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廉推开包间的房门,亨瑞紧随其后。两人左拐右拐,穿过好几道暗门,进到了一间顶多两平方米的小房间里。房间里空荡荡的,只有一扇泛着蓝光的玻璃窗。
亨瑞狐疑地走到窗前。
窗外,是一间会客厅。装修的非常豪华,巨大的水晶吊顶,昂贵的波斯地毯,高雅的组合沙发,每一个角落,每一处装饰,都带着英国十八世纪贵族的气息,奢华而优雅。
“这是哪?”亨瑞小声问道。
威廉还没来得及回答,对面会客厅的房门,被人从外拉开,两男一女鱼贯而入。正是刚刚楼下见到的那对夫妻和米勒探长。
米勒探长一跨进房门,就直直地朝威廉和亨瑞所在的玻璃窗望了过来。他的五官棱角分明,目光锐利似刀,带着刺.穿人心的洞察力。亨瑞下意识地猫腰想躲,有种偷窥被逮个正着的心虚感。
“放心,这是单面玻璃。他们看不到也听不到我们。”
威廉拍了拍亨瑞的肩膀。果然,米勒探长朝他们瞥了一眼后,很快就收回了目光。与两夫妻一左一右,盘踞房间两侧,一言不发地打量着双方。
夫妻两人面色铁青,额头青筋跳动,眼中火花四射。米勒探长则一派悠闲自得,对两人的怒火熟视无睹。舒舒服服地在身后的沙发上坐下,翘起了二郎腿,状似无意地朝玻璃窗,又瞥了一眼。
窗后的威廉,丝毫没将米勒探长的小动作放在心上。仍旧面无表情地打量着夫妻二人,眼底渐渐染上一层阴翳,似海面上突然刮起的一阵冷风。让亨瑞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表哥,他们是?”亨瑞朝夫妻二人怒怒嘴,不解地问道。
表哥说带他看一场好戏,显然戏中人与他有一定的利害关系。
“拉其厄夫妇。”
亨瑞的脸,一下子黑了下来。
居然是他们?!
拉其厄夫妻,q国人,十七年前来英国定居,在英国财富排行榜上排得上前十的人物。出了名的恩爱夫妻。据说大学时就爱得如胶似漆,毕业结婚后,更是形影相随,相扶相依。
拉其厄先生在商场上独具慧眼,杀戮果断,拉其厄太太则八面玲珑,长袖善舞。短短十七年间,夫妻创下了价值近百亿英镑的商业帝国。完美地诠释了何谓夫妻同心,其利断金。不知羡煞多少人。
两年前的一天,表哥突然告诉他,这两人很可能是a国人,而且很可能与他爸爸的意外身亡有关。两年来,表哥一直都在寻找证据,追查当年的真相,却一直都没有什么收获。
难道?
“表哥,你查到什么了?”亨瑞急切地拉住威廉的衣袖,年轻英俊的脸上,满是急切。
威廉神色一黯,“还没有任何证据。不过我可以肯定的,舅舅当年飞机失事,应该不是单纯的意外那么简单。”
亨瑞的嘴哆嗦了两下,眼底浮起一层泪光。正欲张口,室内一声咆哮声传来。
“米勒探长,你什么意思?你是想毁了我的公司?”拉其厄先生冲到米勒面前,气愤地挥舞着拳头,“就凭一封匿名举报?啊?!你知道此事一旦立案,会对我们公司的名誉造成多大的损害?!”
“两封。”米勒探长晃了晃腿,伸出了两根手指。
“什么?”拉其厄先生略显迷茫地皱了皱眉,很快就反应过来米勒探长话中的含义,
“我管你一封还是两封,反正都是诬陷!难道就是因为吉姆是我的首席会计师,他的失踪就必须有商业色彩?我现在就明确地告诉你,他没有偷窃任何商业机密,更没有掌握什么所谓的违法犯罪的证据!他的失踪与我没有半点关系!
“警方不是已经说了他是畏罪潜逃?现在居然因为两封小小的匿名信,就妄想将屎盆子往我头上扣?你也太会做梦了!别说我没警告你,这件事情闹大,对你没有任何好处。”
“没有人给你强加莫须有的罪名,你放心,清者自清。”米勒又晃了晃腿,慢条斯理地继续道,“不过,你也知道我们警方需要对纳税人负责,出现这样的匿名信,就有责任立案核实一二。这不也是为了洗刷你的冤屈嘛。”
“你!”拉其厄先生的脸涨得通红,胸膛剧烈地起伏,像是下一刻就要晕过去一样。
“先消消气。”拉其厄太太柔声安抚,给丈夫的胸口顺了顺气,“小心心脏病犯了。”说完,眼带威胁地瞅了米勒探长一眼。
米勒探长嗤笑出声,“如果你们叫我来,就是说这个的话,那实在没有必要浪费大家宝贵的周未。改天我的探员会去你们公司拜访。希望界时你们可以配合警方的调查。”
说完起身便走。
手刚碰到房门,只听拉其厄先生阴测测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米勒探长,我辛苦打下来的商业帝国,比我的命还重要。别挑战我的底线。”
米勒探长像是没听到似地,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拉其厄先生气得一把将身前小几上的茶具,瓷器扫落在地,又不解恨地踹翻了小几。
“表哥,这是在演哪出?”亨瑞看得一头雾水。
“三天前,拉其厄的首席会计师吉姆突然失踪。与此同时,他的妻女也惨死家中。警方怀疑他畏罪潜逃。不想今早,北区警署收到两封匿名信,声称吉姆因发现拉其厄公司非法经营的证据,被迫逃亡。他的妻女也是被拉其厄下令害死的。警署立了案,再有一个小时,就要召开记者招待会了。”
记者会一开,不管匿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