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长乐宫哀嚎一片,唐宓皱了皱眉,正要说话,夜同尘给了她一个制止的眼神。
他知道唐宓心软,可是这宫里的奴才都要谋害主子的性命了,哪里能姑息?
庭院里下人的哀嚎求饶声一片,奴才们挨了打,嘴里就没那么硬了。一个个只想着置身事外,恨不得自己把真凶揪出来。
“负责长乐宫的膳食的宫人站出来。”夜同尘道。
一小群宫人被单独剥离出来,身影都在颤抖,正在求饶与不求饶之间犹豫时,夜同尘已经落下了一个字,“打。”
刚刚已经挨了三十大板的宫人哪里能再挨得起,何况还是没有缘由,问都不问,直接打。
有人扑腾一声就跪下了,“王爷,奴才没有谋害太妃娘娘啊!”
夜同尘挑了挑眉梢,“说呗。”
说什么?宫人有一丝怔愣,好在脑袋瓜子转的快,很快反应过来,很快指着一个小太监道“是李泰!奴才看见他近日里一直鬼鬼祟祟的!一定是他!”
叫李泰的小太监见战火烧到自己身上,正要为自己辩解一二,夜同尘已经道“打。”
乒里乓啷,李泰又挨了十多板子,命都去了半条,咬咬牙给自己辩解,“不是我…”
章青云才慢慢悠悠地说了一句,“王爷,毒不是从吃物里下的。”
李泰恨恨地看了一眼章青云,这人多坏!
夜同尘丝毫不为自己打错了人而觉得尴尬,“负责衣物的太监宫女儿出来。”
被指到的那群人心肝儿一颤,李泰挨打杀鸡儆猴在先,这位王爷,他是不讲理的啊!
“奴婢看见小翠往娘娘衣服上倒过不知道什么粉末!”有个宫女忽然效仿方才那个太监。
小翠脸色一白,“胡说!那是香粉!”
夜同尘朝她挑挑下巴,“出来。”
小翠的脸上涌现出绝望。
夜同尘看了她一眼,负责焚香的,出来。”
经过方才两个事儿,宫人们也都明白了,只要他们指出一个人,自己或可免于惩罚。
于是他们互相攀咬,把自己觉得不对的人都揪了出来,夜同尘表情都没有变,“打。”
打到这个时候还不承认的,要么是骨头硬,要么就是真不知道了。
夜同尘忽然伸手点了点一个小宫女,“你站出来。”
小宫女一愣,站了出来“王爷。”
“你叫什么名字?”夜同尘忽然问。
小宫女福了福身“奴婢春穗。”
夜同尘点点头,“长的挺漂亮。”
唐宓睁大眼睛,他是来她这儿挑美人儿的?
春穗也没反应过来夜同尘什么意思,正在思考什么时,夜同尘已经道“杖毙吧。”
春穗瞳孔一缩,“王爷!不是奴婢…奴婢绝没有害太妃娘娘!”
“我没说是你,看你不顺眼。”夜同尘眼神冷的像冰,“剐刑。”
春穗眼前一花,差点儿晕过去。
何为剐刑?那些刀子一刀刀地将你的肉剜下来,疼的要命偏偏死不了。跟这等酷刑比起来,一刀切都算大恩大德。
“王爷,奴婢绝没有谋害太妃!太妃娘娘!您信奴婢,您为奴婢说说话啊!”
春穗腿是软的,跪在地上“梆梆”的磕头,几下血便淌了出来,糊了一脸,看上去颇为骇人。
唐宓指尖微微颤抖,别过脸,心有不忍。
“不想死,还不从实招来?”夜同尘冷哼一声。
唐宓讶然,真是春穗?那夜同尘是怎么看出来的呢?
春穗抹了一把脸,“…是奴婢,都是奴婢干的,奴婢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动歹念谋害太妃娘娘…”
真凶终于露面,吓傻了的嫔妃们才觉得胸口的恐惧散了些。
安太后皱眉,“她是负责什么的?”
芳华姑姑找出来道“太后娘娘,春穗负责娘娘每日沐浴。”
一般中毒,太医会从吃的用的等方面查,把毒下在唐宓的洗澡水里,用完直接倒掉,要查也无迹可寻,手段不可谓不高明。
“你把毒下在了宓儿的浴汤里?!”安太后转向唐宓“宓儿,这个春穗引起阴毒,断断留不得!”
春穗不甘心地求饶,“太妃娘娘,您饶我一命,求您高抬贵手,奴婢知错了…真的知错了…”
唐宓垂了垂眼,轻声道,“一切,都听表姐和长安的安排。”
春穗震惊于她的不管不问,抬眼看去,却只在唐宓的眼睛里看到了平静,仿佛一潭死水。
春穗猛然跌坐在地上,从前只认为自己服侍的太妃娘娘心软好说话,却原来,她是最能拎得清是非的。
也是,自己都要害她的性命了,她怎么会对自己仁慈?
她不会救她了。
春穗蓦然生出后悔来,如果她不曾加害太妃娘娘,那此时,她一定是最护着她的。她历来,对下人仁善…
春穗泪如雨下,看了一眼唐宓,绝望地闭上眼,“太妃娘娘,奴婢知错了,若有下辈子…”
听到这句话,唐宓一惊,下一秒就看着春穗猛然从地上起来,朝着珠子撞过去!
“春穗!”唐宓下意识惊呼了一声。
然而春穗自尽未遂,方才夜同尘手疾眼快地把她拽了回来,“死?你想的也太容易了些。”
嫔妃中忽然有人接话,“王爷说的对,春穗怎么会无缘无故地害太妃娘娘,定然是有人指使!”
夜同尘看了一眼刚才说话的林芳摇一眼,林芳摇眼睛一颤,赶紧低下头,“臣妾失言,王爷恕罪。”
“没有,你很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