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座真是无聊透了。
白艺霜坐在台下,昏昏欲睡地看着台上的李丝月嘴里讲着克莱因学说。
她对心理学真的是一无所知也没有心情去了解,在她眼里看来这些玩意就跟天书似的晦涩难懂。
如果换是一个超级大帅哥,她可能还有心情去直起耳朵听一听。
可惜上面这个美女也不是她喜欢的那种帅气的类型,和衍罗差不多的圣母温柔。
白艺霜懒散地背靠着椅子,浑身上下都散发出一股生无可恋的厌倦和无聊。
她厌烦这种温柔气质的女生,心里总会觉得她们城府深装善良游走在所有人之间。
也没有想过是她自己看人太过狭隘,充满偏见。
只不过她碍于李艺的计划,还是需要在李丝月面前勉勉强强装个样子。
衍罗坐在离白艺霜挺远的位置,不过还是能从白艺霜那慵懒的坐姿里感受到她对此的轻视了。
其实衍罗觉得李丝月讲得挺好,至少让她有点意外。
本以为会是个无脑的恶毒女配,没想到对克莱因学说和弗洛伊德提出的心理理论研究还挺深的。
衍罗在下面听得还挺开心的,听到的不是什么狂妄的门外汉的解析,而是真正了解的人。
只从这场讲座去看,李丝月表现得还是很理智、端庄的,衍罗对她产生了一些好感。
这样有看法的人,应该还是可以好好谈一谈的。
衍罗能够注意到,连李教授和校长看起来都很是满意李丝月的表现,以李丝月为骄傲。
落在窗户沿上的微弱阳光随着乌云的遮掩而慢慢消逝,室内一阵响亮的掌声响起,仿佛是在欣喜光明的离去。
讲座结束了,那雷鸣般的掌声有敷衍无力的白艺霜,也有真心钦佩的衍罗和李教授他们。
台上李丝月似乎很满意这样的效果,她昂了昂下巴,勾起的唇角看起来很是自信。
周围的人慢慢随着人流离开了,白艺霜从座位上站起来,伸了个懒腰舒展筋骨。
整整坐了一个下午去听她听不懂的心理讲座,精神受煎熬就算了,屁股也黏在椅子上累得不行。
白艺霜看着台上被一群人簇拥着的李丝月,心中莫名觉得有点酸胀和轻视。
凭借着心理学这种糊弄人的玩意都能受到如此的关注,白艺霜觉得李丝月这人应该也不怎么样。
“毕业之后你越来越优秀了,李丝月啊。”
校长笑眯眯地看着李丝月。
“也是感谢母校对我的栽培。”
李丝月礼貌地微笑着。
衍罗隐藏在人群之中远远地观察着被簇拥着的李丝月,这个角度的李丝月仿佛众星捧月般耀眼。
这大概是所有站在衍罗这一边的人所能看见的吧,一个无比优秀、光鲜亮丽的知名人物。
接受着赞美的李丝月感觉到了一丝不适,她垂下高傲的嘴角,敏锐地看了过去,却什么都没有看见。
仿佛是被猎物藏在暗处观察着的恶寒,李丝月不适地抿了抿嘴,她的异样引起了周围人的关心。
衍罗走出了室内,宁惜若面朝着太阳坐在一张长椅上,她仰着脖子,闭着眼睛。
层层乌云遮蔽了昔日亮眼的太阳,只有些许微弱的阳光能够轻轻地照在宁惜若裸露出的修长脖颈。
“她在那里。”
宁惜若低下了头,她睁开眼睛静静地看着衍罗,没有任何的紧张与不安。
宁惜若的声音压得很轻,她的身体愈发得透明了,娇小的身子显得那么轻盈缥缈,仿佛随时都要随风而去。
“嗯,她看起来不错。”
衍罗拢了拢额前被冷风吹乱的长发,同样低声说着。
刚刚李丝月的讲座,宁惜若太过紧张,连进都不敢进去,只敢趴在窗前遥遥地看着台上的李丝月。
衍罗知道从偏远角度看着李丝月的感觉,她猜想着藏在角落的宁惜若看着李丝月的感觉应该和她一样。
李丝月站在所有人都拥捧的高处,耀眼美丽又仿佛遥不可及。
一个活人和一个死人,这两者从来都没有再见一面的必要。
宁惜若低垂着头颅,刚刚仰着脖颈的她如同白天鹅般雪白,现在的她如同黑天鹅般沉抑。
“你不想见李丝月了吗?”
衍罗感觉到宁惜若身上那几乎化作实质的死寂,询问着。
“不那么想了,报复吗?也不想了,讨一个说法?我不想听。”
宁惜若说话的声音如同冬日的羽毛一般轻。
“你要为自己考虑,你忘记了我会用玉佩保护你的理由了吗?因为你说出了你自己的想法。”
衍罗有些看不明白现在的宁惜若,看不出来宁惜若是想要放弃还是离开。
“我在为自己考虑,衍罗,我想明白了,李丝月是我曾经的执念,我现在更想要……”
宁惜若一边说着,一边看着自己变得有些透明的手臂。
解脱?投胎?宁静?
衍罗听着宁惜若的话,在心中为宁惜若没有说完的话接上自己猜想的词汇。
“你们在这。”
陌生的声音响起,衍罗猛地转过头,是刚刚走出来的李丝月。
“你好,衍罗,我是李丝月,我在知网上看过你对心理治疗中的依赖和移情的研究论文,还不错。”
李丝月说话的声音和在台上说话一样高昂和文雅,只是话里行间那没有任何掩饰的姿傲还是暴露了她的性格。
这句隐藏着攻击的话语轻易引起了衍罗的注意,她在宴会上常常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