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昔时回去后给豆渣说了这事,她葱白的表情和语气让豆渣不舒服,但也知道那个韩大叔和三表舅差不多大,媳妇不会对他有心思。
可当着他面使劲夸一个男人,总归是不舒服。
“你见过韩大叔?”
付昔时摇摇头,说:“没见过。“
咋觉得豆渣语气酸溜溜,她笑了,问道:“你吃醋啦?”
豆渣道:“哪有,我有这么小心眼哪?韩大叔可是长辈。”
付昔时道:“所以我才更加想不到,我以为男人十几岁才会用情至深,成了家也就那么回事,韩大叔还像毛头小伙似的钟情,杨姐姐不是那娇滴滴的十六七小娇娘,又带着三个孩子,这样才看出是真心。这样的男人不难得吗?杨姐姐有这样的男人真心对她,算是苦尽甘来,我替杨姐姐高兴。”
“你的杨姐姐嫁给韩大叔,岔辈了呀。”豆渣玩笑道。
“能他们成亲了我自然叫婶子,要不把韩大叔叫姐夫。”
付昔时咯咯笑,没有血缘关系,怎么称呼无所谓。
她又把杨氏同意李四娃的事说了,豆渣呵了一声,道:“这下四娃该高兴了,我说他昨天心事重重的模样,和原河偷摸说什么,原来琢磨这事,我像他这么大,光想着出去玩,看看哪里有好吃的。”
付昔时道:“你是晚熟的生瓜蛋子,李四娃是催熟的西瓜,瓤红了披还嫩,哪像你,和儿子一起成长。四娃十岁就知道要自己賺钱,你是爹娘惯的,所以大铁他们不能惯,三岁学打拳,五岁学读书,六岁开始打酱油卖。我二十五退休当老封君,嘿嘿!”
豆渣笑倒,“还没见过这么年轻的老封君哪。”
门推开,陶姨姥进来问:“你俩扔下孩子在这说笑,大铁他们吵着要娘。”
付昔时出门,道:“来了,老封君来了。”
身后陶姨姥跟着笑。
第二天李四娃精神了,总是笑,付原河捣捣他,说:“你有点出息,瞧你牙花子全露出来,菜叶沾牙齿上,让何娟看到不要你了。”
李四娃赶紧抹嘴,又让付原河看。
“还有没?”
“没了。”
付原河憋着笑,本来就没有,看李四娃那样,逗他玩。
眼神瞄下大棚外,看到几个人,付原河小声道:“何娟来了。“
李四娃慌得出去,看见韩大叔带着杨婶子和何娟姐俩进院了。
“付原河又捣捣他:“快去呀。”
“不去,”李四娃转身进了大棚,“人家来给姨祖母请安,我去凑什么热闹。”
付原河嘿嘿笑:“你以小女婿身份去请安呀。”
李四娃踢他一脚继续干活。
韩柄昨天听到杨氏答应嫁给他,那个高兴,今天一大早买了好些礼,又给自己买了新衣服,带着杨氏母女来见陶姨姥。
陶姨姥看见韩柄身上焕然一新,神情飞扬,和前天整个不一样,会心一笑。
杨氏抱着儿子上前行礼,何娟姐俩随后。看到包姥姥和豆陈氏付温氏,杨氏有丝难堪,以前身为何家妇和她们对面,现在又是这样情况对面。
陶姨姥道:“你们都坐,大柄让你媳妇坐下,抱着孩子站着累。多大了?抱来我看看。”
韩柄从杨氏手中接过,又交给陶姨姥,“刚三个月。”
“长得真好,叫什么?”
韩柄道:“叫韩瑞,瑞哥儿。”
杨氏看了看他,没做声。
“瑞哥儿,好,名字好。大柄,以后不走了,就搁家,大娘看你们过也放心。”
“不走了,我和三哥说了,以后做个买卖,本钱我有,等歇个半年,和三哥琢磨琢磨做啥买卖,到时就麻烦三哥了。”
陶姨姥道:“那有啥麻烦,大娘早就盼着你回来,以后让你媳妇没事来家玩,两个闺女来找桂花,她不爱出门,正好让她们过来热闹热闹。”
杨氏起身谢过,何娟姐俩也福身道谢。
陶姨姥拿出个长命锁给韩瑞带上,又给了何娟姐俩见面礼,包姥姥她们分别都给了,杨氏想拒绝,又不知说什么。
豆陈氏拉着她的手道:“娟子她娘,辛苦你了。”
杨氏眼圈一红,轻声道:“多谢大娘。”
韩柄他们拜访完有了,陶姨姥叹气道:“模样挺好,就是瞅着身子不咋好,没少受罪,她闺女长得好,幸亏嫁给大柄,能护着他们母女,不然带着这样闺女,大点更惹事,自己再守本分,坏人打主意,平常人家护不住。”
包姥姥道:“以前杨氏从不让她闺女出门,何家有豆渣姐夫在,也没人敢打主意。除了那二房光想着卖了人换酒喝。”
付昔时如今庆幸刚来那会总想跑没跑成,要是跑了妥妥的出了狼窝又入虎穴。
庆幸豆家只是极品点,而不是恶,不然她一个啥也不懂的莽撞少女,想狼窝里崛起,只能是渔网里挣扎的鱼。那时就不是豆腐西施了,是没腿的美人鱼。
张婶子也知道杨氏来的事,去看望了她,也是给她说以后和韩柄好好过的话,杨氏见之前认识的人没有瞧不起她,心里慢慢坦然。
十一月底了,陶家有了两个喜事,大房的次媳刘氏终于怀孕了,还有二房的次媳冯氏也怀上。
刘氏成亲两年没怀,付昔时她们来了后,要了大铁的小衣,又经常去照看三胞胎,为的就是沾沾福气,好早点怀上。现在有了,喜极而泣,抱着小衣那个哭。
她亲娘徐氏跟着一块哭,胡氏劝道:“好了,别哭了,眼睛哭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