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春见状,从袖中拿出一道圣旨,当着百官的面开启,念道:“云中王萧珹,德行有亏,有负圣恩,即日起降为郡王,徙于封地,非召不得回京!”
谷春话应刚落,萧珹已经大喊着:“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他这是在庆幸自己的没有因此而丢了性命吗?
萧珩心里却想,萧珹作为皇子出现在宋沛府中,神世帝却不深追此事,反而抓住了一个私养外室这般不痛不痒的罪。若非有人故意引导,那便是出于他对儿子的偏心了。
“下去吧!”神世帝挥挥手,算是对儿子的告别。
“父皇,儿子不孝,给您磕头了!”罢,萧珹给神世帝磕了三个响头,萧珩始终注意着神世帝的表情。他并没有因为这件事情的解决而纾解眉头,显然真正让他烦心的事现在才要开始。
“昨夜在救火的时候,从宋沛的卧房中翻出了许多东西,也不知道是谁碰到了一个花瓶。花瓶碎裂后,却发现里面藏着两封书信。”神世帝罢,拿出了一封信,对萧珩道:“朕记得你在流洲多年,最是精通齐明文字,可否读读这封信给朕听?”
萧珩似乎从神世帝手中接过了一把匕首,而那把匕首若不是刺向自己,便是要伤着别人。萧珩竭尽全力的保持镇定,信封上有火漆,看来没有开启过。而神世帝之所以判断出这是一封用齐明文字写的信,是因为火漆上印有齐明皇室的狼纹。
抖开了信纸,萧珩念道:
“王子殿下,不知道还要等您多久?我们已经离开齐明国都,来到了与神世交界的山郑入冬了,您知道这山中的寒风就像豺狼一样撕扯着我们的肌肤。您派来传信的人已经走了七了,我们的王子觅陀束生了场大病,我很担心他熬不过这一劫,只能在心底祈求您的到来。
按照之前的约定,我们已经将近三十万大军藏在指定的地方,希望您快些让他们复活,乌勒廷会是一个优秀的将领。您是跟他接触过的,他为人踏实,颇通排兵布阵,正在等待着为您效劳。
关于帮助您夺取皇位的事情,我们已经充分考虑过了,为了取得双赢的结果,我们会全力配合您的行动。将您那老迈无能的......”
萧珩读到这里,微微顿了顿,有些不敢读出后面那个词,神世帝却催促他:“别怕,尽管读下去。”
“......老迈无能的皇帝父亲,从高高在上的龙椅拖下来。只有您才属于那个高贵的位置,但是我们的王子也应该得到属于他的一牵只要二位都成为了两国的国君,我们的人民就能够和平的相处,安稳的生活不是吗?
期待着您的答复,希望我们能够尽快见面,王子殿下!
倪弢敬上
神爵三年十一月初四”
萧珩觉得手上的信纸有千斤重,只想赶快将它还给神世帝。但是当他把信递回去时,神世帝却没有伸手接,谷春也没有动静。
“很好,你确实很精通齐明语言,若不是有你,朕都不知道信中写的是什么。”神世帝冷冷的道。
“儿臣自幼生活在流洲,平日里也偶有机会接触到齐明百姓,加之战场上不通齐明语,便无法接待对方使臣,无法进行对话。”萧珩的语气尽量平静,不让神世帝再有更深的猜忌。
可是,他的心翼翼似乎在神世帝眼里成了诉苦或者卖弄。
“好啊,你是在告诉朕这么多年来有多么亏待你?”神世帝问道。
“不...不是的!”萧珩猛然跪地,不敢再多话。心中猜想,如此一封指示不明的信,怎么就让神世帝这么笃定,那个“王子殿下”就是自己?
紧张的情绪很快反应在身体上,手不自觉地抽搐了一下,整封信掉落在地上,他这是才看到,信封的背面写着一句齐明话,翻译过来是“给长流王殿下”!
气很冷,萧珩却浑身冒汗,这绝对是栽赃嫁祸,可是会是谁这么害自己?
可怜的萧珩此时还不清楚,这封信确实是出自倪弢之手,偷出这封信的人若是知道,此时萧珩正在被这封信为难,那么他一定会后悔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