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没事。”唐然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看着他们狼吞虎咽的样子,满目茫然。
有,有那么饿么?
“给你吃的,慢点吃。”以免唐然醒过来急得开撕,妹妹唐兰连忙往唐然手里塞了个馒头,然后迅速躲到角落里。
手里被塞了个馒头,还被家人跟防强盗似的防着,唐然不禁感觉有点懵。
不,是特别懵。
搞什么鬼?
不过眨睛的功夫,他们就吃完了半个馒头,忍着饥饿把剩下的馒头都塞到了唐然怀里。
唐然:……
完全不给人反应的时间。
等唐然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时,已然是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总共才十二个馒头,她这怀里就塞了六个,心里头要说不感动的话,那绝对是假的。
可是这感动……
或许要付出点代价,似乎不太妙。
算了,真饿啊,先填饱肚子再说。
一边吃着馒头,一边看着自己的家人,感觉恍如隔世。
等回过神来发现,此刻狼狈的家人们,已经不再用那种防备的眼神看着她,而是换作一脸的关怀,她竟不自觉地又再愣住。
看向手中馒头,不知为毛,感觉更加不妙了。
呵呵。
唐然木着脸,又狠狠地咬了一口馒头,饥饿使她两眼发晕,还是先吃饱了再说。
说话回来,她总算能理解为什么每个死胖子那么难减肥了。
原因是饿啊。
那种饥饿能使人发狂,甚至能让人奋不顾身,只要能有一口吃的就行。
哪怕她是个能忍的,也有点绷不住。
太可怕了。
“别急,慢慢吃,还有呢。”
唐家人上至六十多岁的老爷子,下至八岁的小孙子,皆一脸担忧看着唐然。
那是看傻子的眼神。
唐然被看得虎躯一抖,顿时……噎住了。
噎得直翻白眼。
夭寿咯!
唐然使劲捶着自己的胸,后背也有人帮她捶着,甚至还有人拿水往她嘴里猛灌,这一番动作下来简直不要太熟练,仿佛做了无数次。
“慢点,你吃慢点,还有呢,不急的哈。”唐母陈英男拧眉一脸忧愁地看着自家大女儿。
这可咋好?
自从大女儿受了打击,醒来就成了个只知道睡和抢食的傻子,也不知道能不能好起来。
唐然琢磨着要不要跟他们解释说自己已经清醒,不要再用这种看傻子的眼神看着她,顺便地再认个错什么的,牢里头就来了官兵,打断了她的欲言又止。
陈大虎打量唐然一番,问:“这阿然姑娘怎么样,没什么事吧?”
陈英男说道:“没什么事,老样子。”
陈大虎兵点了点头,看向唐老爷子,皱眉道:“将军可休息好了?在下人微力薄,能帮的也只有这些了。昨日天色已晚,又下着大雨,才勉强有个理由让你们留在城里,现在你们必须出城了,要不然我们也不好交代。”
唐老爷子点了点头,又摆了摆手,“这点我是知道的,莫再叫我将军了,我现在不过是个带罪之身,让有心给听去可不好。”
“是,老爷子。”
唐家人被判处流放,这一路花了三个多月的时间,若非有着这陈姓官兵的照料,不可能须尾俱全地走到这里,说不准会全都死在半路上。
这边还在说着话,丰城原驻地官兵来催促。
丰城虽然有个丰字,土地看起来也十分肥沃,但事实上收成可真不好。
这地儿是穷,真穷。
牢房虽然不小,却是除了唐家人以外,连个犯人都没有。
对官府来说,关了犯人还得用粮食养,简直浪费。
因此在城里犯了罪的,要么打板子,要么直接逐出城外,基本不会用到牢房。
这群唐氏犯人住进牢房他们得管饭,不高兴。
唐家人神色微变,开始忐忑。
城外荒兽横行,可不是什么好地方,真不如住在这牢房里头。
可自家是什么个情况,他们也心知肚明,这流放可是要被放逐出城的,并没有在城里居住的权利。
唯一庆幸的是牢房还算干净宽敞,这一晚上都休息得挺好,有陈大虎的帮忙,还能吃上一顿早饭,才有精力去应付接下来的事情。
唉,走吧。
一行人很是不舍地从大牢里走出,说起来这牢房也不见得比普通民房差,甚至还要好一些。
如果可以,住一辈子也行。
反正住得好,又有得吃。
原驻民:做梦去吧!
唐然就跟个傻子似的,被陈英男领着走在后面,手里还拿着个馒头,一边走一边小口吃着。
吃着吃着,感觉脸有点痒,伸手摸了一把。
顿时僵在原地。
刚被刮得干干净净的脸,正以她摸得着的速度长出来,不过转眼的功夫就多出一毫米来,这生长速度连男人都赶不上。
就凭这一脸的胡子,谁会信她是个女的?
见鬼的东西。
“老爷子,出了城沿着小道一直往南走,大概有七八里地,有一个叫荒石的村子。里头的人大多都是被流放之人,可能不太好相处。只是外头实在太过危险,不如村子里安全,您尽量忍着点,没有什么比命更重要的。”
陈大虎与唐老爷子说了下荒石村的事情,只是对荒石村的事情,他们也不太了解,毕竟不是这里的人。
其实哪怕是这里的人,对荒石村也不见得了解。
尽管如此唐家人还是很感谢。
丰城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