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宓是真没想到,当初念归被认成司宴清的时候,他就告诉他,他不是司宴清。
没想到当真是认错了人。
而且从念归变成夜同尘,从某种程度上,可以说是因为她的促使。
唐宓这么想着,有些愧疚,当初若不是他把念归逼得无路可走,他也不会接了司宴清的身份,反逼她远嫁离国。
唐宓问夜同尘:“既然你不是司宴清,那真正的司宴清去哪儿了?”v更新最快/
夜同尘的目光变得有些悠远,“我猜在大元尘王爷的陵墓里吧。”
说着他笑起来:“这样也好,夜同尘死于陈州,唐宓葬于阳山。
如今的我娶到了心仪的姑娘,你我不过寻常夫妻,再没有你所顾及的身份束缚。
我们在一起,永远。”
唐宓才想起他同眼前这个人拜了天地,已经是夫妻了。
“那不算,那是唐宓与司宴儿的婚礼,哪有你这样捡现成的?”
夜同尘挑眉:“怎么不算?与你三拜入洞房的,不是我这个人吗?叫什么名字有那么重要?”
他低头看了一眼唐宓,声音带危险:“说起来,我们还没有圆房,确实不算真正的夫妻,不如…”
“不好!”唐宓听出夜同尘的弦外之音,果断的拒绝。
夜同尘眼神闪了闪,有些受伤:“怎么小蜜糖不愿意?看来是我自作多情了。”
“哎,不是!”唐宓有些着急:“我就是没准备好…”
低头,耳根子就红透了,分明是害羞。
夜同尘其实也没打算想这个,刚才说那句话不过是吓吓唐宓,却没想到唐宓当真了,倒让他赏到了这一副不胜娇羞的美景。
忍不住低头亲了亲她:“吓你的。”
刚才夜同尘说的话,其实当真是说到唐宓心坎儿里了。
他们两个在世人的眼中都是已死之人,压在唐宓身上的束缚一下子v首发
如他所说,他们可以在一起,永远
想到这儿,唐宓真诚地有些高兴:“夜七。”
夜同尘拿手指点了点她的额头,提醒他:“你可别这样叫我,我现在是司宴清,若是被他人听到你这样叫我万一生了怀疑你我可就走不出这离国了。”
唐宓愣了愣,叹了口气,忽然道:“司宴清如不是离国太子该多好。”
夜同尘没听明白:“何出此言?”
唐宓道:“若思燕青不是太子,那你我便不用背负离国的责任,可现在不同,你既然顶着司宴清的身份,那你便要在其位谋其政。”
唐宓的意思是,司宴清若不是太子,那夜同尘顶着他的身份,遇到这样过一辈子倒也无妨。
可是偏偏司宴清是,那将来离国的大好河山落到一个外人的身上,他们能如何昧下?
夜同尘忍不住笑了:“你倒是想得周到。”
“防患于未然,”唐宓道:“来到离国后,离国国君和刘皇后对你我都很好,若是日后知道我们欺骗了他,又该怎么办呢?”
自己的亲生儿子已死,刘皇后的一腔心血倾注到了一个冒名顶替的人身上,这叫刘皇后如何接受?
“行了行了,你倒是想的多也不怕脑子累的疼?
你呀,只管吃喝完了,好好陪着我,一切都交给我,嗯?”
夜同尘对唐宓道。
唐宓微微一愣,问道:“你是有什么主意吗?”
夜同尘道:“倒是不想,时隔许久,那个在我眼里需要人处处宠着护着的小姑娘,竟然能够独当一面地思考事情了。”
这是在笑话唐宓操了不该操的心。
唐宓别过头,嗔怪的哼了他一声:“可别怪我没提醒你,欺君是大罪,将来我们可都是要掉脑袋的。”
夜同尘蛮不在乎道:“掉脑袋就掉脑袋吧,大不了你我二人做一对儿亡命的鸳鸯。
手拉手一起过了奈何桥,喝了孟婆汤,下辈子再续前缘如何?”
唐宓笑他没正形:“谁要与你做亡命鸳鸯,我可是想好好活着呢。”
“知道惜命就好,放心吧,跟着我,死不了。”
夜同尘目光悠远,不知道落到哪一处,心想,当初的死结算是过了吧?
不由得庆幸自己福大命大,更庆幸几番波折之后,他还爱着唐宓,唐宓也爱着他。
有情人终成眷属,是一件多么令人高兴的事儿。
唐宓方才说的话夜同尘也不是没有考虑过。
如今他虽然顶着司宴清的身份,将来若是继承大统,自然是如同探囊取物一般。
可是夜同尘终究是不喜欢偷别人的东西,何况这江山万里,哪里抵得上美人一笑。
唐宓的担忧不无道理,若有朝一日他的身份真的被人揭露了出来,那么等待着他的将是死无葬身之地。
他一个人倒无所谓,但是现在有唐宓他可舍不得他受一丝一毫的伤害。
所以总是要想个办法,把太子之位交给司家的血脉,然后带唐宓全身而退才是。
唐宓问道:“那我以后是不是不能叫你夜七了,该叫你什么呢?”
夜同尘笑了,理所当然道:“这还用问吗?当然是叫夫君了。”
唐宓脸红了:“你这是捡现成。”
“费尽心思把你娶来的,本来就是我,我怎么能叫捡现成呢,快叫夫君给我听听。”
夜同尘没想到唐宓提起这个话题,想让唐宓叫他一声夫君这个念头一起,便有些停不下来。
他低头看着唐宓,目光灼灼。
唐宓把头往被子里缩了缩,露出一双眼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