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内,林芳摇看了看外面的天色,扭头问金钗:“皇上呢?”
金钗回道:“娘娘,奴婢跟华阳殿的小太监打听到,皇上今日出宫去了。”
“出宫?”林芳摇先是一愣,然后释然的笑笑,果真还是起了疑心吗?
皇上啊皇上,你可真是爱她呀,连一个似是而非的人都要三番两次的去出宫一探究竟。
生怕是她,又生怕不是她。
堂堂一个皇上不过喜欢那个姑娘,竟把自己折腾成这般模样。
若她喜欢谁喜欢到这种程度,定是要抽自己两个大嘴巴子,让自己清醒一点。
爱情有什么好的?哪里比得上…大权在握高枕无忧?
林芳摇笑了,“瞧皇后这病殃殃的样子,怕是也撑不了几天了吧。”
金钗听的心惊胆战。
皇宫外,夜长安漫无目的的在遇上唐宓的那条街是转了一遍又一遍。
边走边努力的回想着,那日他碰见的那个人,会是她吗?真的太像了。
夜长安心里又觉得不可能:她怎么会回来?
却还是抱着一线希望,像一个疯子一样把那日碰见的地方走了一遍又一遍。
他大概真的是着了魔了吧,他以为唐宓走了他会放下的,却没想到她走了只会越发的思念她。
比相思相望不相亲更加难受的,是所思在远道。
然而让夜长安没有想到的是,他竟然还会见到她。
她站在那里戴着面纱,身旁是夜锦妆。
跟前不久的上元灯会一样,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阿宓…”夜长安喊了一声,已是未语先哽咽,脚步生风地朝两个人走过来
唐宓夜锦妆对视一眼,怎么撞见谁不好,偏偏撞见叶长安了?
唐宓后退一步,别过脸去。
夜长安在唐宓三步之遥的地方站住了,看下唐宓,声音微微颤抖:“是你吗?是不是你回来了?
若是你,为何不肯摘下面纱与我一见?”
唐宓沉默着朝夜长安行礼,没有说话,也没有按夜长安的要求,摘下面纱。
夜长安想伸手扯下他的面纱,一抬手却被夜锦妆拦住了:“皇兄,你冷静一点,她不是小姨。”
夜长安哪里会信,这分明就是唐宓。
他没有搭理夜锦妆,眼神灼灼地看向唐宓:“阿宓,摘下面纱让我v手机端/
我太想你了…
终究是顾及到夜锦妆在这里,最后一句话没有说出口,
唐宓眼神闪了闪,依旧没有动。
夜长安堵着两个人的去路,似乎不看到唐宓的脸不罢休,最后几乎是用命令的语气道:“我再说一次,摘下面纱。”
夜锦妆在一旁看得着急,不觉得该怎样解决眼前的局面,只能对夜长安解释道:“她不是小姨,真的不是。”
夜长安再次伸手去找唐宓的面纱,“是与不是,一看便知。”
唐宓忽然全身躲过夜长安的手,快速往前跑去,夜锦妆一愣,随即拦住夜长安:“皇兄,你该回宫了。”
“让开!”夜长安看着夜锦妆几乎都要发火,最后顾及到夜锦妆还怀着身子,只能作罢。
唐宓和夜锦妆过来时,坐了马车,就在不远处。唐宓转身往前跑了,夜锦妆便只能在这里替他拦着点儿夜长安。
“皇兄你想清楚,就算她真的是小姨,你又有什么立场去拦她?更别说她不是。”
小姨在离国皇宫里呢,被你一道圣旨亲手送过去的。”
孟未一直说夜锦妆不会说话,如今看来她哪里不会说话,分明是有诛心的本事。
夜长安身形颤了颤:被他亲手送过去的?
没错,的确如此。
所以他连再见的一面的立场都没有了吗?
夜长安解释道:“朕当时是迫于无奈。”
“谁会信你迫于无奈?”夜锦妆提高了声调道:“皇兄,你醒醒吧,错过了就是错过了。”
说到底,夜锦妆对于夜长安心里是有怨气的,他既然喜欢唐宓,又为何亲手把唐宓送给别人?
他有苦衷,唐宓没有吗?别人就没有吗?
她若是能学一学夜同尘,千方百计把唐宓留在身边,那她还会高看他了一眼。
可是如今既然是夜长安选择的放弃,又为何要在巴巴地贴上了,诉说愧疚之情吗?
夜长安听着夜锦妆的话,终于有些听不下去:“你知道什么?!”
你什么都不知道…
夜锦妆点头:“我是什么都不知道,可我知道皇叔为了小姨连命都不要了。司宴清为了她不以拿江山城池来换,念归念能为了小爷放下尊严,皇兄你呢?”
夜锦妆顿了顿,继续道:““你什么都没有放弃,便口口声声的说爱她,你为她做过什么?
就凭你曾经像金丝雀一样把它圈养在皇宫里?”
“朕…”
夜长安想说他是爱她的,他若不爱她,怎会为她如此保守折磨?
他若不爱她,怎会在她走后疯狂的想她,看谁都是她?
夜锦妆凭什么这么说她?
夜锦妆要是知道夜长安在想什么,必然冷笑了一声:可是他的后宫里佳丽不断,那就是他所说的爱吗?
那种爱还真是轻贱的要命。
她记得唐宓曾经跟她说过,在看在这个都是三妻四妾的时代,夜同尘曾答应过一生一世一双人。
夜锦妆同样知道这是男子为尊三妻四妾的时代,可是真的爱一个人,总会容忍身边有其他人?恨不得眼里心里都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