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谁。
我为什么而存在。
这是一个问题。
我时刻在反思自己的人生,底什么样的人生,才算是‘精’彩而完美的?
有人说我凶残而冷漠。
因为我不知何为家庭,何为温暖,何为善良,我只知道,杀戮能够平息我狂躁的心,唯有尖刀上安然的光,才是我内心缱绻的执着reads;。
而我,带着这份对生的执着,存活在永无止境的黑暗地底……
害怕死亡的我,不希望在某一天,自己高贵的身躯上爬满**的蛆虫与蝇蚁,我绝不允许自己在黑暗的世界里腐烂,生存于此,别无他求。
所以,我只得握住生锈的刀刃,与杀手组织周旋,与贪婪的地底商人周旋,将它狠狠‘插’在敌人的心脏上。
明天,注定又是杀戮的好日子,我凭靠着那堵另我感安宁的墙,清醒的进入梦乡。
……
泰隆和大多诺克萨斯人一样,长着一张轮廓分明而醒目的面孔。他的身形有些消瘦,肌肤光洁白皙,发‘色’是纯黑‘色’的,传闻是拥有着德玛西亚与诺克萨斯的共同血脉。
泰隆的颧骨微微有些突出,眼眸锐利如电,深黑‘色’的瞳子里仿佛隐匿着让人不寒而栗的刀芒。他的鹰钩鼻子高昂‘挺’拔,似是不屈,嘴‘唇’略薄。无论是陈旧破损的灰‘色’披风,还是补丁重重的黑皮鞋,都在无声诉说着,他在地底世界中是贫瘠与低贱的。
今年十三岁的泰隆,正漫无目的的走在黑暗的地底。
诺克萨斯的地底世界是流氓、劫匪与强盗的天堂。来自瓦罗兰各地的逃犯于此汇聚,这里每时每刻上演着肮脏的‘交’易,充满罪恶的活动,鲜血与‘混’‘乱’令疯狂的人们痴‘迷’神往,没有秩序,没有尊严,如果你在这里拥有着一颗善良温暖的心,那么祝贺你,你将在几分钟后变为下水道里的一摊白骨。有权有势之人,在地底的黑暗世界可以呼风唤雨,极尽奢侈豪华。而身份低又没有领的家伙,注定只能做一个渺小的可怜虫,任人殴打泄怒,终将被虐死于偏僻的角落里,然后无人问津,慢慢腐化,成为空气中发酵的一抹臭气。
泰隆不属于前者,亦不属于后者。
在喧嚣的黑暗地底,他没有参与任何一个组织,只是凭着机智与娴熟的偷窃技巧,一天‘混’着一天。
曾有人问他为何如此年少却独自一人reads;。泰隆也曾困‘惑’过,可是当他苦苦搜寻着‘混’沌久远的记忆时,终于发现,亲人,只是一个奢侈的词语,对于这个词,少年只能感受发自骨子里的冷漠与不屑。所以,每当有臭气熏天的酒鬼戏谑说泰隆是一个杂种时,少年总会面‘露’微笑,然后扳断他的每一根骨头,在惨绝人寰的哀嚎声中,将他抛入下水道里。而‘浪’‘潮’似的变异老鼠们总是感‘激’少年给予的美餐。
漫无目的少年突然打起了‘精’神,他发现两米开外,正有一个光着上身,体格极为壮硕的大汉对自己走来。
泰隆用披风将自己的脑袋遮住,凌‘乱’的长发遮挡了半个眼睛,他毫不在意,只是集中‘精’神的盯紧大汉,昏暗的光散在灰‘色’的披风上,让他的存在变得可有可无。
他的嘴角扯起一抹冷漠笑意。
食物来了。
少年步伐娴熟而稳重,不经意的从壮汉身前擦过,这个身高两米,光着脑袋,肌‘肉’上青筋暴‘露’的小巨人,并没有让泰隆感受一丝的恐惧与胆寒。他轻轻掠过,竟是连一丝微风都没有撩起。半响,泰隆隐没在远处墙角的漆黑‘阴’影里,手里居然多出了一个扁扁的钱袋。
泰隆就像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面‘色’平淡,眸子里透着冰冷,不知何时,他左手多出了一把一尺多长的刀刃,用右手捏紧钱袋。这是一把无比平凡,平凡扔在地面也不会有人拾起的锈刀。刀身表面零散着暗黄的锈迹,起来已经垂暮入坟,连老鼠也杀不死。然而,只有泰隆自己知道这把刀的恐怖,它边缘锋利的甚至杀了人后不会沾染上一滴鲜血。
刀刃接触皮带,没人任何的阻力,那里面顿间滚出了三个金灿灿的钱币。
少年把金币放在嘴里,牙齿稍稍咬动,转尔,他锐利的眸子爆‘射’出一抹寒芒,突然恼怒道:“掺了黄铜的假币,这个该死的穷鬼。”
这种掺了黄铜的假币在地底世界极为常见,一些‘迷’糊糊的商人总是无法认真将金币与假币区分,导致假币猖獗,所以,它依旧有流通的价值,泰隆现在只希望这三枚该死的硬币能糊‘弄’过一位倒霉蛋的眼睛。
不过,三枚假币并没有能够破坏泰隆的心情,他哼着小曲,小心翼翼地将爱刀别在腰间悬挂着的牛皮刀鞘里,这个黑‘色’的刀鞘明显经受过主人的细心打磨,虽然已经有些褪‘色’,却和那柄带着锈迹的刀刃无比般配,般配浑然天成,甚至找不一丝不悦的瑕疵reads;。
泰隆热爱着这把刀,远远超脱于自己的‘性’命。
或许是若干年前,一位握着刀的老头将他从暴虐的恶徒手中救起,他便爱上了刀的凌厉与威猛。当他目光痴‘迷’,有些不可思议的从老头手里接过那柄生着锈,但是寒芒依然刺眼的刀刃时,他止不住的颤抖,然后将它狠狠刺向了老头的心脏!
每当想起这件有趣的事情,泰隆的心‘潮’总会忍不住的澎湃起来,那个脏兮兮的怪老头,他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