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家人走了,没带走那个妇人,她叫秋娘,说话温柔,走路姿态轻盈。
豆包氏说是回石河镇,心里打算过一天装病,不是装病,这个天穿少点再喝点凉水,那就走不成了。
谁也不会强迫一个病人上路,拖一拖,她再装糊涂,就像以前一样,谁也不会揪着这次的话逼她走。
可是付家留下狐狸精一个,她哪敢装病?到时狐狸精贴上丈夫,男人尝了鲜沾了味眼里哪里会有原配?
更何况她比丈夫大,有次俩人走出去,一个街坊把她当豆陈氏,问她:你们娘俩出门呀,气的豆包氏饿了几天想瘦下来,还买了脂粉偷偷擦。
这个秋娘声音娇滴滴,穿的衣服露出一大截脖子,不要脸!长了一副勾引人的模样。
为了夫妻俩中间不加个人,还是这个水艳艳的秋娘,豆包氏催着快快回石河镇,天天不去店里帮忙,在家守着。
想走雇个车就能走,豆包氏没给闺女外孙外孙女带礼物,只把家里现有的包了几大包,还有他们三人的衣物,急匆匆走了。
秋娘送到门口,含泪痴望豆全柱,颤声道:“老爷,奴家等着你。”
豆包氏呼的把车帘拉下,顾不得和孙子们说话,让车夫快快走。
付昔时对豆渣说道:“看见了吧,别再说心里只有孙子,为了孙子啥都愿意做的话。一个外人,就让你娘一眼都不看孙子,临走话都不跟孙子说一句。大铁他们叫祖母你娘听不见?只盯着秋娘看,我都要认为你娘爱上了秋娘,这几天你娘眼里只有秋娘,笑死个人。”
豆渣不敢接话,付昔时嘲笑道:“她自己不乐意的事为何非得让儿媳乐意?你念过书,有句话知道不?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我问过原河,是这句吧?”
提起付原河,豆渣更没话说,如今噩梦里都是这个小舅子。
夫妻牵着三胞胎回到院里,付昔时心里太舒服,以后就是自己小家过日子。她是现代人,别说婆婆不好,就是婆婆好也不愿大家小家一个屋檐下过日子。
当初打算拐了豆渣带着儿子来凤阳府,但没法甩开婆婆。没想到这次因为叶玉荷反而让她清静了。
她和叶玉荷蛮有缘份,呵呵。
店铺付昔时又雇了俩人,賺钱重要,但也不能为了賺钱把自己累死。
等豆全柱带着亲娘和豆包氏走了,秋娘也离开豆家,回了叶田卓拿了赏钱回到梦花楼。
她是梦花楼的东家,叶田卓找来帮忙的。
叶田卓躺在付原河床上,他也要走了,走前帮了付原河这个忙。
付原河说道:“你们这会走,过年也到不了吧,冬天怎么赶路?叶夫人身体又不好。”
叶田卓翘着二郎腿,晃着腿说道:“我二哥找来的大夫不错,这几天我母亲身子强了很多。我爹说了,一路上有人接待,我外祖父好多学生在各地任职,会照顾好我们。又不着急赶路,慢慢走,啥时到家都行。”
“也是,这下你高兴了,能去不少地方。”
叶田卓说道:“没想到我爹给我找的先生比我还爱四处走,他说一直想去西边,没银子,这下我爹出费用,最高兴的是他。先生还说有时间去玉门关。”
说完翻过身趴着说道:“要不要一起去?春风不度玉门关。没准去那遇见个美貌番婆,带回来那可美。”
付原河嗤一声,道:“提前恭喜你给胡子当女婿,没准当驸马哪。”
“我才不想娶番婆哪,我等十八了再想定亲的事,得等我走的差不多了,歇几年娶妻生子再出去走走,以后儿子大了带儿子一起走。”
付原河笑道:“没准你儿子不愿出门,难道你强迫他?你还不愿你爹强迫你做事哪。”
叶田卓说道:“我生四个儿子,总有个像我吧,总不能点背的一个都不像我吧。”
“那可说不准。”
他俩一个床上趴着又翻身翘腿,一个端端正正方椅上坐着。
叶田卓说道:“我发现了,就算不在学堂,在自己家你也是端坐着,累不累呀?是不是以前在庙里被师傅骂的习惯这样了。”
付原河想了下说道:“没人骂我,也没人教我该怎么坐,我一直这样。不该是这样吗?你和我七表哥一样,来我这没个正形,躺着也翻来覆去。”
叶田卓好奇问道:“那你躺着一动不动?”
付原河点点头道:“好像是这样,躺着想事,自然不动。困了睡觉,还动来动去干嘛?闭眼睛睡觉了。”
叶田卓说道:“要么你前世就是和尚,要么你前世是世家子。我爹说过,世家子骨子里就是规矩,坐有坐样站有站样。我爹说等我去了关中,看看樊家,就是我外祖父家,虽然不是世家,那才是读书人家哪。我爹说他在樊家人面前就是一砍柴的。我问我爹,那你怎么当上樊家女婿的?我爹冲我吹胡子要揍我。嘿嘿,没揍着。”
付原河乐,这个叶公子看着游手好闲没正形,走出去谁也不信他是官家公子。不过他也不说,只说他是商家之子,不想惹人注目。
“小付同学。”叶田卓听付昔时这么称呼过付原河,一下喜欢上了这个称呼,后面一直这么称呼。
“小付同学,拜托你一件事。”
付原河道:“说,我能做到的义不容辞。”
“我走了,你有空去陪陪我爹。我想我爹会想我,看到你就当看到我。你替我陪陪我爹,我爹和你爱好一样,爱吃好吃的,我给你留些银子,你要是看到哪