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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马车上,易昀透过车帘的缝隙看着车厢外的世界。嘈杂的人声让她恍惚,好像已经几辈子没有听过一般。
易昀执意下了马车,易冰清陪在她身边,警惕的观察着四周,她们身后还跟着几个易家和沮家的忠仆。
走过蒸腾着热气的包子铺,走过桂花飘香的糕点房,走过珠翠往来的银楼……易昀觉得自己好像从来没有这么轻松过,仿佛一个被囚禁了许久的人,分明是同样的阳光,可总觉得外界的更暖一些。
“夫人,该歇一歇了,您还怀着身孕……”易昀脸上的轻松之色她不是看不见,但总要顾忌一些身子。
易昀好像没有听到,依旧认真瞧着四周,仿佛要看个够,将这些全部存进自己的脑海中一般。
易冰清抿抿嘴有些不忍,正要再劝,就见一个身着青色破旧道袍的道士从一边的小巷中急匆匆走出来,见了这一行人脚步顿了顿便朝着他们走过来。
“这位夫人,请问您可知津渡头在何处?”那道士鹤发童颜,胡子乱糟糟还沾着一点米粒,瞧着是正吃着饭就赶过来一样。他此刻停在五步外,向易昀行了一礼。
易冰清警惕地瞧着这个问路的陌生老道士,暗怪他不识趣,问路随便找个路人哪怕问她也好,这人偏偏上来就问小姐。她虽然同小姐亲如姐妹,但此时在外人面前却不好直接代小姐回答。
“津渡头?”易昀反问一声。
“正是,若夫人知晓,还请告知。”疯来道士瞧了一眼易昀,心里却推算起来,得出的结果让他面色有些复杂。
“从南城门出去,直朝西走,见水则止。”易昀看了一眼老道士,淡淡出声。老道士道谢后,她觉得有些累了,便轻拍了拍冰清的手,正想说回去,那老道士的声音就让她打消了念头。
“夫人可是姓易?嫁得沮家郎君?如今方有身孕?”
易昀抬头看那老道,一旁的易冰清面露疑惑,似乎不知道易昀为什么要停住,再看一旁的仆人,安安静静警惕着四周,似乎除了她其他人并没有听到那老道士的话。
“劳烦天师费心,告辞。”
易昀虽疑惑这老道从何知晓,虽考虑到传闻中的天师,但并不打算与他有什么交集,于是转过头去淡淡吩咐冰清道:“回去吧。”
“夫人切记远离梦氏女!否则牵连甚广,一念魔生啊!”老道士的声音传至易昀耳边,依旧是只有她能听到。虽不知这位道长本事如何,她还是将他的话记住,不过并未多么重视。
疯来看着远去的人,叹息着摇摇头,捋捋胡须,却摸到了几颗米粒。他想起那个把他落在这的小混球,甩甩破败的衣袖子就去找城门了。
易昀这一趟走的有些远,马车还在原处,马夫赶回去牵马车,而她被簇拥着走进一座茶楼,叫了一个临窗的雅间后便坐在窗边,瞧着楼下街道上熙攘的人群。易冰清知道她不愿用外面的茶具,便从袖口拿出一个丝绸小包,从里面舀出一个小茶碗。用茶水细细地洗了,这才替她倒上一杯清茶。
易昀端起小茶碗轻轻抿了一口,淡绿色的茶汤入口甘甜,回味起来却有些淡淡的苦涩。她只是稍微润了润口,便要将茶碗放回去,眼睛不经意朝窗外一瞥,却看见双手紧牵的一对男女正停在一个首饰摊子前,甜蜜的讨论着什么。
她脸色一变,手指有些颤抖,小茶碗从指间脱落倒在桌子上,温热的茶水顺着桌子滴落在她的衣服上。
附:这一个副本又名渣男必须死\微笑.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