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等他讲完,二奎屎都要急出来了。
训完话,方小斌满意的点了点头,他上前一步,给这个士兵整理整理衣领,给那个紧了紧腰带,像个老妈子一样巡视完毕之后……正当二奎兴奋的以为终于要出发的时候,方小斌又气势万钧的喊一句:“报数!”
险些绝倒,二奎已经快哭了:“官爷,报什么数啊,有多少人咱带多少人不成么?”
方小斌斜了他一眼,悠悠道:“你急什么,这是咱们这儿的规矩,多少个弟兄去,我得心里清楚,要不回来怎么分赏?没去的回头跟我说去了,我难不成也赏,做头儿的得公平,来啊,报数!”
二奎急得跳脚,等兵丁们报完么数,发现少了一个人,方小斌很生气,他粗着嗓子吼了一句:“怎么少了一个啊,我当守备这才第二天,就敢在我眼皮子底下偷懒了?快给我找来!”
“你y爷啊……等找来古董店就被人搬空了呀,少一个就少一个,你到底是帮我们还是帮那个贼啊!”
“这样啊,那好吧,别找了,咱们准备出发了,瞧把这大兄弟急的满眼泪花的”方小斌安慰着拍了拍他的肩。
“好了,弟兄们,现在把刀给老子擦擦亮,把精神头子拿出来,绝不能让人小瞧咱们健锐营的人,绝不能给马都统丢人,对于这次抓贼有没有信心呐?”
在方小斌问出这一句话的时候,二奎已然奔溃了……
等带着兵赶到珍宝斋的时候,天早已擦黑,花轿抬进了东厂,看热闹的人也大多散了回家吃饭,宫里头有宫里头的喜宴,家里头有家里头的家常便饭,说破天的惊诧事儿,都赶不及吃饭来得重要。
方小斌大摇大摆的走进珍宝斋,看见鲁西依旧坐在大堂的座位上,喝着早已凉透的茶,方小斌朝他抛了一记“看我的”的眼风,清了清喉咙,大声喊了一句:“来人啊,把这个贼,给我拿下!”
刘南本躲在后堂求爹爹告奶奶,玉皇大帝太上老君,如来佛祖观音菩萨,但凡有名有姓的,他都求了一遍,终于把救兵给求来了,可来得这个人特脸儿生,让他心中隐隐升起一股不太好的预感。
鲁西动也不动的乖乖束手就擒,方小斌低头看了看地上五花大绑的他,冷声问道:“贼赃呢?”
鲁西抬头答了一句:“在里头,被掌柜的收起来了”
这话一出,刘南慌了神,急急忙忙从里头出来,他手里捧着户部大印,双眼瞪的老大:“贼赃在这,贼赃在这!”
方小斌伸手接过,默默看了一眼,嗤笑一声,平摊在手心又问了一句:“是这个么?”
鲁西露齿笑了笑:“不是,小的哪敢偷这个,偷得是一块和田玉”
方小斌掏了掏耳朵,回过神同身后的兵丁们道:“都听清楚了么?一块和田玉,小零玄的给我找仔细了,搜!”
刘南意识到自己闯祸了,伸着胳膊拦在了过堂口,他狠了脸面阴沉沉道:“谁敢s头是民宅,谁借你们的胆子私闯?”
拨开挡在身前的兵丁,方小斌叉腰站在他跟前,皮笑肉不笑:“我说这位老兄,是你的伙计火急火燎的请我们出来抓贼的,捉贼就得见赃,人都坦白了,只偷了一块儿和田玉,您这是要硬栽赃?”
“随你怎么说,反正不准搜,就是不准搜!”
“呀呀呸的,来人,给我绑了,妨碍公务,我最讨厌这种人了”
“守备,绑去哪里?”
“后面扔着,爷还有话问他!”
“……”
后堂门一锁,四壁无声,被绑成一团麻花的刘南红着眼睛,死死盯着眼前的独眼大汉和这尊不知怎么请来邪菩萨。
“你们两个是一伙儿的!”
“你他娘的才看出来啊,忒笨了,陆宣澈怎么找了你这么条看门狗啊,说罢,账本在哪儿啊?”
咬了咬牙,刘南心一横,头一撇:“全在柜台上,这几年都有,官爷要查小店的账尽情随意!”
“啪”
反手就是一个大嘴巴,方小斌半蹲下身子,捏上了他的下巴:“别跟爷装二傻,什么账本,你自己心里清楚,我是个粗人,也只会抽人嘴巴子,这位爷就不一样了,知道他哪儿出来的么?”
“哼,一丘之貉,匹夫而已!”
“哟呵,鲁兄弟,你们东厂在这家伙眼里就是匹夫啊,不知督公听了作何感想,啧啧,简直是找死嘛”
一听是东厂的人,刘南再肥的胆此刻也被踩成一滩胆汁水,他惊恐抬起头,颤颤巍巍的哆嗦起来,说话都不太利索了:“东厂?哪个……那个东厂?”
“还哪个东厂,甭跟他客气,先来个双飞燕,叫他尝尝厉害!”
“别别!别啊!”
刘南怎么没有听过双飞燕的名字,传说他们把人的手指和脚捆在一起,顶在脑门子上,再用一根粗麻绳吊在房梁子上,只凭着手指支撑着人的重量,不用挂多久那手指就肿的跟萝卜似了,这个时候再用铁棍子往上一敲,多硬的汉子都顶不住这个。
“你说还是不说!”
“我……”
“找着了找着了,东西找着了!在地窖里!”
外头传来一声高喊之声,刘南一听,唰得面色苍白,嘴唇翕动瞬间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