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长终于放下手中的那张不知拜托谁打印给他的复印件把头重重地放在了桌子上,“唉,终于读完了,我都觉得自己的人生已经下去了一半了。”
“你这是在写检讨的吗?”同桌望着他,“只怕你是要更遭殃了,老师看到你参考这个写检讨,指不定认为你在损他已日薄西山了呢。”
“要你管啊。”
语文老师来上课了,带着她的小锤子,在同学们看书的时候,她没事就拿它敲敲后背,本来她也是看到班上有个男生拿着它玩的,顺手拿它敲了两下觉得很舒服,于是自己也在网上网购了一个,可是竟发现坐在前排的男生不停地在打盹,第一次她拿它敲了敲他的桌子,警示他要专心,第二次又发现了他在打盹,一生气,这回竟把小锤子给敲断了,于是心疼地拿着那断了的锤子,“我这可是花了九块九买的呢,你可得赔我。”男生竟笑笑,“没问题。”
语冰不由得想起去年的语文老师,有一次文艺节目老师们有个集体的海藻舞,可是语文老师竟然失约了,当有人问她怎么没参加的时候,语文老师只好很抱歉地说是她婆婆过生日,她没空参加,有个男生竟直言不讳地,“你婆婆还当自己是贾母的啊?”其实同学们不过看着语文老师有些微胖,准备好了手机多多给她拍几张,准备制成表情包的呢。
同学们私下都一致认为语文老师是情商极高的,所以在语文老师说起,“你看你班主任多辛苦啊,你们也不能理解,每天这个时候他都本该在家睡觉的,哪用得着这么辛苦啊?”
有个同学道,“对,他辛苦,他天天坐在讲台上玩手机呢。”
语文老师,“那也是在看与学习有关的资料呢。”
这时语冰的同桌小声地,“谁不知道那朋友圈里的第一条啊。”转而语冰便想到这语文老师可真够狠的,而其他的他的同事也够阴险的,成心是要看他出丑的呢,而语文老师这么说不过就是在提示着她是知道的,因为她当初还是被班主任拉进群的,她们是同事,自然她是有他的微信号的,只是那“房中秘术”之类的她也只能是点到为止,该知道的人自然知道,不该知道的人自然是不知道。
最后的两节课竟然全都是数学,只因为英语老师忙而让给他一人上了,同学们都一副恭恭敬敬的样子,安然自得地坐着,不知内情的人以为他们都是在认真听讲,只有语冰知道她们表现出来的全是一副假象。就跟那个刷宝上所放的,一个孩子跟郭冬临说,“让你猜个谜语,你跟猪站在一起打个动物。”
同桌说,“让他讲,你看谁在听啊?”
可是讲课的班老可不管这么多,也许这么多年以来他也是习惯了而已,语冰有时望着他那一张一合的嘴,以及同学们望着他的时候那空洞无神的眼睛,有时也不免悲哀地想,人到底是为着什么来到这世上的?如果单为着演戏的,就不能互相好好地配合一下吗?
而让语冰不可置信的是竟然在昔日高中的同学群里得知一个男同学竟然留校了,偏还就是在此学校,听说还被升为了个小领导,怪不得语冰之前在大门前的值班名单上看到有校领导样的名字里感觉有个名字挺熟悉的,本来还以为只是重名的,谁知道竟然是他啊,还真的是他啊?在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语冰还有种头重脚轻的感觉,想起高中时的这个男生并也不多突出的,唯一给她留下印象最深的便是该男生有点茕茕孑立的,戴副度数很高的眼镜,与语冰也基本上不打招呼的,可以说是一个班级的两个派别,认识当然算得上,但熟悉绝对扯不上。只是后来他又究竟是如何做到的呢?而且还是早她一年毕业了的,莫不是高二就直接参加高考了?那时还是允许的,那么语冰便也是高三不再见到他了,只是学生那么多,又加上后来分了班,他的消息她也没有刻意去打听,也不是与自己有多大关联的人,谁知道这位同学竟然就提前迫不及待地踏上了工作岗位,而且还得到了许多人都梦寐以求的工作,真是够可以的啊,只是他是经过了怎样的途径,语冰却是不得而知的。
他们终究没有多熟,谁又会放着捷径不肯走呢?语冰也只是在群里确信该生在本校就职,但并没有见过他的本人,这不是很奇怪的一件事吗?究竟是老天爷在捉弄人,还是人为的他在躲着她?有这个必要吗?既是不相熟,他不是本应该在她的眼前耀武扬威地炫耀一翻的吗?这个世界可真是小啊,竟然在这远隔家乡千里之外的地方还有个同班了差不多两年的同学,虽然这两年里他们并没有真正说上过一句话,就譬如现在的班上也还是有许多人她没有与之搭讪过的,或是别人主动向她投诚的,但毕竟就有着那样的一些人默默无闻的坐在那里,不声不响,但就是那样一个个的实体存在。
当语文老师再次走进教室,又看到那讲台下的男生在睡觉了,便用那断了半截的杆子再次敲敲了他的桌子,那男生半梦半醒间地望着眼前的老师,无意识地“嘛?”了一声,语文老师生气地,“还‘嘛’,这是上课呢。”正当这男生努力让自己清醒过来的时候,后面有个男生高声叫道,“老师,他在喊你‘妈’呢。”语文老师瞬间就转怒为喜地,“哦,那好啊,我正好缺个儿子呢。”
此时男生似乎完全清醒过来了,“哦,老师,这个锤子差不多已经在路上了,快到了,等到了我就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