门左道。但是我也是有底线的。毕竟我是大明仙界的一份子,岂会助纣为虐,帮着精灵族祸害自家人?那样又怎配得上仙界泰山北斗之盛誉?”
哈日玛赤没想到,无道子还能说出这番大义凛然的话,对他肃然起敬的同时,也激发起自己潜藏在心底的那股英雄气节。英雄相惜,刚要夸赞无道子一番,忽听滂沱大雨之中传来了一阵隐隐的笑声……
“呵呵……,无道子?还算你有良知!”伴着话音一个红衣女子在雨中落了下来。
无道子惊讶道:“纳兰飘雪?”
“是!”
她落到草木生精的石冢前,手指一弹,一个血豆子飞上空中‘砰’一声化作一把红伞,她擎着红伞款款而来,靠近无道子言道:“士别三日,真是让我刮目相看。没想到太虚神君也能说出这番话!”
哈日玛赤心想: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故言道:“你来的正好,我们要的东西找到了吗?”
“没有!”
无道子本来对飘雪满怀希望,可听到这两个字,心里的热情顿时凉了一半儿:“没有找到秘术,你还敢来?我们可是每天都给西域的士兵们送果子……”
飘雪打断道:“七日之期还没到,你急什么?”
“那你还不快去找?为何跑到这里来浪费时间?”此话刚一出口,无道子被自己的话提醒了,紧忙续问道:“你怎么知道我会在这里?”
飘雪淡淡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