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桀桀桀桀!”
骷炎之殇忍不住发出让人捂住耳朵的尖锐笑声,狰狞的火焰牙齿每一次用力张合一起,它就在吴文胥手心闹腾般爆发出一大片烈焰。
可以将大理石焚烧成齑粉,可以将天空烧着的死寂之炎。
精致的骷炎之殇已经愈发强大了,出自吴文胥的手,名震大陆的主禁绝殇榜第七禁咒,在少年的手里如鱼得水,它眷恋少年灵魂里的雪枫,那让它充满贪婪,充满渴望,要明白,它可是从未将吴文胥看作是自己主人的。
因为,它本就是希望寻找一个能让自己带来毁灭的宿主。
它是一个危险到极点,充满禁忌的存在。
吴文胥可以感受到手掌心即将挣扎出去,看起来暴躁如雷,又蕴含着惊天动地力量的第七禁咒,雪枫树源源不断的魔力被它吮吸干净,以至于体内的每一个能喷发热气的火魔法粒子也化为虚无。
在吴文胥话语说完的时候,骷炎之殇的模样,竟比平日整整变大了两倍!
精细的纹理攀沿在骷髅头的每一寸火焰骨面,它们看起来神秘莫测,明明毫无规律犹如鹅卵石的深纹,又仿佛孕育着宇宙的真理,细细看去,你会被疯狂大笑的骷炎之殇狠狠吸引过去。
它已经太强大了,强大到亚索只得努力张开风之壁障,汹涌的狂风把连同自身在内以及十四个追随者保护在一起,异常深邃的火光已经让所有人的眼睛都无法睁开了。
吴文胥的身躯被风刃刮出了成百上千的细弱血痕,他却用力握住了手腕。
这一天终于来了。
被议会刺杀,被德玛西亚与诺克萨斯联合侮辱陷害,被战争学院天下通缉,被雪格要塞无情围剿!
只要我吴文胥踏过这道天堑,只要我吴文胥打破那道门。
你们,一定会被狠狠踩在脚下的!
喜悦、愤怒、狂暴、不甘,无数个复杂的情绪一同交织在吴文胥的瞳孔中,他漆黑的眼眸里亮了一窜火,深紫色披风似乎是感受到少年澎湃激昂了,它骤然闪烁,一种神秘而浩荡的力量让吴文胥猛得打了一个激灵。
吴文胥从未感觉到如此磅礴而无穷的潜能,他觉得披风中传来的力量,让他要烧烬自己的不平和屈辱。
我要这天,再遮不住我眼了!
“桀桀!”
骷炎之殇宛如破壳重生,彻彻底底突破了少年束缚。
它不再为任何人臣服,因为此时此刻,它只尊悉自己的本心,它要毁灭,顺便连同少年的愤怒一并向整个瓦洛兰证明,它骷炎之殇,是绝对不会被封印的!
“是时候了。”
疯狂燃烧的火焰让周遭散发出刺鼻难闻的烧焦气味,这些烧焦的味道自然不是发自骷炎之殇体内,而是那些来不及逃离,上一刻还满心欢喜,做着白日好梦以为能拿到百万赏金的蠢货们的骨灰。
亚索闻言,风轻云淡的挥出了一剑,剑芒十丈,龙卷苍穹!只一剑,却仿佛要将天地斩破!
世界燃烧起了大火,无穷无尽的火光在吴文胥的脚下腾起,借助疾风之刃的风息魔法,缓慢在半空挪动,不断失去强大力量的骷炎之殇,瞬时被铺天盖地的恶风猛然顶飞出去。
可以轻易将人撕搅成血水的罡风呼啸起刺耳的毁灭声音,已经有两个拳头大小骷炎之殇,生生的融合了横斩天宇、遮天蔽日的疾风,在吴文胥体力透支摔倒的瞬间,它看见狂风弥漫的灰红天空有一颗陨石般的火焰已经狠狠冲刺出去!
那是自己吗?
是自己被陨石湮灭,然后来到了瓦洛兰大陆的自己吗?
吴文胥释然的大笑,在意识即将弥散之前,他用力咬住了舌头,最后的血,顺着他的唾沫横飞出去,他扯破喉咙的拼命大喊道:“骷髅,要给老子毁灭它啊!”
“轰!”
大地在颤栗,塔楼和高房被夹杂着死炎的疾风崩塌,没有被风壁保护的诺克萨斯士兵,他们甚至连张开嘴巴的动作都未来得及,瞬间化为齑粉,然后为更加猛烈的热炎灼烤,连粉尘都不曾落下。
仿佛是末日降临了!
骷炎之殇,配合亚索最强的绝技—狂风绝息斩,重重撞上了让吴文胥恨之入骨,又欣喜若狂的北陆咽喉。
当骷炎之殇终于有了驻足扩散的支点时,一种更为无情而恐怖的烈焰仿佛海啸爆发,那难以言喻的魔法波动扩散全城,连天上的冷云都为热炎烧烬,大片大片的阳光撒在雪格要塞的城里。
于是,厚积了数百年的冰雪开始融化,高高雪人的胡萝卜嘴巴随着温暖的水流滚在街上,为伟大艺术家倾心所制的冰雕化成了让他们心碎的温暖,最糟糕的是,连遮住了两侧苍穹,竖起不知千年的铁脊山脉都俨俨有了融化的迹象。
倘若铁脊山脉的冰水涌入雪格要塞城中,雪格要塞,就要彻底沦为一片被冲垮的汪洋了!
“好强大的魔力!”
刀锋之影—泰隆深深蹙起坚毅的眉,他随手将威廉·诺顿的脑袋抛飞,再看向最北面的时候,他的双眼,被一种深入心脏,深入灵魂的震撼覆盖住!
遥远无比,又清晰可见的北陆咽喉,已经沦为一片火海了,厚重而坚不可摧的城门全然被一种刺眼的烈炎攀附,乍一看去,更像是太阳冲击大地,那种刺眼的光,让泰隆觉得自己看见了很久不曾见到的骄阳。
十万精锐围剿一个来自征服者海岸的废物,在不屑的同时,泰隆自然明白决策者们中了吴文胥的奸计,就是不知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