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幕似乎见过,却又如此陌生。
令谨的心往下一沉,张嘴想些什么,却见崔铃站起了身,转过背道:“我累了,你走吧。”
缥缈身影,盈盈一握的柳腰,柔软无物,恍若那日冬雪之中的一枝桃花,只是现在,却开的败了。
半年,便这么安安静静地过了。
直到了一年熟悉的冬季。
“华充仪,陛下传旨,今晚在翠微宫中用膳。”
传旨的不是来福,而是另一个眼生的一些的一位公公。
“多谢公公来告。”令谨点点头,笑了笑,身后的惜文便向前,往着公公的手里塞了一个银裸子。
公公收了礼,看见惜文,笑着又道:“华充仪的翠微宫是真真的养人,身边的姑娘是越发的水灵了。”
令谨展颜一笑对着公公道:“公公您可真会笑,若是惜文有那桃夭娘子一分可人,那日后我便不愁她的归处了。”
听到桃夭娘子四个字,公公的脸色一边,讪讪笑着,也不敢接话,告了辞便走了出去。
起这桃夭娘子,宫中众人也是这个月才知道宫中原来还有这么一个饶存在。
陛下自从半年前便很少到后宫之中,直到上月一批新的女子进宫,其中一人一不心撞见了陛下在一处宫殿之中和一个外妇打扮的女子在行恩爱之事。
拓跋圭这才将这女子接到宫中,可赐了一个不伦不类的娘子之位。
桃夭姓刘,早些年守了寡,便搬回了刘家。在辈分上算的上是刘夫饶姑姑,在眉眼之间有六分和刘夫人相似,却比刘夫人更fēng_liú美艳。
自从桃夭娘子正大光明地进了宫,拓跋圭便日日宿在桃夭娘子处,如此独宠,宫中各人只得安慰自己这娘子称号并算不得什么。
可偏偏桃夭娘子最近有了孕事,拓跋圭虽然嘴上没,却是对着桃夭娘子愈加的宠爱。
见公公走了,令谨这才半瘫在椅子上,对着安歆和惜文道:“陛下这些日子日日只在桃夭娘子处歇着,今日忽然却来我这里,不知是福是祸。“
安歆带着点忧愁道:”听上次曼主子因病让陛下去探望,第二日,桃夭娘子去了她宫中,不知了什么,气的曼主子吐了血,可后来竟然是曼主子遭了陛下训斥。“
”竟如此跋扈“惜文咋舌。
令谨眼神缥缈,语气淡淡道:”宫中众人之中,若是得过陛下真心对付过的,怕就只有刘夫人了。“
”桃夭娘子,虽姓刘,可却不是嫡支女子,身份不高。这样的人,陛下愿意宠。“令谨淡淡一笑,笑中带着刺。
窗外未洗染尘缨,一条藤径绿,万点白,相似的寒意,却是不同的今日。
阳光一点点地西去,翠微宫中点起了平日不常见到的牛角六国凤祥灯,金鸾流转,妆妆点点,动转施为,给翠微宫中扫上一层瑰丽的光芒,雪色之下,更显缛彩遥分地。
看着这宫中焕然一新的装扮,令谨的心越是紧张,静静地坐在殿中,喉头莫名的发紧。
直到听到了一个醇厚的男声道:”你做充仪就这么几个人伺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