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鱼!”
大喜看着满地蹦哒的青鱼,眼泛绿光。
“给你了,别让人上二楼来!”沈亦迟冷冷开口。
大喜喜出望外:“恩人,你真是我的恩人呐,你放心,今儿个想上二楼,那除非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
大喜表完衷心,弯下腰十分熟练的捡起鱼来。
沈亦迟看着面前的门,挣扎了许久,伸手敲上门扉。
“灵儿,开门!”
钟灵蹲在墙角,环抱着膝盖,眼中空洞,心下好似被针扎了般,泛起一阵阵绵密的疼,真是奇怪,她分明难过的要死,怎么连一滴泪都流不下来?
门外人见没有应答,狠狠心,拿剑劈向门框,钟灵听着身后沉闷的声音,看向不远处的窗台,心中已经有了主意。
等到沈亦迟将门打开,屋子里哪里还有人影,窗户大敞,似乎还残留几分她的痕迹。
沈亦迟下意识便要追,半个身子已经跨了出去,到底还是作罢,想来她如今也不会想见到自己。
客栈门外,立着两个风尘仆仆的人。
宫沫儿看起来尚还可以,只是脸色有些苍白,身边的洛羽凌便狼狈许多了,扛着两个行李,还十分关切身边人的身体。
“沫儿,身子可好些了?我便说要个马车,你偏不听,要与我一同骑马,你身子虚弱,哪里折腾的起!”
“好了,有完没完!”宫沫儿扫他一眼,打断他口中的絮絮叨叨。
洛羽凌赶忙挂起讨好的笑:“大夫当久了,总是要苦口婆心一些!”
宫沫儿眼尖,瞧见偏角一隅蹲着的人影,对着洛羽凌使了个眼色,洛羽凌顺着他视线看去。
“那不是……”
周莲也感受到身上的目光,抬头看去,身子顿时僵住,他们怎么在这个时候来了?
“周莲姑娘。”宫沫儿的声音有些冷淡。
周莲站了起来,笑得拘谨:“洛神医,你们回来了?”
“怎的不进屋?”洛羽凌开口问道。
周莲愣了愣,不知该如何做答,好在洛羽灵本也是随口一问,萍水相逢救回来的人,本就无甚情谊可言。
看着她有些苍白的面色,开口提醒道:“你面色有些不好,可要多加休息!”
“多谢洛神医!”
洛羽凌扶着宫沫儿走向客栈,无视了周莲欲言又止的样子。
走进正堂,只看见大喜磨刀赫赫像青鱼,满桌鱼鳞和血迹,衬得他面色有些狰狞。
看见二人,提着刀打了个招呼。
“洛神医!宫小姐!”
“你别拿刀对着我!”洛羽凌有诸多禁忌,这也是其中之一,大喜灿
灿的放下刀。
洛羽凌又开口问道:“阿迟和钟灵呢?”
“在二楼呢!”
洛羽凌看着二楼敞开的房门,点点头,暗暗嘀咕着他动静这么大,上面的两个人早该察觉了才对,怎的还不迎接?
“沫儿,我扶你回房休息!”
舟车劳顿,最该掂量的,当是心上人的身子。
宫沫儿点点头由着他将自己扶起来,往二楼走去。
二人行至厢房门外,只看见坐在桌边静默的沈亦迟,听见动静,先是惊喜的抬头,看见是他们二人,面色又冷淡下去。
本就受了冷落的洛羽凌此刻更是意难平了,他从前云游四海,哪次回来不是将他当坐上宾对待,如今这副冷淡的样子,算是怎么个意思?
倒是宫沫儿一语道破天机:“钟将军呢?”
沈亦迟惨然一笑:“我做了一件极过分的事情,想来她是不会理我了!”
“你也有今天?”洛羽凌心情暗爽,从前他们两个人在他面前多么猖狂,如今可算是扬眉吐气了。
洛羽凌还没来得及高兴多久,腰上便挨了宫沫儿重重一掐,疼得脸都憋红了。
“钟将军是豁达之人,想来不会轻易动怒,不知殿下是做错了何事惹她不喜?”
沈亦迟本也不打算隐瞒,思忖片刻,悠悠道:“是先前救的那个周莲。”
“她怎么了?不还是钟灵救回来的嘛?”
“她爬了我的床!”
洛羽凌倒吸了一口凉气,大哥,你就这样理直气壮?真是活该钟灵不理你。
宫沫儿皱了皱眉头,想起周莲的眉眼,冷冷道:“那女子心思不纯,不是善类。”
“早知道便不救了,惹得一身臊,她人呢,我去帮你劝劝!”洛羽凌叹了口气,还是决意做一回和事佬。
沈亦迟目光落在窗前:“不愿理我,走了!”
洛羽凌这才留意到面目全非的门,又是倒吸一口凉气,正要开口。
面前的发小却是语不惊人死不休:“你回来的正好,周莲说她有了身孕,你替她开一副药,将孩子打了!”
说罢,起身走出房间。
洛羽凌缓了许久方才回过神来,看向身边的宫沫儿:“沫儿,他方才说什么?”
“大约,就是你听到的样子。”宫沫儿叹息一声:“钟将军是我见过最洒脱的女子,却也是眼里最容不得沙子的,只怕这一次是不会轻易原谅了。”
可不是。
洛羽凌唏嘘一番,转过身,对上宫沫儿探究的视线,心中咯噔一下,赶忙出声表衷心。
“沫儿你放心,洛家世代行医,家训便是自省,终其一
生只能娶一位发妻,除非逼不得已,否则不得纳妾续弦!”
宫沫儿看着他信誓旦旦的样子,掩住心中欢喜,淡淡道:“我累了,回吧!”
“好!”洛羽凌殷勤的搀扶着她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