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艾原本不是在这种事情上计较的人，但是偏偏现在是李兰故意在找茬，想到假宝石胸针的事情，更加不愿意在这个时候让步了。
她淡淡一笑，目光在宁洪洋的脸上转了一圈，施施然开口：“宁夫人，这儿好歹是个高端餐厅，你这样不要脸面的胡搅蛮缠，就不怕丢了你们宁家的脸面？”
李兰被她说的脸色一变，声音尖利起来：“谁胡搅蛮缠？这个位置本来就是我先看上的，凭什么要让给你们？自己不要脸还往我身上泼脏水，果然是狐狸精的女儿，一路货色。”
“你胡说八道什么！”如果李兰只是针对乔艾，她不会有多大反应，但是偏偏李兰侮辱了她的妈妈，这让她根本无法容忍。
见乔艾一脸怒气，李兰故作柔弱地靠在宁洪洋的身上：“老公，你看她，一副要吃了我的样子。”
宁洪洋拍了拍李兰的手背，看向乔艾的眼中满是厌恶：“你看看你，像什么样子？兰姨再怎么说也是你的长辈，你不尊重她就算了，连我也不放在眼里了是吧？”
乔艾冷笑一声，眼中带着一丝悲凉：“从你害死我妈妈的那一刻起，你就不配做我的爸爸了，这个女人，在我眼里不过是一个拆散别人家庭的小三，刽子手！”
“好，好！”宁洪洋连说了两个好，看着乔艾的眼神越发冰冷：“果然，野种就是野种，养不熟！”
他的话太过难听，落在乔艾的耳中像是千斤重锤一般，让她一时之间有些反应不过来。
什么叫，野种就是野种？
见乔艾一脸莫名，李兰的面上却竟是得意，迫不及待地开口道：“听到没有？乔艾，你根本就不是洪洋的亲生女儿，你是你妈当初在外面乱搞生出来的野种。说什么我拆散了你的家？根本就是你妈那个贱人她对不起洪洋！”
“这不可能！”乔艾根本不相信李兰的话，可是宁洪洋的眼神和表情，对她那毫不掩饰的厌恶和排斥，让她一阵心惊。
难道说，她真的不是宁洪洋的女儿，所以一直以来，他都不喜欢自己，总是被李兰挑唆着伤害自己。
以前，她只是以为是李兰哄人的手段太高超，却从来没有想过，宁洪洋原来从来没有把自己当做他的女儿。
宁洪洋和李兰的话里信息量太大，即使乔艾心里对妈妈十分相信，这个时候也有些恍惚了。
她略过李兰的声音，一双眸子紧紧盯着宁洪洋，一字一句问道：“你说的是真的？我不是你的女儿？”
宁洪洋面色难看无比，毕竟这件事对他来说是内心深处最耻辱的事情。
他铁青着脸，从鼻子处冷哼一声，算是默认了。
李兰见乔艾无视自己，很是不满，又因为乔艾脸上的痛苦而十分开心。
得意间，不由得上前一步讥笑道：“乔艾，你不要再自欺欺人了，当年谁不知道，你妈妈就是个不知检点的女人。你们年轻人不是有个词专门形容这种人的吗？是不是叫什么，什么公交车？”
李兰的声音十分大，几乎把大半个餐厅的人都吸引了过来，一边的服务生更是满脸尴尬，低着头恨不得当做自己什么都没看到。
“啪”的一声脆响，李兰捂着自己被打的半边脸，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乔艾：“你这个贱人！你敢打我！”
乔艾收回手，面上冰冷：“打得就是你！李兰，你最好管管自己的嘴，再胡说八道，信不信我让你再也说不出话来？”
李兰气得肺都要炸了，偏偏对上乔艾冰冷凌厉的视线，一时之间竟是不敢跟她呛声。
她有气又怒，看向一边的宁洪洋：“老公，你就这样看着她打我吗？”
宁洪洋也没想到乔艾敢动手打人，毕竟这个女儿虽然不是亲生的，但是以前也算挺乖巧听话了。
现在倒好，竟然敢动手打人了？
宁洪洋面色一沉，抬手就朝着乔艾打了过来：“我打死你这个野种！”
只是手还没落下，就被一只有力的大手抓住，周承宴面色冷淡，眸中却带着厉色：“你想做什么？”
不过短短几个字，却犹如带着排山倒海的威势一般，压得宁洪洋几乎要抬不起头。
手腕处传来的巨痛也让宁洪洋明白，他不是眼前这个男人的对手。
他面色又难看了两分，外强中干道：“你们想干什么？公共场合要欺负我们两个长辈不成？”
周承宴淡笑一声：“说笑了，身为晚辈自然是要尊敬长辈的。”
宁洪洋以为对方被自己的话镇住了，正松了口气：“那你还不……”
“只是像你们两位，连人都做不好的，也配做我的长辈？”周承宴一把甩开宁洪洋的手，声音越发冷厉：“赶紧滚。”
宁洪洋被这样对待，只觉得屈辱万分。
偏偏对方不管是在气势和实力上都比自己高上不知道多少，硬碰硬恐怕只会更加吃亏。
宁洪洋恨恨地瞪了乔艾一眼，而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你们等着，我不会放过你的！”李兰见宁洪洋就这么抛下自己走了，扔下一句狠话，也赶紧跟了上去。
直到两人走远了，乔艾面上的冰冷才卸下，看着周承宴的眼中多了几分茫然和无措：“谢谢你，要不是你……”
周承宴伸手碰了碰她的脸颊，眼中有几分心疼：“跟我说什么谢谢？保护你本来就是我的责任。”
微凉的指尖触碰到脸颊，让乔艾的脸一热，清楚感受到了从对方身上传来的关切和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