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如此一来,这样的夜岂不更冷清了,怎么这岩儿在她就成了割舍不掉的肿瘤一块了呢?除了会留下疤痕,不除又不时会给自己带来一阵隐痛。
岩儿没有留宿,外面却是下起了雪,飘飘洒洒的,密度越来越大,连不远处的灯光都变得朦胧起来,那是一盏离语冰的窗口很近的路灯。怕再遭受夜里被冻醒的噩梦,语冰动用了岩儿的备用大厚被,临时借用,明天但愿她还不要来更好,反正语冰冻死也不愿与别人同床,当然也没夸张到这种程度,不过共枕眠当是例外。
不过在夜来临之前,岩儿倒是来与语冰同去了澡堂,只是这岩儿太磨蹭了,语冰出了澡堂近半个小时,她才被语冰最终很不耐烦地喊出来,可能是吹的暖风时间抑或是等的时间长了,要不就是洗澡累了,在岩儿吹头发的时候,语冰就斜靠在澡堂间的睡床慢慢躺下闭上了眼睛。
“起来,起来啊。”是岩儿的声音,只是这声音一点震慑力都没有了,语冰只觉是太累太困了。
“人是不能苟且的。”可是人在极度的疲乏时哪里还顾得上什么尊严不尊严的,活得体面还得有精力或是金钱作后盾啊。
”知道吗?婷婷给我发了张截图。“岩儿在洗澡的时候就开讲了。
如果猜得不错的话,应该与语冰也从婷婷那里收到的一样。
”代倾终于回婷婷的话了,而且好像很暧昧。“岩儿还是大讲特讲了起来,完全不顾语冰逐渐下沉的心,好在澡堂里水气氤氲的,本身就是一块极大的遮羞布,完全看不清对面的脸色,更难让人注意到别人的心情,只要谁有意稍加一点遮掩。
然后语冰不知出现的是婷婷的截图上的内容还是岩儿的口述,反正意思都差不了多少。大意是婷婷给代倾发了条信息说是失眠了,头疼得厉害,代倾回的话是,“头现在还疼吗?”还有要注意保暖什么的。这本来也没什么,可是在婷婷或是岩儿这里都成了石破惊天的消息了,他不是一直玩高冷的吗?怎么不继续了?还是英雄也有软弱的时候?是蜻蜓给他带来了危机感还是对于主动投怀送抱的美女他是真的动心了?况且婷婷的这次期末考试成绩也是突飞猛进,名次与他仅隔一人。
其实语冰不知道的是还有另一句,只是这一句婷婷谁都没说,那就是,“其实我有点想你了。”婷婷突然怀疑是不是代倾的号被盗了,要不另一头就是被机器人操控了,这完全就不是他平常的风格。
语冰夜里倒是没有被冻醒,只是梦里却出现了极其反常的现象,让语冰怎么都百思不得其解,那就是她梦到了可以说是朝思暮想的代倾,只是始终也没能看清代倾的脸,是根本就看不到,因为代倾是背对着她站着的,奇怪的是代倾上身穿的是一件外罩透亮的薄纱,内里是一件黑色的紧身背心,而下身则是一款曳地长裙,身材欣长,如果不是语冰很清楚那是代倾,光看背影,那绝对是美女中也是堪称一绝的。
这是不是预示着他们之间是绝无可能了呢?语冰一早起来就查过了周公解梦,可是周公解梦也没能给出什么详尽的答案,更多的只是网友的调侃留言。
一打开门,语冰就知道今天的出行时间会稍有延迟了,昨天在群里约好的今天去图书馆,年根将近,语冰怎么着也得去露回脸啊,只是语冰这沉沉的一夜觉过来,地上的雪已是积了厚厚的一层,好在雪已经停了,走了没几步,语冰就感到雪已灌到了鞋子里,因为袜子是觉出湿了,正路上语冰是不敢走的,那里全是冰与水的结合物,踩上去更容易滑倒。语冰选了一道公园的侧边溜着走,那里已是有了少许人的脚印,每个脚印下都是冰块的结合体,与边上厚而白的雪形成鲜明的对照,大概那些用白石灰拓脚印破案的也是源于此吧?语冰低头看着那些脚印,深感生命果真是一簇熊熊燃烧的火焰啊,不然何以竟让每个脚底下的雪都瞬间成冰?可是还隔着一层厚厚鞋底的温度呢,还是雪终是太脆弱了呢,无意落凡尘,却不得轻易触碰?
一到了图书馆门口,一个人就从里面扑了上来,吓得语冰本能地向后倒退了两步,待发现是岩儿,语冰很恼地,“拜托,人吓人会吓死人的。”
“没事,阎王爷也要敬我三分的,红包都不用塞。”岩儿嘻嘻笑到,“goodevening,boy.”
语冰转脸看向身后,雪地阳光反照得她不由皱了一下眉头。
“什么意思?”
“显而易见喽。”岩儿此时才沮丧地道破谜底,“沙眼给我的回复。”
可是岩儿不知道的是,沙眼却于晚间加了语冰的号,虽然谁也没有开口说什么。
“没关系,把你介绍给我弟吧。”语冰转而安慰道。
“我才不要找小的,不但幼稚,而且没安全感。”岩儿又补充道,“我也不要找老的,跟个殉葬的贵妃似的,虽极荣耀,却也只有等死的份,不过是迟一天或早一天而已。”
“你倒是世事洞明啊。”
“即使这样不还是孤家寡人一个吗?”岩儿随后眉毛一挑,“我可是刚刚经历了一场……”
“什么啊?生死恋吗?”
“没事,只是骑了半个小时的单车。”
“这又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跟滑雪似的,我的命可是一半掌握在上帝手里了。”岩儿半眯着她的小眼睛极狡黠地,“你不会是连单车都不会骑吧?”
“这话你应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