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艾很快意识到他话里有话,心中不由涌上一丝暖意,“谢谢,我会注意的。”
两人如今的关系说是朋友的话其实还差那么一点,骆景耀本没有义务提醒她,但他却还是这么做了,这让乔艾十分感激。
骆景耀没回头,随意地挥了挥手,“行了,就别谢不谢的了,改天请我吃饭吧。”
他也就这么随意一说,乔艾却是当了真,琢磨着是该正式请他吃顿饭。
不过嘛,为了避免家里那位醋坛子翻掉,到时候最好还是把周承宴一块带过去,否则最后不还是得她费尽心思哄人。
没过一会儿,办公室的门忽然被敲响。
乔艾坐直身体,轻咳一声道:“进来。”
秘书走了进来,如实转达道:“乔总,方才秘书室接到一个电话,说是骆二少现在在停车场等您,请您马上过去一趟。”
“请我过去?”乔艾一时还真没明白过来,这骆景耀闹的是哪出。
秘书离开后,乔艾思忖了片刻,拿出手机给对方打了个电话想问问怎么回事,里头传出来的却是冰冷的女声,提醒她用户正在通话中。
乔艾犹豫了一瞬,还是起身往外走去。
叮的一声电梯门开,她人已经到了负一层的地下停车场。
停车场里终年不见阳光,就连气氛都让人觉得格外 阴冷,乔艾忍不住搓了搓自己起了一层鸡皮疙瘩的手臂,四处张望了一番喊了几声骆景耀的名字。
“骆景耀,你人在哪儿?”
连喊了好几声,回答她的却只有细微的回声。
乔艾心中无语至极,转身往回走去,嘴里一边念叨着:“这人还能不能行了?三十几岁的人还玩恶作剧这套,幼稚不幼稚啊?!”
她没注意到,一道黑影在此时从立柱旁闪身出来,悄悄朝着她逼近。
“去死,去死,去死!”田馨蔓面目扭曲,她整个人跟疯了一样将手里的棒球棍朝着乔艾狠狠砸下去。
也多亏这一声,乔艾后知后觉意识到了危险。
纵使这样却还是太迟,她只来得及往旁边闪身,原本朝着她脑袋砸下去的棒球棍狠狠落在肩上,发出一声骨骼被重物敲击的闷响声。
乔艾吃痛一声,捂着肩膀下意识往一边闪避,抬眸便对上田馨蔓疯狂的眼神。
田馨蔓挥舞着手里的棒球棍,歇斯底里地大喊起来,“乔艾,是你!你把我害成了这样,既然你让我不好过,那我们就一起死吧!”
想到这几天犹如地狱般的日子,那些嘲笑与指指点点曾经数次让她想要结束自己的生命。
可乔艾还好好活着,她怎么能死?
乔艾疼得脸都白了,面对已经陷入癫狂状态的田馨蔓压根就招架不住,田馨蔓在身后穷追不舍,乔艾只能踉跄着往楼梯方向跑去。
肩膀上的痛意越发鲜明,她好不容易跑到门前,却发现自己连抬手开门的力气都没了。
乔艾急得满头大汗,猛地转过身,后背紧紧贴着楼梯间的门,“你……冷静一点,就算你杀了我也对现在的情况于事无补的……”
田馨蔓狞笑一声,举起手里的棒球棍直直砸了下去。
额上一阵剧烈的钝痛传来,乔艾眨了眨眼睛,视野里一片血红。她动了动嘴唇,没来得及发出声音,意识便沉沉坠入浓重的漆黑之中。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睡了多久,意识再度恢复时,乔艾第一感觉就是痛。
肩膀、脑袋不断传来痛意,四肢更是没有一点力气。
察觉到病床上的动静,骆景耀欣喜若狂地走到床边,“乔艾,你醒了?你伤得挺厉害的,先别乱动,我去叫医生过来给你检查。”
医生很快赶了过来,先是拿手电检查了她的瞳孔,再进行了几样常规检查。
好在最后出来的结果不错。
乔艾只是轻微的脑震荡,休养一段时间就能痊愈,只是肩膀上的伤有轻微的骨裂,要想不留下后遗症最好还是卧床静养。
医生离开后,乔艾也从刚才那有些懵的状态里回过神来。她看了一眼骆景耀,眼中闪过一丝错愕。
认识这人也有一段时间了,除了在房车里见的那一回,骆景耀似乎随时随地都将自己打扮得跟个翩翩贵公子似的。
可现在,用发胶打理过的头发在额前垂落下几缕,衬衫上也染了几丝脏污,表情更是没了以往的从容。
稍稍联想一下,乔艾下意识以为是他救了自己,“骆二少,这次的事情真的谢谢你了。要不是你,我现在估计已经……”
想到田馨蔓那分明就是要她命的那副样子,乔艾止不住有些后怕。
骆景耀一怔,正想开口,乔艾却抢先一步接着说:“滴水之恩涌泉相报大概是比较难的了,但以后有什么我能帮得上忙的地方,你尽管说。”
“只要是我能做到的,我一定义不容辞。”
“不是,我……”骆景耀刚想解释,一道冷冽的嗓音便再度打断了他的话。
“我倒是不知道,你们二人的关系已经这么好了?”周承宴缓步上前,竭力按捺的呼吸还带着几分急促,显然是一路跑过来的。
骆景耀被呛得一口气险些没上来,心道这下好了,误会大发了。
乔艾还没觉出味来,心里却纳闷,自己这都受伤了,周承宴怎么会是这个态度?难道不应该冲上来亲亲抱抱,好生慰问一番吗?
在她低头沉思间,周承宴也站在病床边没说话。
骆景耀侧头看了他一眼,心道这人也不是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