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曾等她神智清明,悉索的开锁之声响起,木门被人用大手捶了开,王夫人华贵锦袍挟裹着外头的寒风瑟瑟,一股脑的挤进这本就狭汹暗的茶水袖。
“怎么病成这样了?青桐,扶她到板床上去”
茶水间本就小,只是因为平日若需要煎药,得连夜守着红泥炉子,故在墙角边沿设了一张小板床,连翻身的位置也没有,十分简陋。
“是”
青桐应了一声,伸出双手去搀扶地上的姜檀心,不料被她挡开了去,只见黑夜中她清冷的眸子闪过一丝凉薄的笑意,仿佛是洞悉一切的讥笑和轻蔑。
本就做贼心虚的青桐不由泛起细密的鸡皮疙瘩,垂着手,不敢再碰地上的人,有些为难的咬着下唇,进退维谷。
“起开,没用的东西”
王夫人冷眼一扫,青桐得赦后,忙退了一步,她犹豫面色显露焦急,不断望向一路通向前院的巷路,受着良心的拷问,备受折磨:究竟要不要去请相爷相救?可要是救不了檀心,反而自己也得搭进去,可见死不救,这双手又是一条人命……
“不……劳夫人费心……姜檀心死不了”
“说哪里的傻话,治病吃药才能好”柔声细语,关怀备至,王夫人拿捏着一套炉火纯青的演技,尽情处还不忘嘱咐正事:“青桐,你躲在门口做什么?还不把药碗端来,扶着檀心服下?”
畏首畏尾,青桐端着青瓷碗,挪着小步来到了姜檀心的跟前,扶在她的肩头,小声道:“檀心……要、要不要先喝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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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的砸了碗,摔了床,上去甩她大耳光子(作者的呐喊声)
姜檀心:咱是文化人,能不泼妇么?容我端庄砸碗,贤淑的掀床,温柔的抚摸她的脸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