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玛西亚,素来有正义与公平之称,更是引导秩序与理想的梦幻国度。
自嘉文四世上任,德邦的正义与公平一度达到瓦洛兰巅峰,举国上下,几近夜不闭户,路不拾遗,尽显欣欣向荣之景。
而德玛西亚高度严密的政治与法律体制,也注定了与诺克萨斯的宿命敌对。与诺克萨斯相比,德玛西亚对于每一个公民都是怀着宽容与仁慈的态度,只要公民们不触及法律红线,他们可以在德邦保护下绝对安全的生活,即便是他国路人,在遵纪守法的前提下也可享受公民的同等待遇。
这种统治制度,与诺克萨斯绝对是水与火的交融。
如果说是德玛西亚是天堂,为居民们提供舒适、安逸的平静生活,那么诺克萨斯,可就用地狱都无法形容了。
简而言之,诺克萨斯是一帮疯子组成的国度。在这个信仰紫色的国度里,所有的善良与纯洁只不过是一场幽默玩笑,在他们看来,那只是懦弱者为自己找寻失败的理由,他们追寻绝对实力!
为了力量,诺克萨斯的居民可以不择手段,友谊,是用来出卖的,爱情,是用来践踏的,他们的骨子里便没有法律二字,他们是瓦洛兰大陆的一种极端!
可也正是因为这种狂热,自符文之战起,诺克萨斯的人才便扎堆而出,没有人敢小瞧这个野蛮的国度,纵使是一个轻蔑的眼神,也会遭到来自诺克萨斯居民的恐怖报复。
在那片紫色的土地里,战火从来没有停歇,科学家们疯狂的用活人当做祭品,炼金师癖好人骨收藏,战士们用兽骨拼凑身躯,绝大部分时候,他们的眸子都是红色的,因为那里深深透露出对力量与权力的贪婪。
瓦洛兰大陆从没有对错之分,强者为尊,弱者必为践踏,也正是这种根深蒂固的理念,造就了诺克萨斯的形成,它们仿佛一群蝗虫,一场瘟疫,如同跗骨之蛆般,再也无法被瓦洛兰抹除了。
在诺克萨斯,每一天都会有弱者被血腥淘汰,而那些存活下来的人,只得继续脚踏敌人之血,用武器与魔法,挥尽最后一丝生命。
话说回来,或许死亡在诺克萨斯随处可见,但是德玛西亚判决死刑,可就大大的不正常了。
吴文胥算不上一个公民,他充其量只是社会最底层的自由人士,然而就这样一个人,却让德玛西亚高层做出了最严重判决,死刑!
自毁天灭地的符文之战后,德玛西亚便再也没有出现过判决死刑之徒,和平几乎让德玛西亚的公民们遗忘了这种极端严酷的判决,此刻竟出现在一个外乡人上,不由得在德玛西亚掀起了一番轩然大波。
吴文胥穿着破烂,粗糙的布袍简单覆盖身躯,一条拇指粗的麻绳牢牢困住了少年双手,这紧勒的麻绳已经少年手腕泛起了绛紫色,他双膝跪地,眉头犹如打结,悄然诉说着痛苦与煎熬。
腰部还隐隐传来的刺痛,让他想起一些凌乱记忆,此时的吴文胥,清澈的眸子间已布满灰暗,仿佛蒙了层稠密的蛛网,看不清任何方向。
他们为什么就如此肯定是自己打伤了谷钦武?他们为什么就如此肯定是自己强盗星宸战戟?
吴文胥心中有一种莫名的情绪悄然蔓延,他不知道这是愤怒还是狂暴?狠狠咬了咬牙,却是面色苍白,连舌头也没有一丝力道。
盖伦低着头,他似乎在沉思,可双手却在不安的交叉着。吴文胥淡淡的凝视着德玛西亚之力,他嘴角微扯,灰暗的瞳子里,透露出一抹轻蔑的笑,笑的意味深长。
看来小爷我这次,差不多是要沦为德玛西亚与诺克萨斯的政治牺牲品了。
吴文胥不相信卡特琳娜的弹射之刃没有在德玛西亚军械库里留下痕迹,再说那空气中浓郁的魔法粒子,即使是当时的自己也能感受到,可是德玛西亚的人呢?他们不仅没有对诺克萨斯宣战,反而抓住自己这个无辜的小人物作为替罪羊,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德玛西亚正义?
吴文胥笑的更浓了。
这是一片露天的旷地,地势呈半弧状连绵纵横,吴文胥不知道这个刑场究竟有多大,可是他看不清人群的尽头,他已被四面八方的人群围得水泄不通。
这里单单是德玛西亚的驻扎军队,便绝不低于一千人,至于围观公民,恐怕是上万都不止了,他们就像是黑压压的蚂蚁,压的天上云朵都变得有些低沉起来。
“你听说了吗?这小子居然袭击了谷钦武!”“是啊,据说他还想偷窃我们德玛西亚神兵!”“啧啧,你们懂什么,其实他是卡特琳娜那婊子包养的小白脸,是诺克萨斯的间谍呐!”
呐喊声,咆哮声,痛斥声……各种各样的声响让吴文胥更加麻木,他轻蔑的收回目光,这个肮脏的德邦,这个伪正义的德玛西亚之力,他是再也不想看上一眼了。
“吴文胥,再问一遍,你可还有话说?”盖伦睁开眼,虎目爆涌出一股天然的威慑力,他将雄浑的声响传遍四周,很快,嘈杂的叫喊声便再次停止。
少年抬起头,冷漠的注视盖伦,半响,他低声道:“我无话可说。”
“什么!吴文胥,你振作点,快,快告诉将军你是无辜的啊!”人群里这声忽然爆发的呐喊,让吴文胥以为自己耳朵出现了幻觉,他将眼神微微偏移,转瞬间,目色悄然凝滞。
那个风尘仆仆站在人群最前端的人,竟是曾经救过他一命的边境小队长,古德塞恩!古德塞恩身边还站着多林与霍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